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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世界之戰

  • 伊斯特里亞
  • 王崊清
  • 6118字
  • 2022-10-22 22:07:12

“所以,世界的本質,就是痛苦。是這樣嗎?”

洛什卡羅夫博士用溫柔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小男孩,以及他那不該是這個年齡所擁有的悲憫目光,回答說:“從某種程度上說,是這樣的。但我們要學會去……去戰勝它?!?

“戰勝誰?”小安德烈追問道。

“這個世界?!甭迨部_夫說道。

“要怎么做呢?”

洛什卡羅夫博士一邊笑著,一邊下意識地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他的兒子問出了一個沒有人能夠回答的問題。然而,他還是盡力地、認真地回答著:“在我們頭頂的某個地方,存在一個叫天堂的國度,那里有一個和藹的老人,他的名字是上帝?!?

“他是誰?又做了什么事?”

“他創造了這個世界,創造了世間的萬物……或許有一天你能站在他面前,替我、你媽媽以及其他的朋友們好好地問上一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如何戰勝這個殘酷的世界……”

“上帝?他會告訴我怎么做嗎?”

“也許會吧?!甭迨部_夫博士哽咽了一下,“但也許,他什么也不會說,而是就那樣微笑著,注視著你……看著你墜入深淵……”

安德烈·洛什卡羅夫回憶著與父親過去的對話。雖然不能說完全,但安德烈的世界觀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父親的影響。那種對世界的絕望,對其他生命的悲憫,以及對上帝的憤怒,這些思想中的特質都來自他的父親。

正因為如此,他不相信坐在自己面前的這位打扮成研究人員的人是他所自稱的“父親的同事”,更不相信他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你父親安排的”。因為這個人以及他帶來的士兵,粗暴且無情。他們殘忍地殺害了原本出于善意提供幫助的司機;沒收了車上所有人的通訊設備;并用持槍的軍人時刻監管著每輛車的乘客,好讓每個人都閉上嘴,不再為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的遭遇吭上半句聲。那些身披歌篾軍裝、臂章上繡著三叉戟盾牌的士兵,繼續駕駛著汽車,將這群籠罩在恐懼中的人們載往未知的遠方。在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避開了主要干道,車子常行駛在人跡罕至的小徑上。然而,他們總是能順利地通過所有軍事和海關檢查點。他們很明顯不打算如開始承諾的在萊赫停留,而是繼續向西穿越了大半個北方世界的國土。乘客盡量避免與士兵交流,他們默默承受著不安與驚慌。他們小聲交談,試圖猜測自己的命運,同時互相安慰。最終,他們抵達了一個不高的山坡。從附近的地理特征判斷,安德烈推測那里是弗朗西斯卡的邊境,靠近赫爾維蒂的地方——也就是他父親工作單位的所在地。拿槍的士兵叫嚷著讓那些乘客從車上下來。

領頭的人宣告道:“你們很多人應該猜到了,這里就是赫爾維蒂邊上那座侏羅山的國家自然保護區,山的那邊就是熱那亞市——我們組織的所在地,而你們避難的營地就在山上。我們建立了軍事隔離區,希望大家可以在這里生活得愉快。”

“你們到底有什么目的?!”一個旅客質問道。

“目的?沒有什么目的,正如我們之前所說,既然大家都是洛什卡羅夫博士的朋友。那我就勸你們老老實實地在這里避難,總好過把你們送回到布滿地雷和炸彈的基伊去!”領頭人回答道。

“我們不需要回去,你在這里把我們放了,我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就好了!”

“這么快就忘記了不合作的人會遭受什么下場?”那名研究員邊摸著眼鏡邊框,邊狠狠地盯著提問者。

沉默中,無人再發言。士兵們便押送著這群惶恐的人開始朝山上走去。循著林蔭道,他們越行越高,樹木漸次稀疏,巖石裸露出來。那里站著很多站崗的北方聯盟的士兵,他們在此拉起鐵絲網,并在里面用低成本的材料快速搭建了一些模塊化的臨時安置房。這些房屋的整體僅僅由一塊簡單的帆布包裹而成,屋頂鏤空,內墻填充沙子、稻草,甚至是垃圾——用于保溫、整體穩定和減少噪聲,每個房間的屋頂上安置一個太陽能電池板。他們讓這些家庭挑選自己的屋子,并和他們說可以在鐵絲網內任意的自由活動。食物、水和生活用品會由定期的人從下面運送上來,全部為免費;士兵不會干涉他們的生活,但是如果想要從這里出去,那就是不被允許的了。

斯特列利琴科一家人也挑選了一間在高地上的,和其他房子離得稍遠的房屋,他們喜歡清靜一些的地方。安德烈和他的母親被那個“工作人員”以及幾個士兵,從另一邊帶下山去,消失在視線之中。

“你們要把我們帶到哪里?”安德烈憤怒地質問。

“去見你父親啊。難道你也想和他們一起住在這座山上?”那人戲謔地回答。

“我父親?!不可能!這一切不可能是他安排的!”

