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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審問劉守有

  • 朕就是影帝
  • 導演不要停
  • 4998字
  • 2022-09-29 03:21:32

這趙士禎的軍工廠,花掉萬歷一百多萬兩白銀,他今天要去軍工廠視察,看一看。

趙士禎有個研究勁,軍工廠在西山,這里是萬歷的園林,后世門頭溝的位置,因為西山有煤,煉鐵、煉鋼需要用到大量的煤,就把軍工廠設立在西山。

騎馬到軍工廠,現在八品銜的鴻臚寺主簿,萬歷皇帝升他為正七品的行人。

他剛下馬就問張鯨:“這軍工廠有多少人?”

“匠戶一千三百人,宮里出來的內監有一千六百人,奴婢又在京城招募了兩千乞丐。”

“怎么有這么多乞丐?”

“他們都是北直隸家里困苦的人,為了進宮謀一個差事,就自己閹割了,主子爺嫌現在宮里人多,他們也沒有生計,奴婢可憐他們,就招募到工廠,好歹有口飯吃。”

“你這事干的不錯,白糖的方子,明天交給宗人府,讓他們在通州、還有大興建幾個廠子。”

“這事宮里就不要摻和了,每年有千八百斤白糖夠吃了,朕在宗人府入了股。”

“奴婢,明白了。”

進入軍工廠,這里人確實多,周圍都有站崗的,見到張鯨來,看他拿出腰牌,這才放行。

大煙囪冒著黑煙,一看就是在煉鋼鐵,現在大明已經有了炒鋼法,大明的冶煉技術很成熟,明朝滅亡后,英國十九世紀初,煉鐵爐才超過大明。

現在大明每年產鐵大約一萬噸,洪武初期一年一千八百萬斤。

技術有了,但是需求跟不上,除了兵器還有鐵鍋、菜刀,其他很少有用到鐵的地方。

“臣行人司行人趙士禎叩見陛下!”

趙士禎不到三十,留著山羊胡,手里拿著最新的火銃。

“咱們這火銃,與密魯銃有什么區別嗎?”

“魯密銃重七斤四兩,銃長四尺五寸,火藥三錢,鉛彈一錢五,射程一百三十步,對敵人有效殺傷射程九十五步,六十步內可破鐵甲。”

“臣把密魯銃改良,銃長四尺七,火藥三錢三,鉛彈兩錢,射程一百五十步,有效殺傷射程一百步,七十步能可破鐵甲。”

“加長銃管,射程就增加了嗎?”

“密魯銃是用包鐵法,銃管外面一層鐵,里面還有一層鐵,咱們的明銃,用的是鋼管,用最新車床鉆銃管,一個工匠一個小工,每個月能鉆兩根銃管。”

“包鐵法的銃管有炸膛的風險,鉆的銃管不容易炸膛。”

“造價多少,咱們明銃一桿要多少錢?”

“制造一桿密魯銃要一兩二錢白銀,制造明銃一桿要二兩白銀。”

朱翊鈞算了算,一桿明銃二兩白銀,親軍三千兩百人,這才六千四百兩,沒有多貴。

“聽說你還制造出,比弗朗機炮打的還遠的大炮?”

“是!”

趙士禎在前面走,萬歷皇帝在后面跟著,到另一間廠房后,已經到深秋,這里一點不冷,還感覺很熱。

“陛下,現在火炮用澆筑法。”

“這是我們的模具,把鋼水倒入模具中,等火滅了后,我們就把澆筑好的火炮,放進這個屋子,只要把屋子關上,里面一點氣都沒有。”

“等火炮冷下來后,就出現火炮的雛形。”

“火炮外面打磨一下,再把火炮抬高與車床一齊。”

“我們用油加水一點一點鉆炮眼,一門火炮要鉆一個月。”

“等火炮鉆好后,在外面刷上黑漆,反復刷上三次,就好了。”

“為了讓火炮能卡在車上,力工每天磨火炮,出現卡槽時,這門火炮就制造完成。”

“這一門火炮多重?”

