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仔被你們洗腦了？”李嘉圖再次問
“沒有！事情很復雜！”
“我們有大把的時間！”李嘉圖松了口氣，把面前的加強版豬腰煲仔飯分了一半出來，塞進了醫院的餐盒，小山般高的飯隨著兩人間的沉默，一點一點被搬進陳墨涵肚子里。
李嘉圖盯著一片片遞減的豬腰，機械般咀嚼，筷子起起落落，直至最后一片：“我們來玩個游戲？輸了洗碗？”
“怎么玩？”
“猜公字！”李嘉圖從床頭柜的抽屜里翻出了李琳留下的錢，抓起其中的硬幣，一把拋上天空。
“公！”李嘉圖接住下落的硬幣，反手拍到左手的背上。
“開吧！”
李嘉圖打開手掌，數字朝上“再來一把！輸了的人喝一口那罐東西！”
陳墨涵盯著令兩人心照不宣的保溫瓶，她皺了皺眉：“你贏不了！”
“那你倒是猜呀！”
“字！”
“好！買定離手！”
李嘉圖右手一拍左手手腕，手背上的硬幣旋轉升空……啪這次李嘉圖直接把硬幣用手背接住，右手手掌扣住一秒后再打開。
還是字，李嘉圖喝了一口保溫瓶里的液體，艱難的下咽：“好喝！比紅星好喝！再來？”
面對李嘉圖的挑釁，陳墨涵沒有情緒的變動：“你贏不了！”
“我不信了！這次我輸了喝一口，你輸了真心話！”
硬幣翻飛，手掌閉合，打開，還是字！
看著這個大大的1字，李嘉圖拿起保溫瓶猛灌一口：“公！再來！”
陳墨涵盯著李嘉圖，沉默著像是答應了他的請戰。
硬幣翻飛，手掌閉合。
“再來！”
“再來！”
“再來！”
連續十九把字，李嘉圖連陳墨涵面前那杯也喝光了，張大著嘴，喉嚨不停吞咽，試圖把嘴巴里的鹽味驅散。“嘔！”整整一大瓶液體下肚，李嘉圖胃有點撐著了，不停下咽的口水讓他作嘔難受。
“滿意了？”李嘉圖拍了拍胸脯試圖讓自己稍微好受點，希望不再作嘔。
“嗯”
“切！真記仇！”
“這叫有仇不過夜，一點也不記仇！”陳墨涵輕輕嘟了嘟唇。
“我想知道的呢？”
“我不知道！”
“你耍賴！”
“我答應你什么了？你也沒贏過！連輸20把！”
“19！”
陳墨涵探了探身，用手拿過硬幣向上一拋，“嗡嗡嗡”這次硬幣落得很慢，青蔥玉指蓋住了落到桌面的硬幣，打開！
“20！”
李嘉圖沉默的看著她三秒，這三秒似乎特別漫長，長到足夠他回憶完眼前這個女生從碰面到現在的一舉一動，清晰細致。她認識了他不到幾天，對于他的想法可以說了如指掌，跳脫的思維方式都能跟上節奏，甚至領先他一步，反制他一手。
陳墨涵開口打破了三秒的沉默：“有人說過，相信就是命運，不信就是緣分！”她像是在說剛剛必輸的賭局，也像是在暗示死亡的偶然。
“叮叮！”她看了一眼手機：“老蔡那邊結束了他想過來看看你”
看著一言不發的男生她補充到：“他或許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答案”
“他什么時候來？”
陳墨涵快速的在手機上邊打字邊回答：“現在”
“你想吃火鍋么？醫院好冷！我剛剛沒吃飽！”
“不好吧？”她往走廊上瞄了一眼
“應該沒事吧，房間里就我們。”
突然間兩人無話，李嘉圖得不到答案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有些無聊的陳墨涵打開了電視，于是兩人靜靜地看著電視里重播的仙劍奇俠傳，這時候正播到林月如死去的那一集，《一直很安靜》讓他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我不喜歡悲劇地結束”
“你覺得死亡的結束就是悲劇么？”
“難道不是么？人都沒了難道還能是喜劇？”
“為什么不能算是種解脫？”
李嘉圖楞住了，轉頭看著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一個女二夾在男女主之間，犧牲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陳墨涵接著說到
“三個人不行么？”
“愛情可以三人行么？”
“活下來難道不好么？”他略微不安，試圖辯解著。
“活下來繼續痛苦的夾在兩人中，繼續嘻嘻哈哈的難過么？”
李嘉圖無力的躺了下去，提起被子把自己蓋住，頭縮了一半到被窩漏出無助的雙眼，盯著天花怔怔出神。
