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和我是在小學就認識的,有老幾年的交情了。
我宅,到外邊不愛說話,拘謹,但面對熟人,我其實很活潑開朗。而朋友是個內外兼熱、不太走心的人,她偶爾從隔壁村來我家串個門。
有時我會跟在朋友后面在校園里奔跑,像只上躥下跳的猴,猴子不顧上躥下跳是會有報應的。
全校大掃除,掃到尾聲,教學樓空蕩蕩的,我跟朋友用風一樣的速度飛奔下樓,下到一半,我被迫踩了剎車。是的,受到懲罰的只有我一個,朋友則是驀然回首的那一個。
“嚯……我剛剛撞別人懷里了!”我壓低嗓子,一臉驚恐的看著朋友,心在怦怦亂跳,腿快軟完了。
“我一回頭,就看到你撞進了一個男的懷里……”
……
朋友回我話,我卻只記得最后一句,她說,那個男的還挺帥的。
啊,好丟人,尤其還是在帥哥面前丟人,簡直就是欲哭無淚。最后一句,我不知道他長啥樣,沒敢看,希望他不要記得我。
而民間不有句話么,可怕的不是這件事,而是有人幫你回憶。
朋友和我的學習成績不相上下,體育成績嘛我除了立定跳遠比她少一分,其它當然和她一樣是滿分啦。
至少初一的時候是這樣。
升初二的時候,班主任提出男女一起坐。我被分到與后面的男生為伍,被男生感染了脾性之后,班里的自習喧鬧開始有了我的一份子。
我明明是個害羞,在班里都不會大聲說話的好好女生,卻在某天嘴巴里短促的發出了幾聲大笑的聲音,我覺得我有點猥瑣,不好意思,尷尬,但自此學會一個東西,那就是下一秒的我還是我。
后來的考試中,我的數學從九九降到七七。可恨的是,男同桌明明沉迷于畫畫,同時還教我畫畫,卻考了個九九,老師全班表揚說他進步。
該慶幸的是我的作文水平和書法一如既往地好,憑著這個老師會讓我參加有關此類的比賽,然后我會借此撈個獎品,事后獎狀就會被我拿來當草稿,扔進垃圾桶,反正過后也沒有人會在意這樣的獎狀。
從這里開始,我和朋友有了差距,有了各自的社交、學習圈,便自然的開始不再一起走,除了放學回家乘車的時候。
有回,我倆一起上了輛黑車,交警在后面追,但這三輪車司機顯然不死心,一路搭著我們車上十幾號人玩漂移,最后耍車耍到了稻田里,車輪子深深地凹陷在泥巴坑里,我們十幾號人差點全軍覆沒跪倒在車板上完。
下了車,我抿著嘴晃了晃頭,可能我的表情有點呆,朋友以為我被嚇到了,拍拍我的肩膀跟我說,沒事了,沒事了。
其實我剛從車上跳下來,動作太大,眼睛灰茫茫一片,內心真實想法是,啊,還挺刺激。
司機想從稻田逃跑,可沒想到走一步腳就深陷進泥土里,逃跑的艱難,交警擒住了他,他就一直討饒。
朋友很興奮,可能是因為今早剛上完一節政治課,上來就跟交警大哥聊,“警察叔叔,今天這件事會傳出去嗎?要是我們的照片出現在網上的話,這是侵犯我們名譽權了吧。”
“……”我想著,不該是肖像權嗎???
交警大哥一聽笑了,“你個小屁孩兒,懂的還挺多,好好念書,警察叔叔的事情小孩少管啊,回家去吧啊。”
當然了,后面我們是走了差不多倆公里回到家的,半路上哪有車給你搭回家啊。
這個初二,我認識了新的朋友,但我還是會偶爾瞧瞧那個坐的離黑板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