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漢朝(14)
- 歷史百科(中國兒童課外必讀)
- 王秀芝主編
- 4613字
- 2014-10-30 13:59:18
南陽黃巾軍張曼成起兵,自稱神上使,兵眾數萬人,殺郡太守褚裒,聲勢很大。后來張曼成被后任太守秦頡殺害,黃巾軍就推舉趙弘為帥,黃巾軍又逐漸強盛,兵眾遂達十多萬人,占據宛城(今湖北荊門縣南)。朱俊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合兵圍攻趙弘,敵人從六月到八月圍城,一直攻克不下;有司上奏彈劾朱俊,主張對朱加以懲治,司空張溫上疏靈帝為朱俊辯解:“昔秦用白起,燕任樂毅,都經過曠年歷戰,才得以克敵。朱俊在討伐潁川的黃巾軍時已立有戰功,引師南指,方略已定;臨軍易將,為兵家之大忌,應該寬限時日,責其成功”。靈帝聽從張溫之言而沒有懲治朱俊。朱俊開始向趙弘發動進攻,并殺死了趙弘。黃巾軍的將帥韓忠又重新占據宛城,以抗拒朱俊。朱俊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一方面鳴鼓攻打城的西南角,黃巾軍以全力抵抗來自西南方向敵人的進攻,使黃巾軍的兵力受牽于此;一方面朱俊自己率領精銳將士潛到城的東北角,乘虛而進入宛城。韓忠率兵退入小城,被敵人層層圍困,韓忠意覺不能破敵,準備投降。但朱俊卻認為黃巾軍投降只是迫于目前的窘勢,不完全出于真心,他說:“兵固有形同而勢異者。過去秦、項之際,民無定主,因而對來歸附給予賞賜,對未歸附者施以規勸、招降。而現在天下一統,唯有黃巾叛逆。納降不足以勸善,討伐卻足以懲惡。如果受黃巾投降,更升逆意,使黃巾有利則戰,無利則降,縱長敵寇,絕非良計!”因此繼續對黃巾發動緊急攻勢,連戰仍攻克不下。朱俊登高望城,對他的司馬張超說:“賊人現在外圍堅固,內營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必會決一死戰。萬人一心勢尚不可擋,又何況有十萬多人呢!我們不如先撤圍,把軍隊合并入城,韓忠看到撤圍,肯定會自動出來,一旦出來士兵的意志就會渙散,而這正是破敵之道。”隨即敵人撤圍,韓忠果然出戰,朱俊進而發動攻擊,斬殺黃巾軍萬余人。太守秦頡因對韓忠恨之入骨,因而殺了韓忠。
黃巾軍的余部又推孫夏為帥,還歸屯居宛城。朱俊又發動急攻,司馬孫堅率眾先登;癸巳,攻下宛城。孫夏敗走,朱俊追到西鄂(今河南南陽市北)精山(在西鄂南),打敗孫夏,黃巾軍被殺者又達一萬多人。于是南陽黃巾軍敗散。
張角率先舉起反抗大旗,各地紛紛響應。諸如黑山、白波、黃龍、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劉石、平漢、大洪、司隸、緣城、羅市、雷公、浮云、飛燕、白爵、楊風、于毒(各起義軍的別號,如騎白馬的就稱為張白駒,輕捷快速的稱為張飛燕,聲音大的稱為張雷公,胡須長的稱張羝根等等)等各自起兵,大者二三萬人,小者不下數千人。漢靈帝討伐不及,就使出招降的手段,派人拜楊鳳為黑山校尉,統領其他各支黃巾軍,并授以朝廷官職。黃巾軍大股被敵人平定,但響應黃巾軍而起義的及小股黃巾軍依然還有一定的勢力及影響。
中平五年(188)二月,黃巾軍的小股余部郭大在西河白波谷(今山西汾城縣東南)起義;六月,益州黃巾軍馬相攻殺刺史郗儉;八月,汝南(今河南新蔡縣北)葛陂黃巾攻設郡縣;十月,青州、徐州的黃巾軍復起,攻打郡縣,殺官吏。漢獻帝初平二年(191)十一月,青州黃巾軍攻打泰山,被太守應劭打敗,轉而攻打渤海,與公孫瓚在東光(今河北東光縣東)發生激戰,結果又被公孫瓚打敗。初平三年(192)四月,青州黃巾軍在東平(今山東東平縣)擊殺袞州刺史劉岱,東郡太守曹操在壽張打敗黃巾軍,黃巾軍投降。建安十二年(2107)十月,黃巾軍殺濟南王赟。小股黃巾軍雖不是浩浩蕩蕩,但也攪得統治者坐臥不安。整個黃巾軍起義,歷時之長,斷斷續續,二十多年,蔓延之廣,中原自不必說,延及吳蜀。東漢政權終被推翻。
