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婉聲音尖銳,即使是樓上的員工也能聽見她的吵鬧和撒潑。
不過意外的是,沒人理會她的怒吼。
她手中的雞湯,更是被前臺忽略的一干二凈。
“沈小姐,墨總真的在忙,若是您打擾了墨總的項目,恐怕您還要承擔相關(guān)的責任呢!這份雞湯就算了,墨總最近不能吃外人送來的食物。”自從知道墨靳塵受了傷,大家對他的關(guān)心便又細致了幾分。
所有外來的東西一律不準交給墨靳塵。
而墨靳塵吃的,必須是墨家的傭人親自做的才行。
更別說沈清婉送來的雞湯了。
“你們欺負人是不是!明知道我和你們墨總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居然還這樣攔我!”
她抬腳就要沖進去,殊不知,暗處卻突然涌出五六個保鏢。
這幫人一同打扮,帶著墨鏡異常駭人。
沈清婉上前的腳步忽地頓住了,等她再想反應時,自己已經(jīng)被人騰空拎起。
身后跟隨的保鏢力氣足夠大。
再加上沈清婉的身形本就瘦小,這叫她還沒來得及掙扎,就被人扔出了公司外。
懷中的雞湯轟然落在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好在外面的保溫殼堅硬,這才沒有讓里面的雞湯灑出來。
“你們做什么!”
可沈清婉倒是不樂意了。
她伸出的手指不斷顫抖,對方卻仍舊是那副不屑的表情。
“不好意思了沈小姐,剛才和您說過,墨總不需要這些東西,我們自然會給墨總準備的。”
前臺說完,竟是毫不留情的吩咐人,直接將大門關(guān)上。
“好啊!好啊!不讓我進公司是吧!那我就去別墅里等你!”
她一口銀牙咬下,氣的憤恨不平。
為了順利見到墨靳塵,沈清婉只好厚著臉皮又找到了別墅。
仿若剛才丟人的那個人,全然不是她自己一樣。
半小時后。
“白月綰?你怎么在這?”開門的人正是白月綰。
白月綰還以為,墨靳塵居然這么快的回來了。
她開門時,嘴角噙起的笑意還有些許明顯。
誰知,大門打開,映入眼簾的竟是沈清婉那張臉!
她表情猙獰,不管不顧的擠了進來,不待白月綰反應,沈清婉已然坐在了沙發(fā)之上。
“你怎么來了。”白月綰蹙眉,出聲詢問。
后者卻一揚眉,將輕蔑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打在白月綰的身上。
她上下掃視她一番:“說吧,一直住在墨靳塵的家里,你到底有什么陰謀?明明已經(jīng)貌合神離了,卻又偏偏留在這里,你還真是綠茶,裝的一手好戲啊!”
貌合神離?
白月綰冷嗤,黑色的瞳仁冷冷一瞇。
她順勢坐下,雙腿自然交疊,相對比沈清婉,她身上的女主人氣質(zhì)更顯。
“誰和你說的,我和墨靳塵之間貌合神離,又是誰和你說的,是我賴在墨家不走的?”若不是墨靳塵囚禁,恐怕她白月綰早就遠走高飛了。
如此想著,她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忽地緊了緊,漆黑的瞳仁更是變得犀利了幾分。
那神色之間諱莫如深。
竟還有幾分像墨靳塵。
“是我說的又怎樣!你別這樣看我,有什么了不起的?白月綰,你不過就是墨靳塵玩剩下的——”“來人!”