“為什么不可能?”那人反諷道。

“他怎么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把我的這些同學和他們的家人騙到這里,囚禁在這座山上?!”

“囚禁?勸您出去了不要用這樣的字眼,你父親可是簽過保密協議的。記住,這一路上你所見的事都不準告訴任何外人。你要管好你的嘴,否則會危害到你父親的安全?!?

安德烈不再說話。當他們來到山麓的時候,見到一黑色的車輛從遠處駛來,停在他們面前。那正是安德烈的父親薩爾瑪那薩爾從實驗室那邊趕來了。他疾步跑過去,緊緊地擁抱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并輕輕地在他們的臉頰上落下親吻。然而,看到他們兩個人表情凝重,便憂慮地問:“一切都還好吧?”

“這一切是你叫他們做的?”安德烈·洛什卡羅夫問道。

他的父親示意周圍的人給他們留一些私人談話的空間。當那些人走遠之后,教授輕聲說:“啊,孩子,你現在可能無法理解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向你保證,這都是出于好意?!?

安德烈震驚地看著父親的雙眼,質問道:“真的是你嗎?你知道他們殺了人嗎?你知道我帶來的那些人都被囚禁在山頂了嗎?這是你的所作所為嗎?這還是人該做的事嗎?”洛什卡羅夫教授環顧四周,然后將雙手放在他滿面憤怒的兒子肩膀上,用溫柔的語氣低聲說:“請相信我,我的孩子,還有你,拉勒。我愛你們?,F在,我什么都不能說,因為我必須對我的工作保密,所以無法告訴你們為什么會如此安排。這里可能到處都有人在竊聽我們的談話。如果我告訴你們為什么我要這么做,以及我內心真實的想法,都可能會危害到你們,以及山上的所有人。請相信我。我已經在熱那亞城為你們安排好了住處。你們在這段時間里,一定要小心言辭,不要隨意透露任何信息。很快,等我的工作完成了,我向你們承諾,這一切都將結束。”

“你自己去住吧!我要留在這座山上?!卑驳铝业卣f完這句話,便扭頭朝山上走去。拉勒看了看她的兒子,又看了看她丈夫,搖了搖頭,去追她的兒子了。

教授只能無奈地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走遠。

“這樣也好,事情反而簡單些?!边@時一名軍官從樹叢中走出來,拍了拍洛什卡羅夫教授的肩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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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洛什卡羅夫和母親回到了山上的難民營。他們挑選了一間簡陋的房屋安頓下來,隨后,安德烈走進人群,像一盞微弱卻堅定的燈火,安撫著眾人的情緒。他耐心地詢問每個人的需要,然后奔走于軍營與管理者之間,爭取物資。他成了第一個志愿者,也很快成為了志愿者團隊的領袖。

這個由蘇珊娜、耶胡迪爾及其他舊日同學組成的團隊,在他的帶領下,為營地接通電力、鋪設水管、修繕衛生設施,改善了生存條件。他們協助工人將山下運來的食物和用品搬運上來,組織文藝活動,試圖用一絲絲溫暖為這片廢墟中的人們止血包扎。雖然關于大家最深的恐懼——為何被囚禁于此——他也無從作答。但安德烈的行動成了人們心中唯一的錨點??吹剿?,大家的焦躁與恐慌,多少有了著落。

在旁人之中,奧萊克西·斯特列利琴科默默注視著這一切。他內心渴望加入,卻因羞澀而遲遲不敢開口。直到有一天,命運為他推開了門。奧萊克西的叔叔突然病倒。是安德烈半夜爬起來,去叫來醫生,幫忙把病人抬上擔架,護送至醫療室手術。那一夜,奧萊克西緊咬嘴唇,看著安德烈為陌生人奔波如家人一般,心中涌起了說不清的感動。

幾天后,他終于鼓起勇氣,走到安德烈面前,結結巴巴地說:“謝謝你!如果你們需要幫忙……我也想出一份力。”

安德烈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謝謝你,朋友。但你的叔叔病著,需要你陪在身邊。我們這邊,人手暫時還夠。如果需要,一定第一個想到你。”

奧萊克西鄭重地點頭:“一定叫我!”

