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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脫險

  • 血色黎明
  • 徐亞光
  • 4147字
  • 2022-09-23 13:09:14

任婉瑩突然闖進來,讓譚功壽和余佩璇都頗感意外。譚功壽忙上前想解釋一下,任婉瑩轉身沖著他喊道:“她把新成抓了,你還在這兒跟她說什么?趕緊去救人呀!”

“婉瑩,你先聽我說,聽我把話講完好不好?再說了,你不在家照顧老娘怎么跑這來了?”

“你們一個個的徹夜不歸,我能不擔心嗎?我過來問問就不行了嗎?好再我來了,要是我今天不來,我都不知道我們家新成被這個惡毒女人給抓了呢!”任婉瑩指著余佩璇大聲說。

“嫂夫人,你聽我解釋一下可以嗎?我.......”

不等余佩璇把話說完,任婉瑩指著她的鼻子吼道:“你沒資格跟我說話,你馬上把我們家新成放回來,否則,我跟你沒完,我這就給你們毛局長打電話,我倒要問問他,你們想要干什么?欺負人沒有這么欺負的,噢,是不是看我父親現在不在南京了,我們就好欺負了是嗎?我給臺灣打電話,我直接給陳誠陳高官打電話,我就不信還沒有講理的地方了?”任婉瑩說著就要去拿電話,譚功壽急忙攔住她說:“哎呀,我的夫人,你就別跟著添亂了,我保證新成不會有事的,他一會兒,一會兒就回來了。”

“功壽,你是在替她說話嗎?你沒聽見她剛剛說什么嗎?她把新成押到胡傳杰那兒去了啦?胡傳杰是什么玩意你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對新成動刑,那新城豈不是.......”任婉瑩說著便哭起來。

余佩璇看了看蘇曉,蘇曉立刻明白她的用意,轉身走出去。

譚功壽沖著余佩璇使勁地眨著眼睛,余佩璇微微點點頭,岳知音上前遞上一塊紙巾給任婉瑩輕聲道:“嫂子,你先別著急,新成不會有事的,特派員已經讓人去接他了。”

任婉瑩接過紙巾看看岳知音白了她一眼:“哼,你們沒一個好東西,平日里對我們新成沒完沒了的獻殷勤,關鍵時刻就都裝傻了。尤其是你,你真是蛇蝎心腸,你說說我們新成到底哪得罪你了,你非要這樣對他?在南京你利用,來了上海你又陷害他,抓他,你干脆把他一槍斃了算了!”任婉瑩指著余佩璇大聲數落著。

看著任婉瑩沒完沒了的數落余佩璇,譚功壽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過來拉著任婉瑩走到一邊說:“婉瑩,你就是不給她面子起碼也得給留點面子吧?這里是保密局上海站,不是家里,你這樣大聲嚷嚷成何體統嗎?她怎么說也是南京派來的特派員,你為我想想好不好?”

“為你想?為她想,誰為我想過,誰為我們新成想過?譚功壽你自己拍著胸膛問問自己,要不是新成你有今天嗎?你還能當什么狗屁站長嗎?你還能.......”

“夠啦,越來越不像話了,簡直簡直就是一個潑婦!”譚功壽瞪起眼睛大聲喊道。

“都別喊,別叫了,我回來了,回來了!”隨著話音,王新成笑呵呵地走進來,身邊居然還跟著一個人。

譚功壽扭頭看過去見楊曼琳跟著王新成一起走進來,王新成的突然出現讓余佩璇也愣了一下,雖然她已經讓蘇曉去打電話放人了,可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任婉瑩一見王新成急忙撲上去抱住他左看看,右看看,上看下看沒完沒了,王新成看著她笑著說:“嫂子,嫂子,我沒事,放心吧!”

任婉瑩臉上帶著笑,眼里帶著淚問:“他們沒打你吧?沒難為你吧?這幫畜生,她憑什么抓你呀?我跟她沒......”

“嫂子,新成沒事,我這不把他帶回來了嗎?”楊曼琳上前說道。

任婉瑩看看楊曼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曼琳呀,多虧你了,你是怎么曉得他被人抓了呢?”

