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再無夢。
次日李嘉圖被談話聲吵醒“你等他醒來再報餐，看看孩子想吃啥！幾天沒東西下肚，吃點喜歡的”
“要不老媽你直接買點回來？我想吃窩蛋免治飯！”
“自己去買！要是阿圖醒了，想吃啥你幫著帶一份，我把錢給你！”
“我想先來口油炸鬼，再來口及第粥，奶奶！”
“醒了！阿圖你終于醒了，嚇?biāo)牢覀儌z了”說著二奶奶眼睛紅了起來：“可不帶這么嚇爺爺奶奶的！老爺子快來阿圖醒了！”
老爺子慢悠悠從廁所走了出來一臉舒暢，嘴角上揚像是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待會小黃來查房，跟他說說你的感覺，讓他看看傷口，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李嘉圖總是分不清爺爺這標(biāo)志性的嘴角上揚是不是在笑，也從來看不穿爺爺臉上的喜怒哀樂。爺爺對他來說也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因為小學(xué)以后住校，讓李嘉圖感覺爺爺越來越陌生，小時候李嘉圖總喜歡和爺爺拌嘴，爺爺說東他就說西，總要和爺爺爭論一下。爺爺也樂于和他這個小屁孩拌嘴，可是長大一些后見的少了，李嘉圖反而客客氣氣的，沒怎么和爺爺說過話。
“李主任！您好，您好，各位好！嘉圖醒來了！感覺怎樣？”黃醫(yī)生帶著幾個護士和醫(yī)生走了進來簡單打了聲招呼，手里拿著李嘉圖的資料，走近李嘉圖：“我們先看看傷口？”
“嘶！有點疼”李嘉圖看著緩緩打開的紗布，觸目驚心的傷口縫了針，估摸著可能會疤了：“黃醫(yī)生，我的腰子還在么？”
“你問的是左邊還是右邊？”黃醫(yī)生看著李嘉圖。
“別嚇我吖黃醫(yī)生！我左邊傷了右邊也能沒了？”李嘉圖心里難受
“兩個都沒事！你要擔(dān)心的話讓李主任他們給你買兩腰子補補！”黃醫(yī)生笑著道：“前面?zhèn)谟弦蔡炝耍磙D(zhuǎn)過身看一下后面的！”
“我中午能吃豬腰飯么？”李嘉圖轉(zhuǎn)身看著李琳：“加多一份腰子那種！”
“李主任，你也來看看！這傷口愈合程度有點快呀！”黃醫(yī)生有點震驚，招了招李嘉圖的爺爺過來看傷口：“李主任，阿圖這種愈合速度您見過么？”
“見過三次！確實挺快，看情況沒有出現(xiàn)不良征兆，應(yīng)該沒問題！這小子以前練過，可能身體比較健康！”李源：“內(nèi)部情況你們檢查過沒問題，那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情況罕見未必是壞事！”說罷看了看孫子。
“來大家伙過來看看傷口！這種罕見情況有時候一輩子未必能遇見一次！”黃醫(yī)生又招呼了跟來的醫(yī)生護士來看李嘉圖的傷口。
于是乎眾人開始研究了起來
“嗯！老師確實對比昨天愈合速度更離譜了！”
“子彈穿過身體，內(nèi)臟也沒有受損也是幸運！”
…………
“護士姐姐你看傷口呀，摸我干嘛……”
“我就好奇你是不是很強壯，那種肉眼看不見的強壯！”護士害羞的退回了人群中。
“按著這速度，過幾天就能出院了！”黃醫(yī)生判斷著……
李嘉圖雙眼開始放空，直到嘈雜聲過去了好一會兒，衣服被從新穿好，他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就剩下二奶奶和姑姑在房間里。
兩人沒問那晚發(fā)生了什么，估計是陳蔡兩人已經(jīng)很詳細(xì)的解釋過了！
“琳琳，你去給嘉圖買點吃的墊墊肚子”姜蘭支開了女兒。
“好吧！”李琳也識趣的開溜。
“跟奶奶好好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姜蘭說著說著眼眶又有點紅潤了起來。
“奶奶沒事的！應(yīng)該跟你之前聽的沒差多少，……”李嘉圖也只好詳細(xì)的從那晚接到電話開始說起。
剛說完李源和李琳就一起回到了房間，兩人嘴里咬著半根油炸鬼，姜蘭聽完放心些，便才有心思管起兩人用手抽了兩張紙巾遞了過去道：“一嘴油！擦一擦”
兩人接過紙巾嘿嘿地笑了兩聲，李琳把一根油條拿了出來塞向李嘉圖的嘴：“張嘴，啊～”
李嘉圖張開嘴接過油炸鬼，含糊不清道：“謝謝，姑姑”伸手接過遞來的粥，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李源看著李嘉圖，嘴角揚起：“好了？放心了？我們回去吧，明天再來看他！”
姜蘭埋怨道：“等阿圖吃完再走！阿圖你慢慢吃，不著急哦！”
李源在病房慢悠悠的來回踱步，褐色的皮鞋擦的锃亮，西褲筆挺，白襯衣上還有背帶，加上直挺挺的背，如果不是一頭銀發(fā)和零星的幾顆老人斑，看不出來是個老人而且已經(jīng)年近八旬。
