第八章 狗肢紅盒
得了空,我繞著醫院里轉了一圈,但醫院的四層上了鎖,禁止任何人進入。
電梯的也只到這一層樓,其他的都要步行。
我跟幾個病人問了一下情況才得知,四樓就是出事的那一層。
四樓已經被封鎖了,我找了蘇齊要了鑰匙,他告訴我,本來今天晚上醫院里所有人都要轉移,但安全考慮,留給我個保安。
至于要進入四層,必須得等到晚上,白天不能開。
雖然覺得奇怪,我還是答應了,一直等到醫院熄燈,才拾掇了一下準備出發。
保安姓吳,我叫他吳大哥。
但聽說我要去四樓,他說什么都不肯跟我一起上去。
沒辦法,我只能自己開了門。
四樓相比于其他的樓層更加陰冷,常年沒有人走動,散發著一股霉味,地上落了一層灰。
手術室就在前面,外面拉開了警戒線。
這里太荒涼了,真自己走,確實挺嚇人的。
我之所以要來四樓,是要整個過一遍這醫院。
蘇家醫院是四面環顧的方塊,有拐角相連接,但這整整一層全都已經荒廢,醫療設備也都被搬空了,只留下一個個寫滿數字的病房,敞開著門。
當年爺爺獨自處理那些邪祟之事的時候得有多大的膽識。
此刻我自己站在這樓里,感覺四面吹來的風,不由得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定了定神,我搓了搓胳膊,這便朝著死人的地方過去。
這家醫院有兩個地方,我比較關注,停尸間,和這個兇殺手術室。
醫院建造的時候肯定看過風水,蘇齊不肯說,但他也知道這是個殺局,卻愿在此建醫院應該是早就預算倒有人命會填在里面。
無論是破解,還是解謎,這手術室是關鍵。
樓道里只有我自己靜悄悄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不大會的功夫,我到了手術室外,門外貼了封條,黃色的警戒線也還未拆除。
我伸手在手術室的門上推了推,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了,這門很沉,推起來很費力。
但推了兩下卻有什么東西卡在了門口,再往里推只能聽到擠壓的聲音。
不過我比較瘦,有這條門縫已經夠我鉆進來了。
手術室里還有斑駁血跡,很多血跡呈迸射狀,已經發黑。
地上畫著許多白線條,站在這里我能想象出當年發生在手術室里的事情。
不過我還是打算看看到底是什么卡在門口。
重新關上門,我拿著手電往角落里照了照。
等看清地上的東西時,我眼皮跟著跳了一下。
盒子!
卡住門的是個盒子,這盒子我之前搬過,正是那老太太的。
一瞬間,毛骨悚然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記得在樓下,那前臺跟我說,老太太是個瘋子,自己的孩子被砍死在手術室里,從此這個老太太就每次都要來這里送上一個盒子。
盒子里應該是只死貓,或者死狗的肢體,若只是到這里,我不會恐懼什么。
可我想起了一件我之前忽略的事情。
四樓的門一直是鎖著的,醫院里所有的人都說這一層不會有人來,那這老太太又是如何上來的?
唯一的解釋,這老太太有鑰匙。
可是我在去跟蘇齊拿鑰匙的時候,他明確跟我說過,四層只有他自己有鑰匙。
有人在撒謊!
我的心猛地跳了幾下,但還是定了定神,湊到旁邊,將那盒子拿了過來。
我有種預感,這里怕不只是貓狗的尸體。
把盒子打開,如我所想,里面不是貓狗的尸體,而是一個布娃娃。
這布娃娃上面被涂了大量的紅色染料,染得和血一樣。
布娃娃身上扎滿了鋼針,仔細照,上面還寫了不少的字,全都是一些污言穢語,各種咒罵。
這布娃娃下面是一層的手術刀具,都是貨真價實的家伙,里面還沾著血。
這是……
難道這是當年的兇器?
我往下翻了翻,還有一個東西,是一張面朝下的照片,這一照,可以看到照片的背面有兩個字,不過寫字的人的水平不怎么好,這字跡看上去像小孩子寫的。
“悼念?”我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把照片拿了出來,正準備看,卻聽外面鐺啷的響了一聲。
這上面的東西都已經被搬空,如何會有動靜?
我瞬間屏住呼吸,將照片揣進了兜里,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
但這會外面卻靜悄悄的,再沒有動靜。
蘇齊說過,晚上這里不干凈,難道是有臟東西?
我偷偷的拉開手術室的門,往外面瞅了一眼。
樓道里靜悄悄的,什么都沒有。
怪了!
這間手術室除了一張手術床和這個盒子之外,什么都沒有,我也沒必要留在這里,先去找吳大哥,有些事我現在比較糊涂。
更何況,四樓有問題!
我捏住符咒,不知不覺得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別說,這樓道看上去不長,但真要這樣走卻極其滲人。
嗖!
我剛想著盡快過去,卻不料這時一道人影從一個拐角旁略了過去。
本來,這樓上的環境就不大對,很滲人。
當年的那個醫生為何要殺人?突然瘋了也肯定有原因。
這會想到這個,我心里恐懼,又見了人影,頓時怒吼一聲:“誰?”
“啊!”
我這剛一喊,那邊也嚇得嗷的一聲。
吳大哥?
聽到這聲音,我不太確定,就將手電光往那邊晃了晃,低聲試著問:“吳大哥,是你嗎?”
“是你啊!嚇,嚇死我了。”吳大哥聲音哆嗦著。
但我卻沒把手中的符咒放下來,只慢慢的揣進了兜里,另一只手往那邊晃了晃說:“吳大哥,你怎么上來了?”我瞇著眼問。
“這還不是擔心你嗎?”
他從墻角那邊鉆出來,搓了一把臉:“院長說讓我跟著你,一步不離,你這一上來就是大半天,我怕你出事不……不好交代。”
他好像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
我則搖搖頭:“既然上來了,你就跟我走。”
說著,我又突然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哦,對了,你剛剛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掉了?”
他抓著頭發,肥胖的臉上都是汗珠,白的一塌糊涂:“我什么都沒帶,就,就拿了個手電,也不知怎么回事,這破手電不耐用,剛上來就沒電了。”
他跟我說,他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我聽完之后,只嗯了一聲,戒備心卻依舊沒放下。
他則說:“咱們下去吧,這層樓上什么都沒有,早就被搬空了,再說,這幾天醫院里不太平,這四樓鬧騰的厲害,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