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看著屏幕上的“直播信號中斷”，眨眨眼。
“就這么完了？”他扯扯嘴角，“太草率了吧？”
唐遠還不甘心，繼續守在電腦旁等著，可等了半個小時，直播信號也沒有恢復，他只好關掉了電腦。
“算了，不管他們了。”唐遠心想，“本來最近煩心事就多，關心這些做什么?！?
唐遠看看時間，已經是后半夜了，他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休息一下，明天再去“道緣堂”附近轉一轉。
……
第二天，唐遠來到“道緣堂”所在的巷子。
在巷口，他碰到了一只黑貓。
黑貓一見唐遠，頓時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它弓起身子，沖著唐遠不停地哈氣。
“去去去！”唐遠不耐煩地驅趕這只黑貓，他可沒工夫跟這只黑貓耗。
但黑貓并未離開，而是依舊擺出一副攻擊姿態，對著唐遠示威。
唐遠決定不管它了，徑直向巷子內走去。
見唐遠直直沖自己過來，那只黑貓頓時就慫了，怪叫一聲，遠遠跳開，不再攔著唐遠的路。
見狀，唐遠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這年頭，連貓都開始裝腔作勢了，真碰上硬茬，還不是秒慫。
接著唐遠心中一動，不知道自己如果在調查時碰上硬茬會怎樣做呢？會放棄嗎？
唐遠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念頭驅趕出腦海，向“道緣堂”走去。
……
夜深了，唐遠推開房門，疲憊地倒在床上。
今天，他依舊是一無所獲。
連續好多天沒有成果，唐遠也開始動搖了，自己該堅持下去嗎？他問自己。
沒有答案，唐遠現在也很迷茫。
不經意間，唐遠看到了墻上的表。
已經到午夜了。
唐遠打開電腦，找到那個探靈直播間，點了進去。
如果他們能堅持下去的話，自己也可以吧？唐遠這樣想。
果然，探靈直播剛剛開始。
“各位老鐵們晚上好啊，很感激大家在這么晚的時間依舊能守候在我們的直播間，話不多說，讓我們來進行今晚的刺激旅程吧?！?
那個男人依舊笑容滿面，只是身上多了幾道傷痕，看來昨晚他們過得也不容易。
可即便如此，今晚他們依舊開播了。
唐遠受到觸動，覺得自己也應該堅持調查下去。
“有很多老鐵發來私信，詢問我們兩個有沒有事，很感謝大家的關心啊，我們今天出現在這里，自然是沒事的，畢竟我們還要為大家帶來精彩的直播呢。”男人說道。
“今晚我們要去的地方是一棟鬼樓，就在前不久，這里還是一棟正常的樓，但一場突如其來的詭異大火將這里變成了一片死寂之地，大家想不想知道這場大火的真相？就讓我來為你們揭開這棟鬼樓神秘的面紗吧。”
說完，男人便帶著攝像進入了面前的大樓。
唐遠皺起了眉頭，他總感覺男人的描述有些熟悉。
但到底是哪里讓他感到熟悉呢？明明自己壓根就沒聽過這件事。
唐遠忍住疑惑，繼續看下去。
男人走進樓內，打開手電，照向四周。
“這里還有很多灰呢?！彼焓衷诤诤鹾醯膲ι夏艘话?，看著手指上的灰燼，說道。
“很難想象當時那場大火燒的有多么猛烈。”男人說，“對了，你知道嗎，真的有人死在那場大火中?！?
“有人死了？”攝像大吃一驚，“可新聞報道一點都沒有提及啊?！?
“很正常?！蹦腥苏f，“因為那個人死的太詭異了，官方怕引發恐慌，要控制輿論?！?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攝像好奇地問。
男人得意地笑笑，“當然是因為我在內部有人?！?
“你知道嗎，當時大火燒起來，整棟樓的人都被驚動了，在消防來到之前就有一部分人逃了出去，消防來之后，又把剩下的人救走了?！蹦腥松衩氐卣f。
“但有一個人除外，他沒有被驚動，救援也沒有發現他，要知道，他住的地方可一點都不偏僻，那些消防員愣是沒一個去查看的?！蹦腥说吐曊f。
“也許只是意外漏掉了呢？”攝像說。
“也許吧。”男人不置可否，“但那具尸體后來被找到了，他死前一直待在床上，瞪著雙眼，很明顯他死前是清醒的，但周圍沒有一絲掙扎痕跡?！?
攝像打了個寒顫，“你別嚇我?！?
“誰嚇你了。”男人有些不耐煩，“我說的都是實情。”
唐遠聽著他們的對話，感到頭痛欲裂，似乎有大量信息灌進他的腦海，但他無力去解讀。
……
不久前，“道緣堂”，“師傅，這么晚了，您干嘛去？”賈江問道。
“收一個魂？”
“收一個魂？以您的能力，還需要這么晚特意跑一趟？”
“當然，之前由于執念太重，那個靈魂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一直在死地徘徊，連我也帶不走他，不過現在應該可以了?！?
……
唐遠忍住頭痛，繼續觀看直播。
男人走到了一扇門前，唐遠注意到門邊有一個破舊的玩偶，讓他感覺有些眼熟。
“就是這家。”男人說。
“那我們要進去嗎？”攝像問。
“當然，不過保險起見……”男人應了一聲，抬起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唐遠聽到清晰的敲門聲響起。
不是在直播中，就在他身邊。
……
吳歸聽完了今晚的故事，感到后背一陣發涼。
“唐遠……是早就死了嗎？”干澀的聲音從他嘴里發出。
老婆子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嗎？又何必多問呢？”
吳歸舔舔嘴唇，“那我可以離開了嗎？”
“去吧，記得明天再來。”老婆子揮了揮手，站起身，蹣跚地走進了黑暗中。
吳歸望著她的背影，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