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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冤家

  • 荒城之神寨沒落
  • 老紅孩兒
  • 3874字
  • 2024-07-02 22:54:22

“這么說,你們老板在白狐夫人面前可以啊”。

“什么意思?”。

“龍家世世代代都記著胡仙子的恩情,肯定會高看你們一眼”。

“喲,會拍馬屁了”。

不拍不行,胡賽兒一死,龍女歸家無望,如果胡勝愿意從中穿針引線,興許還有點機會。

倒不是可憐龍珊,那瘋丫頭知道我是傳血弟子,她要是不好,我就甭想好。

“雖然有恩,但也有仇,胡大哥倒是想跟白狐社和解,但他們……,唉,要不是胡金童……”。

齊天神院,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聽到這四個字,海茉莉象被電了似的扭過頭:“臭小子,我們通神道和齊天神院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你要替他們出頭,也得先找對人”。

一道齊天,一道通神,當年胡勝的父親死后,做為繼承人的他便成了齊天教教主。

“胡大哥經常講,君子愛財,不可盡取,他禁止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卻遭到長老們的聯合抵制,逼他把實權交給胡保玉”。

“胡保玉也是他們這一支的嗎?”。

“不”。

海茉莉一點點割下三頭尸的毛發和指甲,又轉到正面:“他是胡興的三叔,齊天教進城后,胡仙方在這里的子孫也加入進來,同祖不宗,以異兄弟相稱”。

“哦,就是說,壞事兒都是這個胡保玉干的”。

“想找他呀?死了”。

如今齊天教已改作齊天神院,領事的是胡蘭圖,胡保玉的女兒,年紀雖小,卻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愣了會兒:“那……,胡仙子有后人嗎?”。

