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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煉鎖解禁

隱隱看出沉香不喜歡寸心,而寸心在小玉面前也抬不起頭,又逢兩番劈鎖不成,確實想找玉鼎請教,于是楊戩借機支走沉香,以免他少年魯莽,說出什么刺傷寸心的話。寸心為楊戩受了那么苦,楊戩實在不忍再讓寸心受任何傷害。

楊戩多一天也不想等,不愿寸心再多受一刻苦的行為和心情,眾人都看在眼中。聽心和龍后為楊戩在與寸心和離后還能這般有情有義欣慰,敖閏則為楊戩的有情有義之為瞇起眼,一張龍臉似笑似狡,看不出在想什么。

沉香等人走后,龍后請楊戩暫離水牢,去客廳邊喝茶邊等沉香他們回來。楊戩禮貌拒絕,龍后還想深讓,卻被敖閏搶言在先。敖閏并沒再讓楊戩去客廳,而是順楊戩所說,借坡下車,命人將茶點端到水牢來。

將用人為自己倒的熱茶放到寸心手里,楊戩只說讓寸心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卻令寸心血液升溫,整個人被一股說不出的欣然包裹。

水牢里的氣氛有點微妙,眾人偶爾閑言幾句,幾盞茶過去,就聽水牢外響起雜沓的腳步聲。

頭上頂著雞毛毽,三柳黑須垂胸前;綠袍好像麻袋片,草席扇子缺零件。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門外走進這樣一個道人,眾人投目相望,正是玉鼎真人,后面跟著沉香、小玉和哮天犬。

口中喊著“徒弟”,玉鼎真人腳跟不穩地跑到楊戩近前,看了看地上的寸心,又看了看楊戩焦慮的神情,為老不尊的笑容頓時綻放:“徒弟,事情的經過我都聽哮天犬他們說了。看你這么著急,莫非和她又……”

聞聽玉鼎真人此言,寸心頓時心跳加速,克不住低下頭,雙頰泛紅;相比之下,楊戩倒是顯得淡定,言談神色都看不出慌亂,一口打斷玉鼎真人的話,語氣十分平靜:“師傅,徒弟急找您來,是希望盡快落實玉帝的圣旨。玉帝曾擔心下旨多時未得實現,害大家猜忌他放空炮。所以為了玉帝的名聲,徒弟才執于快些開鎖,不愿多拖一天。”

“你?為了玉帝的名聲?”玉鼎真人質疑地嘟念,隨即嘿嘿一笑,無所謂道:“好吧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那么,為了玉帝的名聲,我就先不小歇,直接看看這咒鎖的玄機。”說罷繞開楊戩來到寸心面前。

拿起鎖鏈上下左右看了十八遍,又拿出八卦水晶放大鏡對鎖鏈照了又照,然后,玉鼎真人面帶沉思地用破扇子敲了敲鏈身,發現扇子多高砸下,被鎖鏈彈起就有多高。

沉吟片刻,玉帝真人微微掐訣,手中破扇立刻化作一把大鋸。

雙手握鋸,玉鼎真人鉚足了勁兒,對著鎖鏈的接縫兒處拉了數下,結果發現被拉處毫無劃痕,倒是他的手被震得生疼。

還鋸為扇,玉鼎真人輕輕扇風,一張搞笑的臉堆滿凝重,一邊思索一邊自言道:“劈也不行,鋸也不行,強加上去多少力,就彈回多少力……看來就只有——”

“只有什么?”聞聽玉鼎真人這樣說,楊戩和聽心等人一起追問。

“只有去找王母把解咒口訣要來了。”玉鼎真人笑著回答。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失望到差點倒在地上。楊戩十分無奈地看著玉鼎真人,語氣滿是不真切的責怪:“師傅,如果能去找王母解鎖,我就不勞您大老遠來西海了。玉帝明確警告我不準神涉人道,王母已然投胎,不讓她歸天,我要如何喚醒她的仙者記憶,讓她告訴我解咒口訣?”