“是這樣,我爸爸正巧去司令部有公干,便遇到新成被人抓了送去,我爸爸順便了解了一下情況,于是我爸爸作保把他放出來了。”楊曼琳說。

“那你,你咋跑來啦?”任婉瑩又問。

“我一直車里等我爸爸呢,后來我就看到新成和我爸爸一起出來了,我爸爸讓我開車把他送到這里來的。”聽楊曼琳說完,余佩璇這才知道是楊受成放了王新成。

這時,蘇曉也從外面趕了回來,她看看王新成,在余佩璇耳邊嘀咕了幾句,余佩璇點點頭沒說話。

“行啦,行啦,這回你放心了吧?趕快回去吧!”譚功壽看著任婉瑩說。

任婉瑩瞪他一眼伸手拉住王新成:“新成跟嫂子回家,你昨晚是不是一晚都沒合眼?回家去補個覺,嫂子再給你做頓好吃的。”

“那不行,他不能走!”余佩璇站出來喊道。

任婉瑩眼睛一瞪轉向譚功壽,譚功壽無奈的擺擺手:“走吧,走吧,回去休息,下午再來!”

“你!你......”余佩璇看著譚功壽說。

“你什么呀?他不會跑的,事情總會搞清楚的!”譚功壽說著沖著王新成喊道:“還不走,下午你給我準時到這里來!”

王新成搖搖頭回身對任婉瑩說:“嫂子,你先和曼琳回家去,我得把我的事情說清楚,否則,特派員寧可不會南京還得把我抓起來。”

“我看誰敢?”任婉瑩看著余佩璇厲聲喝問道。

王新成轉向楊曼琳說:“曼琳,你先送嫂子回去,在家等我,等我把事情講清楚之后我就回去。”

楊曼琳看看任婉瑩低聲說:“嫂子,咱先回去吧!”

任婉瑩這才點點頭沖著譚功壽說:“我告訴你功壽,你要是再敢對他動粗,我跟你沒完!”

看著任婉瑩和楊曼琳走出去,譚功壽長嘆一聲道:“家有兇妻啊!”

余佩璇笑了笑:“譚站長,您夫人還真是夠威風的。”

王新成看了余佩璇一眼:“有你威風嗎?”

余佩璇冷笑道:“新成,現在你可以講講了吧?”

“講什么?”王新成問。

一直未開口的岳知音突然道:“我們收到了密電,密電上說水手長衫,你說這......”

“岳知音,誰讓你說話了?”余佩璇指著岳知音問道。

岳知音懵懵地看著她:“怎么啦?我說錯話了嗎?”

譚功壽插言道:“知音,你話是有些多了。”

岳知音扭過頭去看看譚功壽,岳知音這一句簡單的話,恰巧給王新成接下來的話提供了非常有利的理由和展開性。王新成眼珠一轉看著余佩璇說:“我不管你們收到什么密電不密電的,總之你今天凌晨在亂墳崗的所作所為讓我很費解。我可以理解為兩層意思,第一是你在那里設下埋伏等候共黨的人去拿李玉堂身上那件長衫你順便抓人,來個人贓并獲。結果不湊巧的是我去了,你就把我當成共黨抓了。第二呢,也許你就是共黨,守在亂墳崗上等著共黨來人和你接頭,至于長衫上的秘密恐怕早已經被你拿走了。”

“哈哈,哈哈!你簡直是一派胡言,我要是共黨還會帶那么多人去亂墳崗嗎?”余佩璇看著王新成問道。

王新成笑了笑:“這可不好說,一旦你和共黨有約定呢?那二十幾人還不夠你們收拾的呢。”

“行啦,新成,別再呈口舌之快了,你說說你為什么要深更半夜的跑到亂墳崗上去找李玉堂的尸體呢?”譚功壽問道。

“是這樣,我昨晚回去之后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我就把在刑訊室里李玉堂的每一句話前前后后回憶了一遍,我發現他非常看重他身上那件長衫,尤其是長衫上的第二個扣子,我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他總是有意無意的伸手去摸那枚扣子,他從懷里拿煙出來,解開的也是第二顆扣子,然后等他吃喝玩之后,他系上的還是第二顆扣子,難道這扣子里會有什么秘密?或者是他在提醒我們當時在場的什么人?所以,我越想越覺得蹊蹺,于是我就開車去了亂墳崗,我打算找到李玉堂的尸體,扒下他身上的長衫帶回來好好檢查檢查,也許真就會有什么發現呢?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咱們的余特派員居然早就去了,還把我當成共黨抓了。我也挺納悶的,你抓了就抓了吧,可你為什么不把我帶回站里來,反而要把我押到胡傳杰那里去呢?你是在防著我們站長嗎?還是在防著誰呢?或者你想讓胡傳杰直接把我殺了,來個死無對證,然后你大搖大擺的離開上海回去復命。”王新成說完之后拿出煙來點上看著譚功壽那張青灰色的小臉,再看看一言不發的余佩璇。