海茉莉搖搖頭。

胡仙子,本名胡玉女,是三姐弟中最為傳奇的一個。

玉女信奉當地的泥盤道,簡衣粗食,追求事物的本來面目,主張生不喜、死不憂,人只是一堆捏成形的泥巴,并不比其它生命高貴。

無為求真,我覺得可以這么理解,但她的父母不理解,按著腦袋死讀了幾年醫書,嫁人了。

這一下就象飛出籠的小鳥,沒多久,丈夫死于瘟疫,從此正兒八經的研究起了泥盤經,成為首位女道魁。

然而,當胡靈童遭遇不測的消息傳來,這位大姐終于覺醒,為了重振家學,找到已故父親的弟子,倒拜師,從頭開始,總算把老祖的本事學了個三四成。

神醫的三四成,不少了,枯海亦非滿井可比,重要的是精神,相當勵志。

大家都稱贊她醫術高超,經常拿來與胡仙方相提并論,真心也好,恭維也罷,反正得了個“仙子”的稱號。

“但也有人認為這是對祖宗的大不敬,仙方、仙子,犯了名諱,她卻不以為然,世上最難堵的就是悠悠眾口,管得了他們嗎?”。

不知我者,我不怪,知我者,他不怪。

“那你們怎么會有琵琶壺?”。

“有一年,胡金童得了重病,吃了胡仙子送來的幾副湯藥,立馬見好,問她是什么方子,說是鬼不食”。

鬼不食人間正氣,而人無正氣則邪,邪則病侵。

我怎么覺得象是在罵胡金童,暗示他的錢財來路不明。

可胡金童不在乎,想盡辦法求來了藥方,發現都是一般藥材,頂多治些頭疼腦熱,他知道姐姐有所隱瞞,好話說盡,胡仙子這才把小壺拿出來。

壺里裝著乳白色的液體,聞之神清氣爽。

“很快,鬼不食就在他們那兒傳開了,人稱壺藥,胡壺同音嘛,也指胡家人做的藥,但在同益古鎮,我還是頭回見”。

海茉莉突然停頓了一下:“……哎,你說,這琵琶壺到底是誰家的?”。

明知故問,白英氏人百病不生,即便胡仙方再世,也賺不了他們一分錢。

那胡仙子為什么會有圣水?。

一個字:利。

在英莫兒入寂后,曾有人指責扎羅老族長以權謀私,無風不起浪,我甚至懷疑,白羅山谷是他的秘密倉庫,挖個洞就過去了。

“你聽說過大女嗎?”。

“行啊,小子,這你都知道”。

海茉莉瞟我一眼:“可你又沒找對人,我們不做這生意,喪良心,回頭我問問胡蘭圖吧,但不一定有貨,丘山丸的配方不在她手里”。

貨?齊天神院竟然把大女當成可以買賣的貨物。

“難道大女是造出來的?”。

“當時也是沒辦法,人在亂世,誰拳頭大誰說了算,胡金童靠販賣藥材起家,有了這些大男大女,路上才能暢通無阻”。

胡賽兒的拳頭確實不小,但這么做天理不容,活該他斷子絕孫。

“其實你也不用怕,一塊肉,兩頭狼,先讓他們咬,再說,卸磨殺驢,還不到時候,不過你要是想獨吞,倒有點麻煩”。

她又取了些皮膚組織,往后退了兩步,呼出一口氣:“……我的人雖然能保證你的安全,但也別把事情做的太絕,出了異案對誰都不好”。

“完,完了?那咱們走”。

我牙齒直打戰,光腳在褲子上搓來搓去。

海茉莉卻又蹲下,指著三頭尸的右腿:“你看,這是咋弄的?”。

大腿外側有個洞,呈不規則圓形,能塞進去半個蘋果。

“什么東西咬的吧,狼、豹子、熊?”。

“不象”。

創面整齊,周圍的肌肉完好,沒有牙印,沒有延展的撕裂傷。

“有人來過”。

她很肯定:“而且是個行家”。

哪一行的行家?。

“盜墓賊”。

還不是普通的盜墓賊,這些人專門尋找變異的尸體,成百上千年的最好,然后高價賣給齊天神院,提煉類似望天散之類的丹藥。

因此,又被叫做撿丹人。

破案了,就是他們劫走了巨人女尸。

可張阿婆說過,望天散落地化水,總不能個個都尸身不腐吧?。

“世上保存尸體的辦法很多,比如沈家的蜜棺、陰家的回樓,還有董家的奈何缸”。

“人死燈滅,留下個空殼子有什么用?”。

“沒活夠唄”

海茉莉冷笑:“連圣女都想重生,何況是他們”。

我問是哪個董家?同益古鎮姓董的滿大街。

“哪一家我說不上來,只知道他叫董金發,白狐夫人的干妹夫”。

甭管是誰,一提起這幫盜墓賊,恨不得生吞活剝,值錢的東西你拿就拿吧,連鍋端,尸體都不給你留。

“這個胡蘭圖,越來越無法無天,也該有人管管她了,就因為撿丹毀墓、易皮換肢,齊天神院被人罵成了臭狗屎,還連累了我們通神道”。

易皮換肢,當然包括添八之術,說不定她認識沈洋的姑姑沈朝英,可還沒等我開口,海茉莉突然反轉刀柄,橫在胸前,一動不動的盯著裂縫處。

外面隱約傳來水聲,再仔細聽,卻又沒了動靜。

“……姐,是你嗎?”。

過了兩秒,有人“嘻嘻”的笑:“你們倆在里面干嗎呢?害我白等了老半天”。

海玲瓏來了。

她說那邊已經打成了一鍋粥,“叮叮咣咣”的好不熱鬧。

“誰跟誰啊?”。

“我聽著,里面有幾個小姑娘,一會兒元祖小心,一會兒龍女留神,還有幫大老爺們拼命的喊姑爺”。

“真的?”。

是胡小鈴和龍珊,我一貓腰,順著巖縫往外鉆:“……她,她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瞧你,激動壞了吧?”。