時光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流逝。奧萊克西的叔叔病情惡化,最終因嚴重的肺部感染去世。葬禮那天,云低得像要墜地。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抬著用粗布包裹的遺體,穿過濕滑的泥徑,來到一片長滿野花的山坡上,挖了一個淺墳。一位年長的男子在山風中低聲誦讀禱文,祈求亡者在另一個世界安息。沉默之中,一名戴著口罩的軍官緩步走向人群,面色凝重。

“諸位,請聽我說?!彼辶饲迳ぷ樱曇粼谏焦戎谢厥??!拔覀儽静淮蛩愀嬖V你們這些……但現在,既然有人已經死去,就瞞不下去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人群,繼續道:“瑪各國在戰爭失利之際,于歌篾地區釋放了一種高傳染性的肺炎病毒。為避免引發恐慌,我們將你們隔離于此。山下的研究機構正在加緊研發解藥,很快,你們就可以分批下山治療。之后,只需簽署保密協議,便能回歸生活?!?

一片沉默。人們早已習慣了懷疑。沒有人相信這番話。

有人舉手問道:“既然早已知情,為什么當初護送我們的士兵沒有戴口罩?”

軍官臉色微變,答道:“因為當時信息屬最高機密。士兵們只知執行命令,不問理由?!?

一陣冷笑在人群中悄然擴散。“連自己人都不顧,怎么可能顧得了我們?”有人低聲嘲諷。

軍官皺起眉頭,冷冷說道:“散了吧!有問題統一找安德烈登記?!?

此后,家庭被一批批地帶下山。軍官和士兵們開始戴上口罩,但大多數居民并未真正相信隔離說辭,只是,在無可奈何的日子里,謊言若能換來一絲安穩,人們也就選擇了沉默。

直到某天中午,寧靜被撕裂。午飯后,有人小憩,有人打牌。忽然,鐵絲網那頭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眾人倏然起身,心跳如鼓。緊接著是一聲尖銳的慘叫,隨后歸于死寂。人們涌向聲音來源處,只見鐵絲網上殘留著斑斑血跡。

“那是丹尼斯的聲音。”有人低聲說道,臉色蒼白。

“他們家不是上午剛送下山了嗎?”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開來。安德烈闖進軍官駐地,質問發生了什么。

軍官卻揮手打斷,語氣敷衍:“什么都沒有。別大驚小怪,快回去!”

回到營地,流言四起。

“是不是人體實驗?”

“被送下山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那個人,是從下面逃回來報信的吧?”

營地躁動不安,安德烈卻沉默不語。他離開了竊竊私語的人群,徑直去找軍官。

“我要見我父親!”他直截了當地說。

軍官煩躁地擺手:“忙著呢!回去!”

“你們到底在隱瞞什么?!”

“我無權透露!”軍官的神色,既心虛又焦慮。

這時,蘇珊娜和其他志愿者也趕到門外,怒聲抗議。

軍官終于爆發,猛地撞開門,怒吼道:“要干什么?!想造反嗎?!”

“我們要聽最新戰況廣播!我們要知道現在外面世界的局勢!以及瑪各是否真的使用了生物武器!”

“好好好!拿去,拿去!”軍官出人意料地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把收音機遞給幾個人,并痛斥道,“等你們知道了外面什么情況,就不會再在這里像怨婦一樣抱怨這些沒用的小事了!”

幾個人把收音機帶回到眾人處,開始收聽廣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軍官說得沒有錯,雖然他們并沒有從外界的消息中獲得任何可以推測他們現在處境的信息,但當眾人聽到廣播中描繪的當下世界戰局時,他們瞬間感受到了一陣發自內心的戰栗。是的,他們現在自身的處境不再重要了:歌篾大部分的領土已經被夷為平地,北方同盟已經向瑪各宣戰,同時因艾薩克國協助北方聯盟研究武器,瑪各聯合米設國與土巴國也向南方的艾薩克宣戰,與他們協同的是波斯人、古實人和弗人;原本北方聯盟中的陀迦瑪,則倒戈向了瑪各?,敻鞯穆撁艘严虮狈街T國中的一些使用了毀滅性的武器,這意味著北方聯盟不得不給予反擊。事件的進展遠超眾人所料,不久之后,他們聽聞全球主要一線城市均已被這種終極炸彈所摧毀的消息。已經有數以億計的人死于了這場浩劫之中,接下來就是輪到像他們所在的熱那亞這樣的二線城市了?!岸冀Y束了?!币粋€氣候學專業的同學說道,“進入大氣層的煙和煤煙的顆粒層可以顯著減少到達地面的陽光總量,這個顆粒層很可能在大氣中停留數周甚至數年,中緯度的西風帶將會輸送煙塵,形成一個環繞北半球的環帶。這些厚的黑云可以遮擋掉大部分的陽光,時間長達數周。這將導致地表溫度在這一時期下降。這種黑暗與致命的霜凍,再加上終極武器自身放射性塵埃的高劑量輻射,會嚴重地毀滅地上的植物。食品和農作物的短缺,將會導致因饑荒、輻射和疾病引起的更大規模的死亡。這是世界末日,一切都結束了?!庇行┤讼萑霕O度的恐慌,有些人則異常的平靜,還有一些人開始了每日瘋狂的禱告。