“哎呀,你咋那么死心眼?不讓她歸天就喚醒不了她的記憶嗎?我們是神,你不會弄顆能讓她暫時恢復仙者記憶的丹藥,問了口訣,然后等藥性過了,消除她見到你的所有記憶,這樣不就既不影響她在凡間做人,又可以幫三公主解除咒鎖?”玉鼎真人振振有詞地反駁。

“且不說,這依然是神涉人道,不合常理;就算這辦法可行,您又如何保證王母會乖乖把口訣告訴我?如果她告訴我忘了,我要如何是好?”楊戩蹙著眉頭問。

“啊這個……”玉鼎真人被問得語塞,小黑眼珠轉了轉,最后似乎仍沒找到答對之詞,不由長嘆一下:“哎!那就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依師傅之見,沒有解咒口訣,劈、鋸又無成效,要如何解這咒鎖?”楊戩認真地請教。

“憑我通古曉今、學富五車、見識淵深、飽覽群書,外加聰明絕頂的頭腦來看,要解這咒鎖只有兩條路——”玉鼎真人毫不慚愧地自贊道。

“哪兩條路?”楊戩壓抑著急地問。

“第一,找到上古時期的昭明神劍。所有法咒都是連成一氣才有效用,而昭明神劍可以斬斷天下一切靈力流動,用它來斬斷法咒的連帶,絕對不成問題;第二,煉化鎖鏈,讓法咒無處依附,就像失去骨頭的人,皮肉再硬,沒有骨頭依然難活。咒鎖被煉制時,與法咒是融為一體的。失去鎖鏈,法咒自然無依而潰。咒鎖可以被拿起來,說明它不抵抗軟力量。所以煉了它,應該可行。”捋著三羊胡,玉鼎真人條理清晰地指出道路。

“昭明神劍在流月城的戰事中不知去向,事過已久,我們毫無線索,想將它找出談何容易?何況我等連昭明神劍長什么樣都沒見過。即使我有天眼,要在廣闊無垠的三界中找出昭明神劍也不知何年何月。這路就免了。倒是煉化之法提醒了我。”楊戩聽罷玉鼎真人所說,微微恍然道。

“煉化可行,但操持不易。據我觀察,這鎖鏈乃多種玄鋼打造,普通火焰,只怕難以侵傷,非三昧真火,才可將之融化。”唯恐楊戩想得簡單,玉鼎真人連忙提醒。

“對于三昧真火,徒弟雖不精通,但尚會使用。煉化一條鎖鏈,應該不成問題。”俊臉掛著思索,楊戩的話里透出幾分把握。

“可眼前的情形卻非要一個精通三昧真火的人才行啊!”玉鼎真人語重心長地說。“徒弟你想,這咒鎖是披在三公主身上的。要做到只煉化鎖鏈而不燙傷三公主,那需要相當純熟的控火技巧和極強大的元神力量。依為師看來,若非經驗豐富的煉藥師或鑄器師,恐怕很難完成這件事。”

因玉鼎真人所說神情一暗,楊戩落下目光,沉沉嘆息:“師傅說的是。以徒弟的控火技巧,只怕很難做到單煉咒鎖而不傷寸心。但三界之中,徒弟熟識的煉藥師就只有太上師爺一人。若太上師爺出馬,煉鎖而不傷寸心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徒弟并不想為這點事就勞駕太上師爺。況且咒鎖是王母和玉帝之物,請別人將之毀去,縱然玉帝已下旨赦免寸心,也難保日后不生是非。徒弟不想冒然給他人添亂。”

“那你打算怎么辦?找昭明神劍?”玉鼎真人迷惑地問。

“不!我說過昭明神劍下落不明又失蹤太久,我們毫無線索,找起來,不知要花多少時間。”楊戩晃晃頭。

“那你的意思是?”猜不透楊戩的想法,玉鼎真人有些茫然。

“還是我自己來。”楊戩深吸一下說,眉梢掛著沉重壓力。

“但你有把握只煉鎖而不傷三公主?”玉鼎真人不放心地問。

“沒有。”楊戩坦白道,旋即目光落向沉香和聽心等人:“所以我煉鎖時,需要大家幫忙,以水屬寒系功法凝成防護,護住寸心不被真火燒傷。”

