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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初見劉表

  • 續漢書
  • 羅飛舉
  • 2719字
  • 2022-12-05 15:41:23

魏洵報喜的五日之后,公車果然自宛而來。

來吏還是魏家的老熟人,郡府功曹張敞,張仲慎。

經過魏介引薦,劉昭知道了此人還有個兄長,名喚張溫,字伯慎,如今正在洛為官。

張敞見劉昭對郡府公車嘖嘖稱奇,笑著解釋道:“所謂一器而群工致巧者,車最多,而公車又象征公府對士人求賢若渴的態度,所以格外華美了些。”

劉昭深以為然,點頭笑道:“一器而群工致巧者,車最多,此言不虛。”

看來造車在任何年代都是高科技行業。

又經過張敞一通解釋,劉昭才赫然明白,有資格乘坐公車多是察舉之人,簡稱舉人。因此,公車也就成了舉人的代名詞。

劉昭莫名想起了曾經的歷史老師,此公曾將公車上書解釋為那份奏書是在公共馬車上起草的,所以叫公車上書。

此時他才明白,所謂公車上書其實就是舉人上書。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眼下,張敞原本以為此行會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松將太守弟子帶到宛中,結果剛傳達了王暢的意思,就聽劉昭道:“府君不以小子卑鄙,愿收入門下,小子本該欣然而往才是。”

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果然,就見劉昭避席長揖:“但府君國之干城,海內名儒,而小子生性愚鈍,才疏學淺,唯恐屆時苦其難而不知其益,以至隱其學而疾其師。”

張敞不知道這是要玩那一處,只聽過公府征辟屢辭不就的,沒聽過海內名儒招生,還有人會推辭。況且,只聞來學,未聞往教,王暢此舉已經是有違師道了,劉昭若是推辭,就有點不知好歹了。

看了眼魏介,見此人只是淡定飲茶,只好搖頭輕笑:“賢弟神童之名享譽郡中,若是連賢弟你都生性愚鈍的話,我等愚夫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劉昭正色道:“實非自謙,府君盛情若此,昭不從是為不敬,但若貿然前往,將來學有所成還好,若是一事無成的話,智者當然知道是小子愚鈍,愚者恐怕會以為是府君沒有真才實學,世間愚者何其多也,墜了府君的名聲,反而不美。”

張敞也知道劉昭必有后話:“為今之計,該當何如?”

果然,只見劉昭鄭重介紹起他的父親來:“家父早年求學洛中,欲拜名師而不得,遺憾至今,卻仍數十年勤讀不輟,五經早已爛熟于胸,若是家父往學,必然事半功倍。況且,人父尚未得名師,人子先之,可謂孝?”

劉昭與劉延原本商量好了,在郡吏面前上演一番父子讓學的戲碼,將他的名望再往上刷一刷。

本來都排練了好幾次,力圖做到真實自然,沒有表演痕跡,結果事到臨頭,劉延卻反悔了,說什么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哪怕魏介祭出孔子的話,讓他做事既要講原則,又要懂變通也不行。

沒辦法,這出雙主角的戲份只能劉昭一個人領銜主演了,好在劉延雖然不配合,倒也沒有添亂,只坐在那里面無表情,不動如山。

“這……”

張敞見劉家父子如此作態,知道其中必有緣故,他也不好多打聽,又不能替王暢做主,只能匆匆回宛復命去了。

卻說宛城這廂,王暢見公車空空如也,詫異問道:“仲慎何故空手而返?”

他原本也和張敞一樣,以為劉家四代白身,魏家一介商賈,斷然沒有理由拒絕一躍成為兩千石弟子的機會。

張敞因為和魏家有舊,少不得又將劉昭讓學的事跡添油加醋的陳述一遍,臨了又道:“下吏此去比陽,又聽到了個關于劉昭的故事。”

“這劉昭怎么會有如此多的故事?”王暢撫額失笑:“仲慎說來聽聽,莫不是又去臥冰求鯉了吧,如今這個天氣,冰上也臥不得人了。”

張敞聞言一笑,又把劉昭保護仇家,義退強虜的事說了一遍:“這劉昭,下吏此番也親眼見過,容貌的確俊朗,帶人接物也進退有序,身量更是遠高于尋常十歲童子,但敢跟九尺壯漢拔刀相向,可見膽略非同一般。”

“他小小年紀就敢手刃督郵,膽略自然異于常人。”

說罷,王暢沉吟良久,他最初打算收劉昭為徒,本想示之以恩,堵住劉魏兩家的嘴,免得他們四處宣揚所舉非人之事,讓閹宦知道了橫生事端。

如今又聽了此子義退強虜,讓學于父的事跡,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可有可無,逐漸變得鄭重起來:“景升,你以為該當何如?”