后面那段還沒說出口。
白月綰嗤笑一聲,抬手揮了揮。
隱藏在房間之內(nèi)的保鏢立刻魚貫而出。
而沈清婉本在瘋狂咒罵白月綰的動作以及言語,因為這場面猛地頓住了。
她倒是沒想到,白月綰現(xiàn)如今的行事和墨靳塵越來越像了。
她二話不說,冷言冷語吩咐了一句:“沈清婉小姐頂撞了我,在墨總還沒回來之前,勞煩你們先控制住她。”
沈清婉一愣:“什么?白月綰,你可別血口噴人!我說什么了,你就要把我關(guān)起來,你可別不識抬舉啊!”“你們瞧。”
白月綰倒是不氣。
等沈清婉說完,她便勾勾手指,氣定神閑的看著身后這幫人圍上來。
不管沈清婉口中又說了什么,白月綰都是那副無辜且淡定的模樣。
“沈小姐,你別急,等你的墨總回來,你再和他說,不過現(xiàn)在,我沒時間和你周旋。”
白月綰這樣做,不過就是故意嚇她罷了。
除了想讓她長長記性,也是白月綰有著報復的私心。
身后,沈清婉怒罵的聲音再次傳來。
“白月綰,你這算是非法囚禁了!趕緊放我走!我不想在你家待著!”“你放心,我給你送去地下室,你見不到我的。”
她說完,房門剛好關(guān)上。
空氣中充斥著一片寂靜。
雙手被控制住的沈清婉更是一臉驚慌和驚恐。
她表情猙獰,本是粉嫩的小臉,在白月綰說完這句話后立刻變得無比蒼白。
“你!你們別碰我!誒,我還沒同意呢!你們家墨總什么時候回來,我要和墨靳塵當面對峙!”
她掙扎的聲音漸行漸遠。
沒過一會就被保鏢們送進了地下室。
可這番舉動,還真是給沈清婉嚇得不輕。
嚇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
在半小時后,沈清婉瑟縮在角落里,這才想起來要給爸媽打電話求助。
“喂!爸媽,快救我!”
地下室的信號不太好,沈清婉說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
好在對面的人聽到了沈清婉的一句“救我”,且異常清晰。
“小婉?你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現(xiàn)在在哪?怎么信號這么不好?”“我被墨靳塵他們關(guān)起來了!趕緊過來救我!他們家不讓我走!”沈父心中一慌,嚇得雙手顫了一顫。
額頭上立刻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你又怎么惹到墨先生了?你在墨總家里?你等著,我馬上帶人過去!”“我在他們家的地下室。”電話掛斷,沈清婉的耳邊響起一陣陣的電流音。
她緩緩擱下手機,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機械。
仿若被人抽了神經(jīng)一般。
樓上,白月綰坐在次臥的沙發(fā)上,雙腿自然交疊的同時,手上也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門口路過的管家表情局促不安。
他緩步上前走了進來,不待他抬手敲門,白月綰倒是先發(fā)制人。
“說吧,什么事,是不是因為沈清婉。”
管家垂眸,漆黑的瞳仁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光。
男人的指尖緊了緊。
在白月綰聲音響起的同時,他被嚇得也是背脊隨之一寒。
“是……”他沒想到,白月綰竟是變得這樣狠厲。
她當眾反駁了沈清婉的意思不說,甚至還動用墨家的保鏢,直接將沈清婉關(guān)進了地下室。
此事若是被墨總發(fā)現(xiàn),可怎么交代?“白小姐,您剛才把沈小姐關(guān)進地下室,確定不會被墨總罵嗎?您這樣做,還沒經(jīng)過墨總的同意。”
她喝茶的動作忽然一頓。
待她抬眸揚眉想要回答對方的問題時,樓下,卻驀地傳來一道犀利的叫喊聲。
“婉婉!”
是沈清婉的父母來了。
傭人攔不住這兩人,只好讓他們闖了進來。
樓上,管家聽到聲音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慌什么?”
可對面的白月綰仍舊是那副樣子。
她不急不徐的站起身來,姿態(tài)異常優(yōu)雅。
樓下,沈清婉的父母帶了一大堆的禮品過來,看樣子“山珍海味”什么都有。
不乏也有一些名貴的珍寶。
傭人畢恭畢敬的招呼著,對方卻說:
“墨總在家嗎?我們過來是想給墨總賠禮道歉的!你們通融一下,能不能讓我見見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