關東聯軍伐董卓
東漢后期,朝廷鎮壓了黃巾大起義(184)之后,為加強對地方的控制,防止農民起義的再度發生,接受了太常劉焉的建議,于中平五年(188)將州刺史改為州牧。州牧官階在郡守之上,擁有政權、財權和軍權。由此,地方政府就為州、郡、縣三級。然而,州牧的設置不僅未如朝廷所愿,提高中央對地方的控制權力,相反使得地方武裝不斷發展,豪強勢力迅速擴大。他們倚仗自己的武裝力量擁兵自重,割據稱雄,給中央政權以直接的威脅,為東漢末年地主豪強的連年混戰埋下了隱患。
董卓入洛陽,廢帝更立,自封相國,獨攬大權激起諸豪列強的嫉恨。他們認為中央無力,漢室已空,董卓兇殘不得人心,竊取皇權,稱雄天下的時機已到,于是借討伐董卓紛紛起兵。初平元年(190),關東各豪強地主集團會集了十二支軍隊(史稱“關東軍”),推舉袁紹為盟主,分路逼攻洛陽。河北軍有屯兵酸棗(今河南延澤北)的袞州刺史劉岱,陳留太守張邈,廣陵太守張超,東郡太守橋瑁,山陽太守袁遺;還有駐軍河內的勃海太守袁紹,河內太守王匡。冀州牧韓馥在鄴城(今河南安陽北)供給軍資。河南軍有屯兵潁川的豫州刺史孔伷和駐軍南陽的后將軍袁術。除此之外,奮武將軍曹操與騎都尉鮑信也帶募兵到酸棗匯聚。
然而關東軍雖聲勢浩大,卻名為國除患,重振漢室,實則擁兵自重,借機發展個人勢力。他們為保存實力,日置酒高會,歌舞于前,按兵不動,都不想先與董軍刀劍相刃。各軍之間相互觀望,不去前戰。曹操對此非常氣憤,呼吁關東軍將帥齊心協力,團結奮戰以討國賊。但諸軍將領各懷心機,對曹操所言根本不予理睬。曹操憤然率軍單獨行動,曹軍從酸棗出發向西進軍。董卓派大將徐榮率兵迎擊,雙方大戰于滎陽(今河南滎陽東北)。曹軍因多為新兵,缺乏訓練,數量又少,敵不過訓練有素、勇猛善戰的涼州兵,大敗而歸。曹操本人被流矢射中,險些喪命。曹操敗北回師,再次建議合力共擊董卓,仍未奏效。初平二年(191)長沙太守孫堅進軍洛陽,董卓親自率兵迎戰,被孫堅擊敗而退出洛陽西入長安。
董卓西遷,中原無主,各路豪強都欲稱雄。當時豪強中勢力最大的袁紹、袁術兄弟二人都想借機稱帝,遭到列強一致反對。關東聯軍就此解體,諸豪列強公開地進行割據和兼并的混戰。當時割據的勢力范圍為:袁術占南陽(今淮河下游),劉表占荊州(今湖北、湖南),公孫度占遼東(今遼寧一帶),袁紹占冀州(今河北東南部),公孫瓚占幽州(今河北北部),劉焉占益州(今四川、貴州和云南北部),曹操占袞州(今山東東南部、河南東部)。關東軍借討董卓覬覦皇權,繼而轉成瘋狂兼并的一場混戰。劉岱殺了橋瑁,以王肱任東郡太守。袁紹脅迫韓馥奪取冀州后,又擴展勢力先后占據了青州(山東東北部)、并州(山西)和幽州。袁術兼并揚州后,自稱皇帝,建都壽春(今長江中下游以北)。
由關東軍討伐董卓轉為大規模的豪強混戰,使關中及中原一帶連年戰亂,海內涂炭,民不聊生,到處是“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的慘狀。黑暗的東漢后期進入社會空前大混亂的紛爭時期。
佛教的東傳
佛教發源于古印度,由迦毗羅衛國的王子悉達多·喬達摩(釋迦牟尼)創立后,開始向印度各地和一些亞洲地區傳播。漢武帝時,西域的交通得以開辟,西域諸國與漢內地的政治、經濟、文化往來日漸頻繁,這為佛教的傳入提供了條件。
西漢元壽元年(前2),博士弟子景廬接受大月氏國使者尹存口授《浮屠經》,這是佛教傳入的最早記載。東漢初年,在統治者上層人士中已出現佛教信奉者。楚王劉英年輕時好游俠,結交賓客,晚年則傾心于黃老與佛教,為王齋戒祭祀。東漢永平八年(65),劉英派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送到國相處,說:“我托在蕃輔,過錯與罪惡積得很多,感激皇上的大恩,奉送這些縑帛,以便可贖曾有之罪。”明帝知后,下詔令說:“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詞,潔身齋戒三月,與神為誓。有什么可以嫌疑,而有悔過的?還予贖罪之物,以助那些伊蒲塞(即居士)、桑門(沙門)吧!”當時人們是將佛教看做各種神仙方術的一種,將佛陀依附于黃老進行祭祠的,以求福祥,楚王所會聚的大批方士中,有的便是信奉佛教的沙門和居士。與此同時,漢明帝也派使者去過西域尋求佛經,并抄回了佛經《四十二章經》,存放在皇室圖書檔案館蘭臺石屋中。此后,外來的僧者也日益增多,佛教流播更廣。并在洛陽城西雍門外建起了佛寺,繪千乘萬騎壁畫繞塔三匝,并于南宮清涼臺及開陽城門上繪制佛像。
