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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番外六 蘇妄的妄(二)

  • 囚禁夏日
  • 糖分自由
  • 2723字
  • 2023-03-11 08:53:17

上完課回來的蘇妄一進門便看見坐在沙發上發呆的陳希,總會在他回來時小狗迎接主人般飛撲到他懷里的人似乎連他開門的動靜都未察覺。

走至沙發后,蘇妄將手掌托上她的下巴揉搓著:“想什么?”

陳希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抖,反應過來是蘇妄后便順勢仰頭看他,從他的視角看來,陳希仿佛一只被撓得仰頭的小貓。

“想你。”陳希直言不諱。

蘇妄俯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真乖。”

陳希躊躇片刻,最終還是沒敢問出口。

還是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時,蘇妄把玩著她的發絲主動問出口的,語氣自然得仿若在問她睡了嗎:“想好怎么跟我說了?”

“啊?”埋在他懷里仗著他看不見正咬著指甲瘋狂糾結的陳希一愣,抬頭對上他陰沉沉的目光時,便瞬時明白了過來,趕緊先給自己辯白:“我沒有干對不起你的事!”

聽在蘇妄耳里卻同此地無銀三百兩別無二致。

“哦?”壓低的尾音帶上一絲危險,是陳希每次聽見便會自動開啟認錯撒嬌模式的語調。原本悠閑把玩發絲的手轉而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指腹在她唇上用力揉摁,滿含警告,“說說干了什么,說不好會怎么樣知道吧?”

完了,好像真誤會了。

陳希無辜地眨眼,卻還是不免心虛,低聲囁嚅:“我……我看了你的……證件……”

說至最后二字聲音小得幾不可聞,但架不住兩人距離極進,還是被蘇妄清晰捕捉到。

揉搓著她下唇的手頓住,他的眼底驟然閃過一抹慌亂無措,但很快被他所隱藏,持續的時間不過短短幾秒,隨即故作平靜和無所謂問:“然后呢?”

陳希反而是被反問得更不知所措的那一個。

幾個呼吸后,她才下定決心般地開口,觀察著他的臉色語帶猶疑地開口,只要他有那么點面色不虞,她會立刻停下:“然后……然后看見了……你的名字。蘇妄的妄,不是妄想的妄,是希望的……”

盡管蘇妄面不改色,可說至這里的陳希自覺地停下,可蘇妄并未如以往般用狂風驟雨般的吻將她的話往回推,大有種好不容易結痂的傷疤再次被撕裂,黑褐色的痂黏連著血肉一同被扯下,既然愈合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讓它不斷往外滲血。

所以陳希停下了。

有些事即時一輩子都不知道似乎也沒關系。

這么想著,她撐著他的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既然蘇妄這回沒有主動堵住她的嘴,那便由她主動一回。

陳希的吻技雖說不及蘇妄,但在他長久以來的鍛煉之下也有明顯的進步,不似一開始時那么笨拙又毫無章法。

她小心翼翼地親吻著那兩片緊閉著的薄唇,仿佛一只小奶貓用不太尖利的牙齒磨蹭著主任的手背。

蘇妄卻不為所動,安靜地任她在他唇上磨蹭。

見親了許久蘇妄也沒有要回吻她的意思,陳希有些著急,擔心他是真的怒極了……

她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蘇妄的手甚至連碰都未碰她。

心急混合著委屈一并涌上,化作淚水將眼眶浸濕。

陳希正欲后退,結束這個單方面的吻,后腦勺卻被寬大的手覆上,稍微使了點力讓她無法如愿撤離。

可除了把她摁住,蘇妄卻仍舊沒有后續的動作,只是看著她。

陳希很輕易就接收到了來自蘇妄的訊號,紅著眼眶繼續親吻。

蘇妄終于肯給予她一些反饋,手指于她發絲間揉著她腦袋,仿若在鼓勵她繼續。

陳希于親吻之間發出含糊不清的“對不起”。

直到陳希親得嘴唇發麻,蘇妄才輕輕拽了下她的發絲示意她可以停下了。

她睜著一雙濕潤的眼看向蘇妄。

位于后腦勺的手轉至側臉,拇指在下眼瞼揉搓。

久未開口的嗓音變得異常低沉嘶啞:“想聽嗎?”

