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見福便利店”侵害商標權糾紛案

案情聚焦

廈門見福連鎖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廈門見福公司）在第35類“替他人推銷”等服務上享有“”商標。廈門見福公司子公司福建見福便利店連鎖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福建見福公司），在福州市開設臺江區見福鑫便利店（以下簡稱見福鑫超市）并使用“”作為店鋪標識。鄭炳春將廈門見福公司、福建見福公司、見福鑫超市作為共同被告訴至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認為上述三被告經營的便利店內銷售“關東煮”“避孕套”的行為侵害了其在35類“藥品零售及批發服務”、43類“餐飲”服務上注冊的“見?！薄案Ｒ姟弊陨虡藢Ｓ脵唷?/p>

一審法院經審理認為：首先，商標的實際價值在于區分商品來源，能夠實際區分商品來源的情況下，不應當認定構成侵權。根據已有證據可以表明廈門見福公司2006年即開始使用“見?！弊鳛樽痔?，“見福便利店”核準注冊后經過大量使用，已經具有相當程度的知名度和美譽度，并與廈門見福公司形成穩定對應關系。其次，見福便利店內銷售的避孕套系其他品牌產品，所售賣的關東煮食品的杯子上亦標注“見福便利店”，上述銷售行為既未超出替他人推銷的核定使用范圍，同時也不會讓消費者混淆誤認。綜上，一審法院判決駁回原告全部訴訟請求。

二審法院經審理認為，便利店經營主體銷售普通商品，該經營不會讓一般消費者誤認為該便利店是飯店或醫療器械店，從而造成混淆誤人。綜上，二審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律師評析

本案的亮點在于：明確了“替他人推銷”服務包括商品零售，進而又清晰界定了“普通商品零售”和“藥品零售”“餐飲服務”的關系，具有重大的指導意義。

《類似商品和服務區分表》第35類“替他人推銷”類別，是否包括零售服務，一直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2004年商標局《關于國際分類第35類是否包括商場、超市服務問題的批復》中認為，該類別服務的主要目的在于“對商業企業的經營或管理進行幫助”，或者“對工商企業的業務活動或者商業職能的管理進行幫助”，且“尤其不包括：其主要職能是銷售商品的企業，即商業企業的活動”。因此，在一段時間里，對此問題存在認可和否認兩種不同意見和做法，否定的做法居多。此后，上述批復所依據的《類似商品和服務區分表》多次進行了版本更新，對此認識也進行了調整。近年來，多數司法實踐已經認可替他人推銷包括商品零售服務，這種認識也與國外多數國家的做法相一致。而且，2015年開放注冊的藥品、醫療用品零售服務，也正是放在第35類替他人推銷類別中。雖然如此，該問題在實踐中至今仍有不同認識，本案判決的認定具有積極意義。

本案中，被告便利店零售的商品中包括“避孕套”和即食加工銷售的“關東煮”商品，這也是大多數超市、便利店通常的慣例。但原告認為，被告超市中銷售上述商品侵犯了其注冊在第35類“藥品零售及批發服務”和第43類“餐飲”服務上的商標專用權。這就涉及普通商品零售服務與藥品零售服務、餐飲服務之間關系的判斷，是不是只要超市零售服務中出現了藥品和即食加工食品就構成對藥品零售、餐飲服務商標的侵權。筆者認為，藥品零售及批發服務是指專門從事藥品零售批發的藥店和藥品經營者從事的服務，餐飲服務所指的應是專門提供餐飲服務的餐廳，這也是相關公眾的普遍認識。因此，提供多種普通商品零售服務的超市、便利店即使有個別藥品和即食加工食品銷售，相關公眾也不會將其與藥店和餐廳服務相混淆。正是基于這樣的認識，二審福建高院認為，雖然被告經營的便利店中也有“關東煮”“避孕套”等商品銷售，但便利店的經營主體還是普通商品，該經營顯然不會讓一般消費者誤認為該便利店是飯店或銷售醫療器械的商店，從而造成混淆誤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