建和元年(147),大月氏僧支讖來到洛陽,建和二年(148),原安息國太子安世高,游歷傳教也至洛陽,兩人在那里開始了大規模的譯經生涯。先是由安世高譯出《安般守意經》、《陰持入經》、《阿毗曇五法經》等佛經三十四部四十卷,接著由支讖譯出《道行品經》、《首楞嚴經》、《般舟三昧經》等佛經十五部三十卷。安息居士安玄也差不多同時在洛陽經商,他通漢語,常給沙門講論佛法,并與漢族沙門嚴佛調一起翻譯了《法鏡經》。嚴佛調是漢地第一個出家者,他除與安玄合譯佛經外,還著《沙彌十慧章句》,是第一部漢僧佛教著作。這些活動,大大推動了佛教在內地的深入。受此影響,桓帝本人也尚于佛教,延熹九年(166),桓帝在洛陽濯龍宮“設華蓋以浮圖(浮屠)老子”,將佛老置于一塊加以祭祀,以求得延年益壽與長治久安。
中平五年(188),青、徐二州爆發黃巾起義,被鎮壓下去后,朝廷任命陶謙為徐州刺史。此后一短時期內,境內較為安定,北方洛陽、關中一帶的流民紛紛逃到此地。丹陽人笮融馬謙同鄉,也聚眾百人投奔陶謙。陶謙任命他督管廣陵(今揚州)、下邳(今江蘇宿遷西北)、彭城(今徐州)三郡的糧運。笮融信佛,于是利用職權把三郡的錢糧用來大建佛寺。佛寺十分宏偉豪華,以銅為像,黃金涂身,披上錦采裳,垂銅盤九重,下為重樓閣道,可容納三千多人,讓人在此課讀佛經。這是中國正史上首次明確記載興建佛寺佛像的事。笮融而且下令凡愿信奉佛教的人,都可以免除徭役,以此來吸收百姓。這樣招致的民戶達到五千多。他還舉行盛大的浴佛法會,在八十里的范圍內鋪席設酒飯招待前來參加法會的人,據說“民人來觀及就食者萬人,費以巨億計。”
東漢末年,譯經活動也很盛行,佛經中的一些內容開始成為人們著述、說理、言談中的材料。另外,在桓帝、靈帝時來漢地的譯經僧,也在譯經的同時配合講解。如安世高在洛陽“宣敷三寶,光于京師”;“于是俊又歸宗,釋華崇實者,若禽獸之從麟鳳,麟介之赴蔡矣。”為了傳教方便,還從大量佛經中摘出要點,做成“經抄”本。還有的外國沙門按佛經大意撰成“義指”,以此而廣視聽。這種不同形式的傳教方法,最終則使西來的佛教在中國扎下了根,并經由魏晉時期的進一步推波助瀾,遂成為影響中國文化的三教之一。
劃時代的臨床醫學巨著《傷寒雜病論》
漢代醫學家張仲景(公元2~3世紀),名機,以字行,南陽郡涅陽(今河南南陽)人。年少時代,張仲景跟隨同郡張伯祖學醫,曾任長沙太守。東漢末年,瘟疾流行,張氏宗族的二百多人在不到十年時間就死去三分之二3,其中大部分死于傷寒發熱。張仲景悲痛之余,發憤讀書,刻苦鉆研《內經》、《陰陽大論》等古典醫藥書籍,總結東漢以前眾多醫家和自己的臨床經驗,于東漢末年撰成了《傷寒雜病論》。
《傷寒雜病論》是一部劃時代的臨床醫學巨著,共十六卷,包括傷寒和雜病兩大部分內容。在漫長的流傳過程中,演變為《傷寒論》和《金匱要略》兩部書。《傷寒雜病論》是中國臨床醫學中影響最大、歷史最古老的經典著作。一千七百多年來,它所確立的辯證論治病的原則,始終指導著后世歷代醫家。自宋代以后,官辦醫學校還將《傷寒雜病論》列為學生必讀教材。后代醫家對本書的研究更為盛行,出現許多注釋闡發《傷寒雜病論》的專著。自唐宋以后,《傷寒雜病論》的影響還遠及朝鮮、日本、東南亞諸國。直到今天,日本還有許多專門從事研究《傷寒論》的團體。它們不僅直接采用《傷寒論》的原方治病,還以現代科學方法將張仲景創立的古方劑制成成藥,廣泛用于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