“此等頭角崢嶸之輩,不能以尋常小兒視之,按傳出的事跡來看,此子要么真的是心懷至孝大義的仁人君子,要么就是內里藏奸而心思縝密的大惡之徒,表愿親赴比陽,為師父一探究竟。”

“如此也好,那就有勞仲慎再辛苦一趟。”王暢自無不可。

“固所愿而,不敢請也。”張敞又踟躕道:“那劉延……”

“仲慎此行可見到了劉延?何等樣人?”

張敞想起當時詭異的氛圍,失笑道:“見倒是見到了,只是與之座談其人言語甚少,劉昭說起讓學之事,更是不動如尸。”

王暢扶須而嘆:“此事易爾,劉昭至孝,想讓學于父,劉延不想耽誤兒子前程,又不愿違了兒子的一片孝心,所以左右為難罷了。”

“府君明見萬里。”張敞不輕不重的拍了個馬屁。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父子二人都收下吧,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言訖,王暢自回衙處理公務不提。

又過十余日,那輛公車再度出現在魏家門前。

領頭的依然是張敞,他這十余日為了劉昭之事一直奔波于宛比之間,甚是辛苦。

這一次,張敞身旁赫然多了兩大一小三個士子。

那兩個年歲稍長的也就罷了,倒是那個年約十七八的年輕士子格外引人注目,只見他身長八尺,姿貌溫偉,端一個如玉郎君!

張敞少不得相互引薦一番:“此乃賢弟同宗,魯恭王之后,山陽劉表,劉景升。”

劉表?!

劉昭心頭大驚,好在沒有像初見張角那樣失聲跳腳:“弟久仰景升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正所謂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好一個如玉公子。”

劉表眼前一亮:“賢弟果然好才情,這樣的詩句愚兄受之有愧,賢弟這樣的品貌氣度也是不凡,愚兄還是與賢弟共勉吧。”

話雖如此,他嘴角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試問誰能拒絕如此清麗脫俗的贊美之詩呢?看他那樣子,只怕回去就要找來巧匠,刻成匾額,掛于正堂了。

待二劉互相通報吹捧完畢,張敞又指著另一士子:“此乃我等同郡人士,汝南太守宗叔都之弟,宗慈,宗孝初。”

劉昭肅然起敬,這可是南陽世代顯宦的豪族子弟,只是身材消瘦,面色慘白,像是久在病中:“孝初兄公府九辟而不就,視名位如糞土,弟佩服佩服,只愿我兄保重貴體,留得有用之身效命國家。”

宗慈以袖掩面,輕咳一聲,笑道:“賢弟過譽了,愚兄不過是有道則見,無道則隱罷了,至于賤體,一兩年內應該還是死不掉的。”

另一個黑面士人似乎性子頗急,也不等張敞引薦,當即自我介紹道:“在下岑晊,字公孝,亦為本郡人士,久聞賢弟孝義大名,之前一直無緣相見,日后當好好親近才是。”

這話說的,容易讓人誤會。劉昭后退半步,面色微變:“孝初之大名,昭亦如雷貫耳。”

士子聚會,自然少不了品評人物,不知為何就聊到了劉表的山陽老鄉,王暢王太守的父親。

只見劉表滿目崇拜之色,嘆道:“王龔公當年被讒佞構毀……”

“王公公?”

劉昭聞言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茶水,還好彼此坐的夠遠,才未濺到他人臉上。

這真不能怪他行為輕佻,他深受后世文化洗禮,聽到公公二字就立刻聯想到太監,王暢王大太守人的父親是公公,那畫風簡直不要太詭異。

當然,此中緣由不足為這些大漢土著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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