這一刻,房間里安靜極了,譚功壽坐在桌前,余佩璇坐在沙發上,蘇曉站在她旁邊,岳知音和王新成站成一排看著余佩璇。

最終還是譚功壽打破了僵局問道:“特派員,我也想知道你為何要把新成送到胡傳杰那里去呢?”

“我是擔心站里有人泄漏風聲,本打算今天一早過來請譚站長跟我一起去司令部問一下新成,可是沒想到尊夫人會突然闖來,把原計劃都打亂了。”余佩璇說。

譚功壽冷笑一聲:“不是我夫人來了就把特派員的計劃打亂了,而是這份密電讓你覺得可能冤枉了新成,所以你才讓你的副官去給胡傳杰打電話讓他放人,可是你沒想到是楊受成父女會突然去了司令部放走了王新成。”

王新成忙跟著說道:“既然特派員去了亂墳崗,那就把李玉堂的那件長衫拿出來吧,我們也好看一下這件長衫上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呢?”

余佩璇沒有理睬王新成而是沖著蘇曉一點頭,蘇曉轉身再次出去,時間不長蘇曉就回來了,手上拿了油布口袋來到余佩璇面前。

余佩璇看看譚功壽說:“長衫在這兒!”

譚功壽一愣切身贊道:“特派員就是特派員,果然高人一籌啊!”

余佩璇看看他沒說話,蘇曉則把長衫扔在了桌上。譚功壽看看王新成,王新成走到桌前拿起長衫看了一會道:“這不是李玉堂身上那件長衫。特派員你不是一把火把它燒了嗎?”

余佩璇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新成說:“你看仔細了,到底是不是?”

王新成再次看了看點點頭:“好像是。”

譚功壽一把扯過長衫看了一眼問道:“這件破長衫能有什么秘密?”

王新成拿過長衫看著突然問道:“特派員,這長衫上的第二枚扣子怎么不見了?”

余佩璇一聽愣了一下,急忙伸手搶過長衫仔細地看著,王新成站在她一旁看著她。

余佩璇把那件長衫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果然少了第二枚盤扣,她看看蘇曉,蘇曉搖搖頭。

譚功壽緊緊盯著余佩璇看,他見余佩璇并沒有找到那枚扣子便陰陽怪氣的問道:“特派員,這是怎么回事?”

余佩璇看向王新成,王新成一笑:“你看我干什么?我又沒拿過它。”

余佩璇看看譚功壽,譚功壽伸手拿過長衫看了看笑著說:“真是見鬼了!”

余佩璇看著那件長衫,再看看王新成,王新成雙手一攤:“特派員你不用看我,長衫在你手上,你應該解釋一下為什么會少了一枚扣子吧?”

余佩璇被王新成問得啞口無言,她瞪著眼睛看著王新成,然后又轉向蘇曉,蘇曉平靜地說道:“我只是按著特派員的命令脫下了他身上的這件長衫,別的我什么都沒做,而且我一直和特派員在一起,即便是想做手腳也沒有機會。”

余佩璇心里其實很清楚,蘇曉的確沒有機會也沒有時間去在長衫上做手腳,那么只能怪自己當初大意了,現在看來,這件長衫在從李玉堂身上扒下來之前,那第二枚扣子就已經被人扯掉了。那么誰有這個機會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把李玉堂尸體送到亂墳崗的人才有這個機會做這件事。想到這余佩璇喊道:“是誰把尸體送到亂墳崗的?把他帶來!”

蘇曉聽罷轉身就要出去,譚功壽陰著臉說道:“晚啦!不要再打草驚蛇了。”

余佩璇扭頭看看譚功壽一句話沒說轉身對蘇曉說:“我們走,回南京去!”

看著余佩璇和蘇曉兩人出去,譚功壽說了句:“自以為是的女人。”

王新成看看他說:“那我先回去了。”

譚功壽微微點點頭,看著王新成的背影譚功壽拿起桌上的電話:“把昨晚處理李玉堂尸體的那兩個人給我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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