默許地點點頭,玉鼎真人思量認為,這算是一個兩全之策。但思量之后,玉鼎真人還是忍不住憂慮:“徒弟,我們合力護住三公主自然不在話下。但三昧真火本就極耗真氣,而你不精通三昧真火,使用起來恐怕就更事倍功半。你被法咒反噬險些丟命,這才事隔幾天,我擔心你舊傷……”

“師傅,徒弟做事向來分寸。請您放心!”唯恐寸心因此擔憂,楊戩趕緊打斷玉鼎真人的話。

可惜的是,寸心還是聽到清玉鼎真人所說,望著楊戩,秀目之中滿是驚悸和心疼:“楊戩,原來你舊傷未愈,可聽心姐姐說你只是元氣未復,恢復只是時間問題。”說到這,寸心忍不住埋怨地看了一眼聽心,而后又轉向楊戩,眼圈漸漸泛紅:“早知你舊傷未愈,我豈會讓你為我操勞?解鎖一事就此作罷!”

“那怎么行?我說過不會讓你再多受一天苦,既然找到解鎖之方,我又豈能就此作罷?”楊戩態度堅決道,略帶責怪地看了玉鼎真人一眼,而后又軟下語氣安慰寸心:“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心中有數。沒把握的事,我不會做。你只管運息自護,我現在就用三昧真火幫你煉鎖。”說罷也不管寸心同不同意,直接讓沉香和聽心等人運功護住寸心。

并沒照楊戩所說馬上行動,沉香滿面擔心地看著楊戩:“舅舅,要不您先歇幾天,好好調息一下再來?”

“是啊楊戩,反正也找到解鎖之法,我也認為不必急于一時。”聽心在沉香話畢后緊跟著說。

“兵貴神速,遲則生變。當年王母偷換囚禁三妹的乾坤缽咒語,誰知道再過幾天,玉帝會不會趁我們不備,在鎖鏈上再加一道反彈火煉的法力?三界能人無數,即使我們日夜提防,有時也會防不勝防。況且,我的身體確實無恙。所謂舊傷未愈、元氣未復,都不過是吃太多仙丹妙藥,還沒徹底消化而已。待我將體內的仙丹之力完全消化吸收,相信狀態會更勝昔日。再說,使用三昧真火,適當地消耗下體力,沒準能幫我更好地吸收體內的仙丹之力。”楊戩拒絕并擺出理由,態度十分堅決。

感覺楊戩的拒絕之詞有點道理,眾人沉默,楊戩借機再催眾人護住寸心,他好施火煉鎖。

眾人看得出,今日不救出寸心,楊戩不會罷休。沉香能夠感覺,寸心對楊戩癡愛依舊,而楊戩對寸心也舊情難忘。站在自己的角度,沉香由衷不想楊戩和寸心糾纏太久,于是率先對楊戩點頭:“好,既然舅舅心意已決,外甥愿全力相助。只望舅舅愛惜自己,若是煉鎖過程中體力難支,且莫劬強。外甥雖然不太會使三昧真火,但若舅舅元氣難支,外甥愿替舅舅試著煉鎖。”

“嗯。”楊戩輕輕應聲。

“我也來幫忙。”見沉香坐在寸心身后運起元靈,小玉殷切地走上前來,坐在沉香身后。聽心、龍后和敖閏也相繼一一坐下,匯集元力一個傳一傳,最后灌注在寸心身上,在寸心表面形成一層冰膜。

見一切準備妥當,楊戩盤坐寸心對面,抓住鐵鏈的一頭,閉目凝神,默念三昧真火的口訣,渾厚真氣隨指定脈落運轉,末了匯聚在手掌,在其意念的指令中化成一團奇異的火焰。

火焰不同于普通凡火,沒有外焰、內焰和焰心,從里到外皆成一色,一共三重,分別是赤、橙、黃,并排燃燒;先是繚繞于楊戩單手,接著迅速擴大,順著鎖鏈的一頭串遍整條。與此同時,周圍的溫度陡然升高。