“四百斤,長六尺二,能打五里左右,弗朗機炮能打三里,咱們的破虜炮可以打五里,炮彈一斤五兩,火藥一斤五兩。”

“弗朗機炮火藥一斤,炮彈一斤。”

“弗朗機炮打的快。”

朱翊鈞記得,弗朗機炮一分鐘最快能打三發炮彈。

“破虜炮一樣,都是從后面裝填炮彈。”

“破虜炮造價怎么樣?”朱翊鈞問。

他還是關心錢,制造一門火炮要用將近兩個月,肯定不會便宜。

“一千五百兩一門,弗朗機炮造價便宜許多,一門八百兩。”

“不過弗朗機炮有炸膛的危險。”

一千五百兩一門,一百門就是十五萬兩,每三十人一門火炮,幾乎就是一個排一門火炮,這個配置可以了。

“十一月前,能造出一百門嗎?”

“能是能,缺人手。”

朱翊鈞問:“缺多少人?”

“一千力工。”

“張鯨你去安排。”

現在北方邊軍都用棉甲,親軍也是每人一副棉甲。

棉花七斤,用布縫于夾襖內,棉花要反復的踩,還要用水浸透,然后再曬干,再一層一層的重復,最后用鉚釘固定,棉甲里面固定鐵片,普通弓箭根本就傷不到。

一副棉甲造價七兩白銀,三千兩百親軍,要兩萬三千兩。

還有馬刀、馬具、軍服、頭盔、以及馬匹,親軍用的馬,都是御馬監買的好馬,每匹馬二十五兩,親軍一人三馬,總計一萬匹。

要二十五萬兩白銀。

還有火藥、炮彈、行軍鍋碗瓢盆,士兵吃的罐頭、以及藥品等等。

“明年再制造六千桿明銃,三百門火炮,再制造幾個大一些的火炮。”

“咱們這炮彈里,能不能放鋼珠,落地爆炸,這一炸就炸一大片。”

“當然可以,就是貴一些,可以在炮彈里放一百顆鋼珠,裝上引信,落地就爆炸。”

“就是這個意思,一門火炮三十個炮彈。”

“陛下,這樣的炮彈落地就像開花一樣,就叫開花彈吧,不過這樣的炮彈貴一些。”

“朕不是給你撥付一百二十萬兩白銀嗎?怎么…,不夠嗎?”

“夠夠夠,臣就是提前說一聲,這樣的炮彈,造一個要五兩白銀,威力肯定大,不過這打出去的,都是白花花銀子。”

“三千個炮彈才一萬五千兩,造,給朕多多的造,十一月前,造出五千顆這樣的炮彈。”

“炸死這幫龜孫兒!”

趙士禎忍不住笑出來,張鯨跟著笑。

萬歷皇帝想在這里吃飯,可是張鯨他們不準,此時縱火案還沒水落石出,要小心為上。

就連皇后做的蓮子羹,張鯨他們也不讓吃,張鯨、季伯常、藍自大、陳矩他們所依仗的就是萬歷皇帝,如果他出意外。

那么就是舊人換新人,好下場就是守陵墓,不好的下場就是掉腦袋,朱翊鈞的人身安全,不止是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這也是他們的保障,只要朱翊鈞活著,他們就有保障。

………

劉守有最近揣揣不安,自從陛下南巡回京,他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錦衣衛的儀仗縱火,他作為錦衣衛指揮使沒被問責,這有些反常。

聽到外面大隊馬蹄聲,劉守有拿著刀出去查看,他剛出門就被攔住。

陳矩帶著內侍太監,還有季伯常把他堵在鎮撫司衙門。

“陳公公。”

御馬監的陳公公到鎮撫司,這讓劉守有有些吃驚,一直都是東廠提督張鯨到鎮撫司。

“回屋坐好。”

劉守有的心,跌落到谷底,他聽到九門提督冉登的聲音。

“把這里團團圍住一個人都不能放跑。”

錦衣衛副指揮使,還有劉守有的千戶都出來查看情況。

陳矩個子不高,但是很有威嚴:“怎么,你們錦衣衛是要謀反嗎?”

“把刀都給我放下!”