李源看著李嘉圖，嘴角依舊標(biāo)志性的上揚：“你是不是決定去魔都了？”
？？？“魔都？”李嘉圖含著粥勉強發(fā)音。
“嗐！”李源盯著懵逼的孫子嘆了口氣道：“我聽說你爸媽推薦你去魔都念書了！你也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你爸像你這個年紀(jì)已經(jīng)不用我擔(dān)憂了！”
“那你現(xiàn)在擔(dān)憂我姑姑么？”李嘉圖沖著奶奶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表示這只針對他爺爺，奶奶別放心上。
“這個奶奶會考慮！為了你的事你奶奶請了幾天假！你比你姑姑能闖禍！”
李琳對著李嘉圖翻了翻白眼，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
“嘶！”李嘉圖直起腰疼的把粥咕嘟的咽進肚子。
姜蘭啪的一聲，就在李琳指尖剛觸碰李嘉圖腰的時候拍掉了她的手指：“別鬧！阿圖傷還沒好！”
“嗐！”李源再次嘆氣：“走吧，他吃完了！我們?nèi)ベI點料子回去煲湯！明兒送過來！再晚肉就不新鮮了。”
說完不容姜蘭分說便拖著姜蘭的手走出了房門：“琳琳你今晚就可以不用陪床了！”
“嗯！你該好好睡一覺了！你跟奶奶兩個都憔悴了！本來奶奶看起來像你姐姐，現(xiàn)在你們兩差不多了！”
“臭小子！你說啥！還不是你害的，哼！老娘再憔悴也美貌如花！你居然說我老，還捎帶上老娘的老娘，我看你是吃槍子把膽子吃肥了！看我回去不把你電腦砸了！”
“女俠饒命！我的電腦是無辜的！”說時遲那時快，李琳已經(jīng)奪門而出
“完了！完了！我的電腦！”
李嘉圖百無聊賴的側(cè)躺了下來，面向墻壁吃飽了！一股倦意席卷而來，于是乎瞇上眼，睡個回籠覺。
不知何時，嘴角的哈喇子劃過臉讓李嘉圖醒了過來“嘶～”吸了口哈喇子，抿了抿嘴，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睛。
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映入眼簾的不是白墻，而是一對修長的腿交叉疊放的坐著，雙手在上面捧著手機。
“睡醒了？”
“哈～enmm”李嘉圖又打了個哈欠：“是啊！”
“那晚你知道自己會中槍？”
“不知道！”這是什么奇怪的對話打開方式？你不該問候一下我的身體狀況么李嘉圖內(nèi)心吐槽著，把被子往肩上提了提，包住了自己，擋住了下半邊臉，看著眼前的女生。
“所以你就只看見了我給你做人工呼吸？對嗎？”
“我還感覺到腰子疼，我以為那會兒你拿你的棍子捅了我的腰！”
“那不是棍子！”
“嗯？”
女生站了起來，左手一握，銅花出現(xiàn)在了左手虎口上方兩公分，右手反手一握刀柄，“嗆”“呼”“呼”“唰”一秒四聲。
李嘉圖隱約看見她陰手拔刀，挽了兩個刀花，超一米六的長刀以她手腕為圓心饒了兩圈，然后回到了刀鞘里，刀又變回了棍子。沒有護腕，刀柄和刀鞘嚴(yán)絲合縫。
“臥槽！”李嘉圖被這一手震撼到了：“可是現(xiàn)在熱兵器時代了！刀劍還管用么？”
“你還在用你以前的思維方式么？”
“可是子彈不破防？刀憑什么？你的維？”
“嗯！”
“那干嘛不直接點，用你的維撕裂敵人？”
“因為不夠強大，需要更有利的載體！”
“我也能這樣？”
“不一定！”
“你考慮好了？”
“還沒！”
“還沒？你在猶豫什么？我欠你兩槍！”
“這怎么還？我也不知道！”咕嘟李嘉圖咽了咽口水，看著眼前一米八幾的IU。
陳墨涵再次低頭貼近依舊直接下腰的動作，這次雙手放在了背后。兩人的臉貼近至十公分時，李嘉圖艱難的往后挪了挪。
“你什么時候才能破去表象？哪怕你不去學(xué)院，表象只會讓你迷惑不清！”
“好看還不讓人看唄！我迷惑我樂意！”
陳墨涵放棄了這個話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咕嚕嚕”李嘉圖看了眼窗外掃了眼四周：“我餓了！一齊？”
床頭多了兩盒飯，一盒豬腰加強版煲仔飯，一盒是醫(yī)院的看不清是啥，還多了一個保溫瓶。
陳墨涵站了起來，幫李嘉圖拿過了幾盒東西放到床尾的桌面上一份份打開，然后就站著一手撐著桌面，盯著食物琢磨了起來！
李嘉圖坐了起來盤腿坐到床尾問道：“老蔡尼？先喝口湯！”
陳墨涵從保溫瓶倒出一杯遞給李嘉圖回答道：“他還有別的人要調(diào)查”
李嘉圖把被子遞回給陳墨涵，自己擰開保溫杯拿到嘴邊盯著她：“我如果不入學(xué)會怎樣？”
陳墨涵拿著杯子喝了口湯：“幫你清洗記憶！”
李嘉圖這才對著保溫瓶喝了一大口“噗！”“咳咳咳好咸！還酸的？”看到對面的陳墨瞳放到桌面的杯子滿的？一臉疑惑。
“我吐出來了！”
“艸！我會失憶到什么程度？你們給航仔洗過腦？”李嘉圖很認(rèn)真的盯著陳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