原本好奇得抓心撓肺的陳希此刻一點想聽的心思都沒有,尤其在蘇妄主動提起后更始害怕,無助地搖頭,慌亂道:“不想聽了,不聽了,我們睡覺吧。”

好奇心殺死的終歸是她自己。

“沒事。”蘇妄的語氣卻平淡得可怕,可越是沉靜,越昭示著即將到來的暴風雨有多絕望,“早該告訴你的。”

“蘇妄……”陳希幾乎快哭出來。

第一次蘇妄想告知她關于他的事,從來都對他任何事感興趣的她卻是主動搖頭拒絕不愿聽的那個。

“乖,躺下。”蘇妄將她攬入懷里,雙手早已撐不住身體的陳希順勢跌入,“全都說給你聽。”

富有磁性的嗓音混合著透過窗簾縫隙溜進臥室的銀白月光徐徐鋪展開來,娓娓道出背后不甚光明卻也不算多大點事的故事:“確實是希望的望。”

陳希試圖坐起身用那蘇妄用了無數次的辦法將她不想聽的堵住,奈何蘇妄禁錮著她的手臂如鋼鐵般堅不可摧,她動彈不得,只得徒勞出聲打斷:“蘇妄,你親親我吧……我不想聽了,只想要你親我。”

蘇妄配合地親了她,卻是親在了頭頂:“我媽是偷偷生下我的,躲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沒人找得到的地方,一個人辦的住院,一個人在產房里受盡煎熬,才有了我。

她給我取名一個望字,雖然沒問過她,但我大概能猜到她那時候的想法。”

其實蘇妄無需說下去,她也能猜到了。

答案那么地顯而易見。

她嘗試張口阻止蘇妄,卻發不出來一點聲音。

“她把我當做希望,活下去的希望,讓她對這個世界留有那么一點念想的希望,她在絕境之中的希望。”蘇妄的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她的劉海,目光盯著半空中的一處,仿佛透過漂浮的塵埃看見了給他取下這個名字的蘇婉清。

“后來懂事了才明白過來這個名字有多沉重,承載了太多它不該承受的,一個人的所有希冀和感情,甚至是生命。”

環抱著蘇妄的手臂愈發用力,似是在宣泄,又似是在傳遞力量。

“太重了,太負擔了,壓得我喘不過氣。即使知道她的出發點或許不是我想的那樣,但還是無法不往這個名字加諸更多重量。

我背不住,也根本無法擔起她所交付的希望,只會把它們摔得破爛不堪。”

陳希哽咽著艱難開口:“別說了蘇妄……我知道了……”

不知是回想得過于投入還是刻意置若罔聞,蘇妄還在繼續他的故事:“不想再背負這些希望,所以擅自改了名字,總覺得妄想比希望更來得合適。”

他停頓了片刻,落針可聞的臥室里能聽見她隱忍的抽泣。

眨了眨眼,他喃喃開口:“畢竟我和她所希望的一切都是癡心妄想。”

話音落下那一刻,蘇妄是松了一口氣的,一直壓在肩上的擔子似乎也隨之被丟掉了些重量,不再沉重得他連脊背都挺不直。

他忽地發覺把這些他以前哪怕只是提及只言片語都忌諱的事說出來并無他想象中的艱難,無需打腹稿也能說得順暢——大概是因為它們已經被他日復一日在心里重復得爛在了那里。

或者說是因為傾聽故事的人是陳希,他才能夠這么輕易又毫無心理障礙地說出來。

某種意義上,他也是依賴陳希的。

聽見陳希的哭聲以及感受到胸前被濡濕的布料,蘇妄故作輕松調侃她:“哭什么,不是正好和你的名字是一對了嗎?”

聽到這里的陳希眼淚愈發洶涌,仰頭看她時早已淚眼婆娑滿臉淚痕,語調帶著哭腔和顫栗喚了聲他的名字:“蘇妄……”

溫柔拭去她臉上的淚,蘇妄輕笑著問:“你說的是哪個望?”

“無論是哪個望,它都不該背負那么多。”即使哭得說話有些斷斷續續,陳希也還是堅持著把想表達的話說完。她努力揚唇露出一個笑,“所以從今往后你可以嘗試著放松一些啦,多相信我一些,我或許做不到把它們都丟開,但我可以陪你一起背著。

無論是哪個望,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就算你不叫蘇妄,我們不是同桌,我也還是會喜歡上你。

我們注定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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