冉登走進鎮撫司,他大叫一聲:“怎么?是想火拼嗎?”

“你們鎮撫司不聽招呼了?”

劉守有閉上眼睛,他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這時季伯常說:“陛下已經任命我擔任錦衣衛指揮使,劉守有不再是錦衣衛指揮使,把刀放下,今天的事你們就當沒看到。”

眾人把刀放下,一起被關進大牢里,在鎮撫司一間小房子內,只有陳矩、季伯常、還有劉守有。

“陛下要怎么處置我?”劉守有問。

季伯常看著他說:“吃里扒外的狗東西,你活不成了。”

“我的家人呢?”

陳矩坐下,季伯常站在旁邊,劉守有手腳被捆住,他坐在椅子上等待著答復。

“看你這狗日的表現。”

“如果你實話實說,你的家人可以像馮保家人一樣,以后種地過日子,如果你不老實,你的三族,一個也別想活著!!”

劉守有抬起頭,他看著對面陳矩的眼睛:“我可以把家產全給你們,求家人活命,你們問吧。”

季伯常好奇問:“你有多少家產?”

“我老家藏著白銀十五萬兩,黃金三千一百兩,家里有三千畝地,京城還有四間店鋪,西城、東城有三座院子,這些加一起,差不多三十萬兩白銀。”

陳矩問:“燒萬歲爺行宮的,是不是張居正派的人?”

“這兩個人,不是我的人,是千戶姜德興的人,他們都是江南人。”

“張居正沒派人燒行宮,現在張居正有退意,他保萬歲爺還來不及,怎么會派人燒他。”

“是不是申時行?”

劉守有想了想:“很有可能,圣母皇太后以潞王的學業為借口,召禮部左侍郎陳經邦進宮,這個陳經邦是東林黨的人,申時行也是東林黨的人。”

“一個月前,陳經邦去申時行府邸三次,都是天黑后去的,還有禮部尚書徐學謨,都察院右督御史趙錦,吏部左侍郎余有丁,兵部左侍郎吳兌,這些人商議什么,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絕對沒好事。”

“這些人都是東林黨?”

“他們只是一部分,前任首輔徐階是他們黨魁,不過還有江南的錢家,他們掌控東林黨幾百年了?”

“就是趙錢孫李的錢家?”

“就是他們家,北宋建立,趙匡胤奪孤兒寡母江山,得囯不正,現在的江南,北宋開囯時期的吳越,他們就沒打,吳越投降了。”

“這些世家大族依舊在朝堂當官,文彥博、司馬光、蘇東坡、這些人,都是他們的人,反對變法。”

“王安石的兒子,就是他們弄死的,如果王安石再變法,他們就弄死王安石。”

“北宋這些大家族,地都是幾十萬畝,流民非常多,北宋的軍隊,都是流民,數量龐大,一點仗不能打,還要文官帶兵。”

“得囯不正,皇帝心里發虛。”

“現在東林黨希望恢復北宋時期士大夫的待遇,所以他們支持張居正。”

“不過東林黨與張居正鬧翻了。”

“張居正的小妾劉氏,她的哥哥和弟弟都是茶商,運送磚茶到邊鎮販賣,每年都能賺幾十萬兩,東林黨也運茶到邊鎮,同時山西、陜西宣府邊鎮又是晉黨的。”

“你們還記得張居正的政策嗎?”

“萬歷元年的事,張居正好像剛當上首輔,打擊過茶葉走私。”

“對,就是這個時候,打擊茶葉走私,但是戚繼光的薊鎮、李成梁的遼東,都販賣茶葉給土蠻。”

“這銀子不就是張居正小妾家賺去了嗎?”

“張居正呢?”

“他就這么為小妾?”季伯常問。

“狡兔三窟,他老家沒什么銀子,京城有個十幾萬兩,他還侵占的遼王府,銀子在四川,還有廣西。”

“廣西的楊應龍,運木頭賣,更重要的就是鉛。”

“鉛彈?”季伯常問。

“對,火銃、火炮都要用到鉛彈,大部分都是廣西的鉛。”

“張居正把另外一部分銀子,放在廣西。”

“征收白銀賦稅,這是不是張居正和東林黨的交易?”

