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名的陰暗小巷,幾只黑貓在成群的游蕩,它們其中幾只在舔舐自己的身體,也有幾只在垃圾桶里翻找著自己的晚飯。但這時有個醉漢走進這條小巷,黑貓就變得警惕起來,它們幾乎整齊劃一地蹬腿發力,爬上了低矮的屋檐,在暗處觀察著醉漢的行動。
醉漢此時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小巷的角落,緊接著一陣惡臭涌上他的喉嚨,酒精和食物殘渣一同被他吐了出來,在地上散發出奇怪而惡心的味道。
在做完這后,他脫下褲子,在自己的嘔吐物上撒了一潑尿,發出了舒服的低喘。
在他提上了褲子之后又照著來時的路搖搖晃晃走向明亮的大道,他不經意間瞥到了在屋檐上匍匐的黑貓,他不由得發出咒罵的聲音:“晦氣!”
就在醉漢的身影走到了明亮與黑暗的分界線之時,一道人影快速閃了過來,醉漢躲閃不及,被撞了一個踉蹌,他踉蹌了兩步,然后倚在墻上。
他不滿地喊道:“你眼瞎啊?”
閃過的人影停了下來,那人穿著鑲著銀邊的厚夾克,灰色的鴨舌帽上印著超能球大聯盟的圖案,他帶著黑色的墨鏡,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他的右手上握著一把充能霰彈槍。
然而醉漢并沒有看清來人手上的槍,他嘴里依舊念念有詞地說著一堆齷齪的臟話。
然而在來人轉過身來,醉漢才看見那人手上的槍,持槍的人一步一步走向他,醉漢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持槍的人與醉漢面對面,他盯著醉漢,隨后他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置于胸前。
“抱歉。”他這樣說。
醉漢聽到對方說的話,簡直難以置信,但沒等醉漢反應過來,那人就已經趁著月色消失在霓虹燈中。
在貧民窟的一處荒涼城區里,這里已經成為極客和黑幫的盤踞之地,無數的武裝義體和槍支都在黑市中流通,是在天之環不受警察,特派員干擾的法外之地。
在這之中有一家小小的店,招牌上的霓虹燈缺少維修早已壞掉,只能依稀看清上面寫的《老爹改裝店》的字樣。
這時這家小店的門被輕輕推開,街頭上持槍的人走了進來,只不過他的銀邊夾克上沾上了不少鮮血。
改裝店的老板——老爹,就坐在小店的吧臺上,他的兩只手指彈出了許多手術刀,螺絲刀,扳手之類的工具,他撥弄著手里的小玩意,手邊有著一瓶剛開封的威士忌。
老爹看到來人,他大罵一句:“該死,來我的店不要把血也帶進來,周立群。”
來人把墨鏡摘下來,露出了那副滄桑占據多數的面容。
周立群從懷里掏出了一塊腕表,放在老爹的手邊。
他的聲音沙啞:“能不能把這個幫我裝上。”
老爹摘下了自己的護目鏡,他把周立群扔過來的腕表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腕表上刻著精密的花紋,表盤上沒有時間刻度,而是各種精密的參數不停地閃過,在表盤的最下方有用通用語寫著:艾爾文軍工科技。
“這……可不得了。”老爹喃喃自語起來,“艾爾文軍工科技最新技術,【軍工級生物節律器Ⅲ型】。”
“這個玩意會讓你按照事先設定好的時間來完成事,完全不會拖延,完全不會忘記,簡直就像機器人一樣。”
老爹搖了搖這塊腕表,他對周立群開口道:“你真的想讓我給你安裝這個,這個玩意對于精神的侵蝕作用是巨大的,稍有不慎你就會變成墮落者,或者瘋子之類的玩意,管他怎么叫。”
周立群坐在吧臺前,他的眼神雖然看向老爹,但似乎看的又不是老爹本身。
他像著魔了一樣開口說:“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
老爹把手邊的威士忌舉起一飲而盡,他暢快的長嘆了一口氣:“真是扭不過你。”
“來吧。”老爹朝周立群揮了揮手,然后走向寫著手術室的房間。
周立群躺在手術室的手術床上面,老爹在他旁邊調試著手術的儀器,老爹一邊操作著一邊說:“你兒子今年幾歲了?”
“今年過完生日十八歲。”周立群每當提到兒子時聲音都會變得溫柔一些。
老爹聽到他的話放下了手中的器械。
“我說你啊,”老爹無奈地對他說。“你也退休了,享受享受生活不好嗎?”
“老爹。”周立群閉上了雙眼。“小香被人殺了。”
“……”
老爹一時無言,他嘆了口氣:“當我沒說。”
老爹開始在周立群的胸口上用記號筆畫上記號,他接著說:“你知道兇手是誰?”
周立群沒有立刻回答老爹,老爹以為他睡著了,但其實他接著就開口了:“老爹,在天之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老爹看著周立群滄桑的臉,他有些唏噓地說起來:“我有些懷念唐香罷了,當時她陪著你第一次來我的店里時你們兩個都是毛頭小子,她甚至全程在手術臺旁邊呆著,生怕我對你不利……”
“抱歉,我有些難受了。”老爹點起來一根香煙靜靜抽了起來。
周立群也沒有說話,氣氛就在此時僵住了。
在經過數個小時之后,老爹的手術終于完成了,老爹擦了擦頭上的汗。
周立群的胸口位置的皮膚下有一團發光的物體,那就是手術植入進去的生物節律器。
周立群睜開了雙眼,但他沒有辦法說話,麻藥的作用還在。
“你就在這里好好躺一會吧。”
這時改裝店的門鈴響了起來,老爹大聲喊道:“已經關門了!”
但門鈴還是繼續發出聲音,老爹嘆了一口氣:“這年頭不懂事的黑幫小鬼越來越多了,你稍等我一下。”隨后他便走向門口的位置。
老爹關上了手術室的門,周立群渾身能動的只有雙眼和腦子,他嘗試去控制自己的手指,但麻藥依舊控制著他的神經。
這時門口好像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但周立群聽不清,在幾聲碰撞聲之后,手術室外又歸于平靜。
手術室的門被又一次的打開,老爹瘦小的身體被輕易的丟了進來,然后第二次丟了進來的是老爹驚恐的頭。
走進手術室的人是一個穿著寬大黑色風衣的男人,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鼻子是金屬制的。
周立群看到來人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怒,但他卻沒有辦法移動他的身體和說話,他盡力說出的話也是毫無意義的嚎叫。
“貴安,周先生。”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臉上掛著淡然的微笑。“你可能已經認識我了,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請容我進行自我介紹。”
“我的名字叫做弗吉爾·德懷恩。”
“人們叫我‘行刑人’。”
他坐到了周立群所躺的手術床的旁邊的座位上,他的手碰觸到周立群的胸膛,瞬間一陣皮開肉綻,植入的生物節律器到了德懷恩的手里。
德懷恩翹起了二郎腿,他將沾滿血液的生物節律器放在手里仔細端詳。
他輕蔑地笑了一聲,他對正在從喉嚨里涌出鮮血的周立群說著:“這就是你準備對付我的東西?”
“真可笑啊前特派員先生,失去了政府支持你只能搞這些跟我們一樣的勾當。”
“你跟我們有什么區別?”
德懷恩把生物節律器用異能切成碎末,將碎末撒在周立群的傷口上。
他做完這一切便離開了,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則是,
“你就帶著你的夢死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