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讓人送些酒菜過來。”程處默對門口的小廝吩咐道。
“是。”
小廝離開不就,梅姨就領了一個女子過來。
“小公爺,海月奴家給你送來了,就不打擾小公爺了。”梅姨說了一聲就離開了。
“海月見過小公爺,二位公子。”海月行禮道。
程處默笑道:“好久沒有聽海月姑娘唱曲了,海月姑娘為我們唱個《鵲踏枝》吧。”
“是。”
海月姑娘行了一禮,來到左側的帷幕前,拉開簾子。
周瑾這才發現,帷幕后面放著許多樂器。
海月姑娘拿起一把琵琶,坐下來,試了試音色,開始彈了起來。
等前奏過去,海月姑娘開口唱了起來。
聲音清脆悅耳,讓人聽著非常享受。
難怪程處默指名道姓要她來。
幾個小廝推門進來,送上酒菜又退了出去。
“來,喝酒。”程處默給自己倒滿酒,舉起酒杯說道。
“你就別喝了,吃點東西。”周瑾對老三說道。
要是平常,老三肯定會反駁,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何,老三非常沉默,自從見了程咬金到現在,基本一句話沒說。
周瑾還以為他沒見過這種場面有些怕生,也沒多想,端起酒杯,和程處默喝了起來。
唐朝的酒都是米酒,度數并不高,就是味道一般般。
周瑾總算明白,古人酒量為啥那么好了。
他前世的時候,四十幾度的白酒,都能喝半斤,這樣的米酒他也能千杯不醉。
“好!”
一曲結束,程處默大聲叫好。
周瑾聽完,發現《鵲踏枝》其實就是后世的《蝶戀花》。
事實上,古代的詞,其實就是歌詞。
詞牌名是詞的一種制式曲調的名稱。
詞牌名有固定的格式與聲律,決定著詞的節奏與音律。
一般文人都不屑寫詞,后來還是五代十國的時候,那些當權者喜歡,上行下效之下,很多人開始寫詞。
才讓詞得以和詩齊名。
很多古裝電視劇里面,夸人有才就說什么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事實上,在五代十國以前,詞連和詩并列的資格都沒有。
“小公爺還要聽什么,奴家給小公爺唱。”海月姑娘說道。
“只要海月姑娘唱的我都愛聽,海月姑娘隨便唱就行了。”程處默說道。
周瑾有些無語,古代的青樓就這個樣子?
他還想見識見識古代的青樓呢,結果就吃個飯聽個曲?
就這樣,放在后世也不犯法啊。
其實是周瑾對古代青樓有些誤解了。
古代青樓自然也那個啥,但是一般高檔些的場所,都玩的比較含蓄。
一般女子都是先賣藝,等有了人氣以后在賣身,到時候才能賣出高價。
古代那些名人墨客,許多都有一些關于青樓的風流韻事流傳,如果他們都只是到青樓來那個啥的,有什么好流傳的?
就在周瑾想這些的時候,門被人‘砰’的一聲從外面踹開,幾個衣著華貴的少年走了進來。
海月姑娘被嚇的琵琶也不彈了,曲也唱不下去了。
程處默剛剛端起酒杯送到嘴邊,手微微一抖,酒水灑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程處默那個氣啊,當看到當先進來的那個少年,更是火冒三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道:“長孫沖,你什么意思?”
長孫沖微微一笑:“程兄生那么大氣干什么,我只是想請海月姑娘過去唱個曲罷了,想必程兄會給我這個面子吧?”
周瑾好奇的打量著長孫沖,長孫沖歷史上不出名,但是奈何人家老爹出名啊。
長孫無忌可是凌煙閣第一功臣,更何況還有個皇后妹妹。
只見長孫沖面容白皙,臉型尖細,長著一個鷹鉤鼻。
要是放在后世,妥妥的一個小鮮肉。
“海月姑娘我先點的,憑什么讓給你?趕緊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程處默冷聲道。
要是關系好的這么說,他自然要給面子。
但是他和長孫沖本來就不對付,前幾天在崇文館還打過一架。
如果他要是答應,以后他也不用混了。
“不客氣?如何個不客氣法?”
長孫沖似笑非笑的看了程處默一眼,然后把目光看向了周瑾兄弟兩人,不屑的說道:“程處默,你可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什么人都能玩到一塊去。”
周瑾兄弟兩人都是穿粗布衣衫,還打了許多補丁,一看就知道沒什么身份。
“你什么意思?”老三臉色漲紅質問道。
“老三!”周瑾呵斥老三一聲,看著長孫沖,冷冷的說道:“長孫公子好歹也是出身名門,如此做派,不覺得有些丟了皇后娘娘的臉面么?”
“你也配說教我?”長孫沖臉色陰沉的看著周瑾。
“夠了!”程處默怒聲道:“長孫沖,你到底想干嘛?”
“哈哈。”
長孫沖冷笑道:“你那天打我一拳,我這次是來報仇的。”
程處默看了看長孫沖身后幾人,不屑的說道:“就憑他們幾個,你就敢來找我報仇?”
長孫沖身后那幾個人他都認識,都是一些文官子弟罷了,四個加一起也不是他對手。
“是不是打過就知道了,當然了,這兩個人要是敢對我們動手,就讓他們幫你好了。”長孫沖冷笑道。
大唐以武立國,此時文臣還沒有拋掉君子六藝,他們幾個也是有些功夫在的。
當然了,長孫沖明白,程處默從小練武,真打起來,他們也不見得是程處默的對手。
但是他們這個圈子,有個潛規則,那就是不能下重手,這樣一來,程處默就有些束手束腳了,他們四個打一個占據人數優勢,程處默豈會是他們的對手?
至于周瑾兩兄弟,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他不信周瑾敢對他們動手。
“既然你們找揍,那就來吧。”
程處默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走到大廳中間,瞪著長孫沖幾人。
“一會你帶著你弟弟在一邊看著就好。”程處默扭頭對周瑾說了一聲,然后朝長孫沖幾人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