“是這樣的!”劉守有點頭。

“一條鞭法,也叫殘民一條鞭,東林黨的白銀太多,大明的貨幣就只有銅錢,大明寶鈔成了廢紙,這樣就造成銅貴銀賤。”

“萬歷元年,一兩白銀換五百文錢,此時一兩白銀換八百文錢,東林黨有幾億兩白銀,他們能賺多少錢?”

“不用白銀征收賦稅,這白銀會越來越賤。”

“隆慶年海瑞查徐階家的地,當時徐階讓御史彈劾海瑞,你們不知道,當時徐階給張居正寫過信,這是高拱在整徐階。”

“張居正拿了徐階兩萬兩白銀,在京里說海瑞的壞話,當時楚黨還有東林黨一齊上奏疏,先帝性格有些軟,堅持不下去,只能讓海瑞閑下來。”

“這也是張居正給東林黨的投名狀,他不扳倒海瑞,他坐不了首輔。”

“當時張居正與徐階他們說好,他就當三年首輔,張居正就是在前臺的丫鬟,主子是東林黨人。”

“可是你們都知道,張居正坐了九年首輔了。”

“扳倒高拱你參與沒?”陳矩問劉守有。

“參與了。”

“這個王大臣是戚繼光軍營中的人,當時張居正給我一萬兩白銀,放這個王大臣進宮,馮保再放王大臣進內宮,這樣這個王大臣就闖到陛下面前。”

“當時陛下年齡小,還什么都不懂,就這樣高拱就被我們合伙弄走。”

“圣母太后參與沒?”

“圣母皇太后知道,要是高拱做首輔,圣母皇太后,怎么執掌后宮?”

“不是有陳太后嗎?她可是先帝的皇后,也是陛下的嫡母。”

“不說話,就是最大的默許。”

“這個王大臣從什么地方找的?”

“薊鎮的軍戶,戚繼光派人把他家人控制,不做就殺全家,王大臣為了家人,不得不做。”

“張四維參與沒?”

“張四維和高拱關系不錯,他進內閣,不靠東林黨還有張居正,他舅舅王崇古,還有親家馬自強,他還需要別人嗎?”

“張四維得到京里勛貴的支持,定囯公徐文璧他們都支持。”

“這里還有徐文璧的事?”陳矩問。

“定囯公徐文璧積極讓先帝同意封貢,這封貢后,原來朝廷控制的邊境貿易,不就歸晉黨、晉商所有了嗎?”

“東林黨泉州解除海禁,晉黨晉商與俺答貿易,賣鹽、糧食、茶葉、酒給俺答,換馬匹、皮毛、還有牛羊回來,他們兩頭賺。”

“不過還是東林黨能撈錢,海貿每年能賺幾千萬兩白銀。”

“張居正到底和東林黨有什么矛盾?”季伯常想不通,他繼續問。

“他不下來,當初說好他當三年首輔交給申時行,聯合一起干掉張四維,他一直坐首輔,東林黨的人能答應嗎?”

“這就是奪情鬧出來的事?”

“對!不要是回去守孝三年,他再也起不來,權力就像春藥,他能放手嗎?”

“特別是陛下年齡小,他幾乎和皇帝一樣,說出的話,根本沒法聽,我非宰相,我是攝政。”

“找死!”

劉守有冷哼一聲。

“陛下這次帶著藩王進京,所有人都老實了,大朝會上罵官員,他們也不敢回嘴了。”

“特別是帶回來海瑞,真把他們嚇到,這海瑞就像一把寒刀,隨時能要他們命。”

“這不,申時行以退為進,等著張居正倒下,昨晚張居正連夜致仕奏疏,請求回老家照顧老母。”

“張居正也知道,陛下一天天長大,不會再容忍他把持朝政,他怕全家覆滅,想回老家,不過,他又貪戀權力。”

“先帝的死,張居正參與沒?”

劉守有眼睛瞪大。

“這……………”

一時房間異常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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