陡然升高的溫度害沉香、聽心等人渾身發熱,眉頭皆克不住一皺,頸面漸漸溢出汗星;寸心雖然有冰膜和金鋼氣護體,但因著火的鎖鏈貼在身上,熾熱程度遠比沉香、聽心等人要高。為了不讓楊戩分神,寸心死咬牙根,不讓灼燙的痛苦表現過深。

別人不好受,施展三昧真火的楊戩更是辛苦異常。因為楊戩不只要忍受三昧真火的高溫,還要支付三昧真火的巨大消耗。楊戩清楚地感覺,自己的元氣正隨三昧真火的燃燒而燃燒。

抓著鎖鏈的手開始顫抖,但與此同時,楊戩也感覺到,手中的鎖鏈正慢慢變軟,于是不顧汗如雨下,死抓鎖鏈、咬緊牙關,再念口訣,令火溫又升高一截。

在三昧真火的包裹中,堅實的鎖鏈開始變形,掉渣,最后化作鐵水,灑落在地,害焦巖鋪砌的地面不住冒起白煙,也令寸心體表的冰膜哧哧作響,愈發淡薄。

氣收丹田、神回宇內,楊戩只覺渾身發軟、天旋地轉,忍不住向一旁栽倒。幸好玉鼎真人眼疾手快,將楊戩及時扶住。

“徒弟徒弟!你不要緊吧?”扶著楊戩,玉鼎真人口中急喚,使勁兒扇動草席扇,試圖為楊戩驅散不適。其他人見鎖鏈已融,連忙收功定勢,跟著圍到楊戩近前不住關切。

“楊戩……你怎么樣?”寸心再難控制心中的疼痛,撲到楊戩身邊,抓住楊戩的手淚流滿面。

感覺胸腔內火燒火燎,楊戩按著胸膛平息半天,方才回復些力氣,沖寸心淡淡一笑,聲音無比疲憊:“我沒事,你放心!”

“你這個樣子哪像沒事?你可知道我寧愿終身被囚,也不愿讓你為我受傷?”對楊戩的安慰只字未進,寸心的話音摻雜泣腔。

“我就是有點累,休息幾天便會好。”楊戩虛弱道,像是對寸心說,又像在回答所有人的關問。

“舅舅,你臉色好差,我和沉香送你回府休息吧!”小玉十分貼心地建議。

點點頭,楊戩在沉香和小玉的摻扶下一猛勁站起來,然后望著敖閏沉聲道:“龍王,寸心已徹底解禁,我就不多打擾,這便告辭。”說完又轉向聽心囑咐:“四公主,還得麻煩你有空多陪陪寸心。她被關了那么久,想必心中有許多苦悶要找人傾訴。你是她最親近的姐妹,所以還得勞煩你多費心。”

“放心吧!你不說,我也會盡量抽空去陪寸心的。倒是你,煉鎖好像累得不輕。要不……你在這里休息個一天半日再走?”聽心說到留楊戩時有些遲疑,眼睛看著敖閏夫婦。畢竟這里不是東海,敖閏夫婦才是這里的主人。

被聽心一看,敖閏當時反應過來,急忙附和聽心留楊戩在西海休息。龍后也跟著勸讓。寸心更是覺得這個建議非常妥善,于是和父母一起挽留楊戩。

“好意心領,但楊戩真的無礙。圣旨已了,楊戩便不在此多留。”楊戩客氣地對敖閏和龍后說,之后看著寸心,語氣深切道:“咒鎖沉重,你被鎖了二十多年,元氣必損。所以別光勸我,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楊戩沖敖閏夫婦抱了抱拳,在沉香和小玉的摻扶下轉身離步。玉鼎真人也沖敖閏道句“告辭”,一步三顛地追楊戩而去。

望著楊戩離去的背影,敖閏的目光變得深遂起來,輕捋龍須,嘴角浮起狡黠和愛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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