她看著這只縮頭的烏龜，突然有點火大！拿起枕頭直接摁在他臉上。
外人從門口看進來的話，現在就是一副女殺手要干掉躺醫院的證人的劇情！“唔！唔！唔！”他兩手向上亂劃，仿佛溺水的人想找到救生圈一般抓向枕頭。
她松開了雙手，坐回到椅子上雙手交叉環抱胸前，看著雞窩般的頭漏出枕頭下。
這時老蔡提著兩個環保袋推門進來：“怎樣了嘉圖，還好么？還疼不疼？”
到底誰發明這種這么不走心的問候方式？還躺在醫院的人能算好么？傷口怎么會不疼？心情亂糟糟的李嘉圖內心吐槽著，嘴里卻說道：“挺好的！不疼了！謝謝你老蔡！”
老蔡鬼祟的看了眼門外把門關上，把兩袋東西擺到床尾的桌子上，打開來漏出的正是火鍋外賣和簡易電火鍋！
“嘿嘿”李嘉圖坐了起來精神瞬間好像恢復到了受傷以前，幫忙擺弄起來。
邊上陳墨涵也站了起來一起擺弄，看了眼桌上空空的保溫瓶，拿到了床頭柜重重的放下，嫌棄的看了一眼，又打了個冷顫表示對湯的“尊重”
十分鐘后房間開始彌漫著火鍋底料的香氣，小小的爐子居然還是鴛鴦鍋！
李嘉圖夾著肉，準備下到清湯鍋那邊，看著乳白色的湯液，腦子里響起奇怪的聲音：“看我一勺三花淡奶！海克斯科技！嘿嘿！”腦袋里浮現出一個歪嘴的地中海！我艸！我在那哪看到的視頻？我怎么沒映像？零星的片段讓李嘉圖拿著筷子楞在床上。
另外兩人也發現了異常：“怎么了？”
“沒什么！”嗯？我剛剛干嘛了李嘉圖有點莫名其妙，于是把筷子伸進了乳白色湯液中愉快的涮起來羊肉片，嘴上哼哼著：“別看我只是一只羊，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
“閉嘴！傻b！”
“天空因為我變得更藍，白云因為我變得柔軟！”李嘉圖還搖擺了起來。
“來！羊吃草了！”陳墨涵夾了一筷子青菜，捅進到了他嘴邊。
“燙！燙！”李嘉圖捂著嘴幽怨地看著她：“剛開始的鍋就不香了！”
“那你就少吃點！”
“別聽她的，嘉圖你多吃幾口，補補身子！”老蔡特地加重了最后幾個字的發音，看了看陳墨涵。
“老蔡！問你些事？”李嘉圖邊吃邊說：“我入學以后到底要干嘛？”
“先是進行考核，考核通過以后應該就是集訓的時間到了，然后就是學習咯，主要學著開發腦力，然后你學習完基礎理論和知識，可以選擇研究腦力，或者崗位服役。”
“還包分配？腦力開發是指像她那種超能力么？我也能有超能力？集訓是軍訓么？考核內容是什么？誒誒誒！別搶我的腰子！以形補形懂不懂？對了聽說還有那個什么金？”
“補助金，當你通過前期的集訓后，就相當于入職我們的保密單位了！其實就是發工資！不過得扣掉你的學費！現在具體多少我也忘了，不過依舊不少的！至于你說的超能力就是我說的腦力！腦力現今為止分為三大類，靈，念和維”
“三大類具體作用能詳細點么？保密單位是哪個保密單位？以后我是不是隨時就會有生命危險！”
“保密就是保密，你的保密等級不夠，我也沒法和你說！至于三大類，靈就是對于物質的掌控，但是根據我們已知的規律，靈一般是按照類似五行元素來區分！念就是對于精神的掌控，維其實就是時間和空間，而每個人最多只能掌握一個大類！再細的保密！”
“什么叫每人最多掌握一個大類？”
“其實腦力的運用并非你看電影那種漫威般的超能力！于大部分人而言對于腦力的掌握和開發僅限于提高智商和肌肉控制！比較優秀的人才會出現三大類能力特征，比如手指噴火點煙，這種技能更普片于我們當中！我們大部分人主要以學習為主，專攻研究，投身各個行業希望為行業帶來突破！”
“怎么突然感覺這么拉胯……”李嘉圖反而更安心了些，這么弱雞的超能力，我想應該不會太危險，各個行業其實也就意味著還是研究為主：“那她？”
“墨涵能力出眾，其實是來保護我的！”
“看出來了，是挺出眾的……”怎么問來問去這么官方的回答……是我保密等級太低？“最后一個問題！我爸媽……”
“恕我無法回答！但我見過他們，他們是某項研究的關鍵人物！”
“那我可以換個問題么？”
“當然其實你有什么問題想問我都樂意解答！”
你解答個屁！“航仔的死跟你們有關系么？”
“很復雜！”老蔡放下筷子認真的回應：“但我可以告訴你，畢竟事情跟你有關系！”
“我？”李嘉圖有些震驚，也有些預料之內，一時間內心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