海玲瓏堵著出口,一臉嬌笑:“能被人惦記著真好,這就叫奔波到死,不移情,來,伸手,我再送你個禮物”。

“別鬧了,你趕緊說說,那邊情況怎么樣?”。

“三四個打一個,你說能怎么樣?還都拿著家伙”。

她摸了摸我手里的熒石,輕輕用指甲勾了我一下。

“要是梅城人耍賴,放蟲呢?”。

“誰會帶這么多蟲?剛才是無知和比鄰,一個用來追蹤,一個用來抓人,我感覺他們的目標不是幽靈王,起碼一開始不是”。

海玲瓏催促海茉莉快走,被胡小鈴她們撞見,不好脫身。

后面有人過來,一把揪住我衣服:“姐,你先出去,山上不安全,直接回八七水庫,我這邊還差一點兒,很快的”。

“老板整天說,不讓撿丹,不讓撿丹,你就是不聽話……”。

離開之前,海玲瓏又沖我使了個眼色,指指熒石,我這才發現上面放了個小方塊兒,黑炭似的,象是燒壞的芯片。

這是什么意思?而且她表現的如此神秘,顯然不想讓第三個人知道。

海茉莉把我拉回洞穴,逼著我脫襪子,她想再取一截骨頭,沒地方裝。

“別撿了,你剛才還罵人家呢”。

“我跟他們不一樣,你一個臭小子懂什么?胡蘭圖做夢都想逼宮奪位,兩道合一,可大長老死活不松口,教主只能是西域胡氏”。

連胡仙方的外姓子孫都不行。

“你怕她會來硬的?”。

“哼,來就來吧,看誰怕誰”。

四周的巖壁突然“嗡”的一震,緊接著“嗵”的一聲,整個地面都跟著搖晃。

響山,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海茉莉似乎也聽說過,雖然嚇了一跳,但馬上反應過來:“吼山精?”。

“你不是要找魚肚青嗎?去倒瓶谷,魚肚子里的就是三頭蟲,要多少有多少”。

我擔心胡小鈴她們,想趕緊把她支走。

“還用你說,可玉環蛇奇毒無比,必須經過白魚的腐蝕酸化,才能入藥”。

海茉莉把斷骨收好,和琵琶壺捆在一起,然后沖我一瞪眼:“想騙我去倒瓶谷,你安的什么心啊?胡大哥提醒過我們,上了雪山有三不碰,一是歡喜花,二是玉環蛇,三是吼山精”。

沒想到,胡勝對雪山竟然如此了解。

“不知道吧,胡仙子的小名就叫玉環,當年她住在白羅山谷的時候,還獨創了玉環蛇膏”。

原來玉環蛇是從她這兒來的。

“嗵、嗵”聲不絕于耳,在整個洞穴里回響,鉆出巖縫,我沖海茉莉比劃,意思是咱們就此別過,走好不送。

“給,這個你戴著”。

一條紅繩手鏈,中間是五角海星,合起來是只銀蟾蜍,張著大嘴,跟烏麗箱子里的一模一樣。

“這是你們通神道的標志?”。

“金壺銀海,海幫,你什么都不用管,自然有人會去找你”。

我正在猶豫,她一扒拉我的手,那個小方塊兒“撲”的掉進水里。

海茉莉彎腰撿起來,看來看去,突然“哈”的一笑:“我姐給你的吧?如果我沒猜錯,這是你外套里的東西”。

外套已經燒了,何況被水龍卷那么一折騰,就算有什么也留不下。

“傻小子,這是縫在衣服里的,監聽器,按說外面應該接收不到信號,但要不是有定位的話,烏頭會的人也不會來的這么快”。

好啊,胡小道,準是他做的手腳,還有胡小鈴,她也撇不清楚,先是扒我衣服,接著是零零三,現在連高科技都用上了。

我拼命回憶。

這身工作服是什么時候穿的呢?好象在柴房被燒的那天,我和胡小鈴還因此鬧了別扭。

“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反正我覺得還是得回去,剛才不是說了嗎,沒到卸磨殺驢的時候”。

我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大小伙子,怎么就成了驢啦?這磨誰愛拉誰拉,老子瀟灑走一回,去山南農場找小妹。

“你能進去山南農場?”。

“敢情,到哪兒都有朋友”。

海茉莉打量著我,三分信、七分疑:“……我們一直想在農場放條長線,只是沒法派人接應你”。

“用不著,走”。

腳是往前走了,心卻象被皮筋拽著似的,仿佛能聽見胡小鈴又急又氣的叫喊:水小川,你給我站住。

然而一直來到水道盡頭,她都沒有出現。

受傷了,還是被蟲子叮了?。

唉,真是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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