數日后,熱那亞的上空終于響起了防空警報。各家的人們相擁在一起,流著淚,等待著末日毀滅的到來。就在此時,數輛軍用的卡車突然撞破了鐵絲網,沖進了營地內,停在了他們的安置房中間,為首的司機伸出頭,一邊瘋狂地鳴笛一邊喊道:“快!所有人快上車!導彈就要來了!”人們開始慌亂地收拾東西,他們認為這些車是送他們去防空洞的。安德烈看到他的父親從車上下來,便上前說:“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們為什么要相信你?”

“我們的衛星提前監測到了,還有二十分鐘就會毀滅熱那亞!快上車,我的孩子!現在不是鬧家庭矛盾的時候!”接著,他又朝著那些還在沖回自己屋子里的人大喊道:“沒有時間收拾東西了!快上車!快上車!”安德烈看他父親焦頭爛額的神情不像是在演戲,便開始幫助眾人搬東西和上車。很快,他們營地所剩下的九十余人加上那些站崗的士兵剛好勉勉強強地擠了進去。接著車子向山下飛奔而去。十幾分鐘后,他們就到達了位于山下數公里處的北方核子研究中心的實驗室。當他們看到那一下巨閃以及聽到隨后傳來的地動山搖的震動聲的時候,他們剛好沖進了那棟墻壁被一號主偵測器超環面的彩繪裝飾的建筑物的倉庫間里,巨大的地震開始讓這里的結構破裂崩塌,他們逃進地下室的樓梯間,并向下跑去。很快那里的電力消失了,周圍變得漆黑一片。有人打開一個手電筒。他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正上方正在巨大的晃動中,不時地從上面掉下碎石來。到了地下二十幾層的時候,洛什卡羅夫博士說道:“這里不是防空洞,這些結構承受不了多久。我們要快一些!”

“我們要去哪?”人們問道。

“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很快教授的預言便應驗了,當眾人正好沖進那間主實驗室的時候,整個空間內的金屬支架都傳來被擠壓和崩塌的聲音。開始有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下來,它們砸在地板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這時人們看見了那個懸浮在地面上的黑色球體。

“快!跳進去!所有人跳進去!”洛什卡羅夫博士喊道。

“那是什么?!”安德烈大聲問道。

“沒時間解釋了,快!馬上!所有人都進去!”洛什卡羅夫教授拼命地喊道,臉上掛滿了汗水。

人們紛紛跳進了那個黑球之中,有些人尖叫著跳了進去,有些人則閉上了眼睛,全身發抖地躍入球中。等大部分的人都進去了,洛什卡羅夫還留在外面,指揮著他們進去。此時,安德烈看見頭頂一個巨大的鋼筋折斷,它從上面掉落下來,極速落向黑球的方向,正當他就要砸到他父親的頭上之時,安德烈縱身一躍,抱住他父親向黑球里落去。在那之后,安德烈的記憶就非常模糊了。他只感覺到了自己好像在某種隧道之中,被什么巨大的吸力拉著向前飛去。身邊的人們都變成了模糊的影子,他們驚恐地尖叫著,試圖抓住什么。安德烈緊緊地抱著父親,想要保護他免受傷害。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和那些同行的人一起躺在了一片長滿野草的荒原之中。他四周的景象已經完全改變了,面前是一片茫茫的原野,那些鋼筋和水泥地的斷肢殘片也零散一地,天空中的云朵也變得熟悉而又陌生。他搖了搖他的父親,等這個中年人醒來后,他馬上問道:“爸爸!我們這是在哪?”

“這就是天上的王國。我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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