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場

〔前場人物和福米尼什娜、季什卡（用托盤端酒上）。

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 這就是另一回事啦。好，愿上帝保佑你們二位和和美美，青春常在，心寬體胖，快快發(fā)財。（喝酒）苦呀[25]，新姑爺新姑奶奶呀！

〔莉波奇卡和拉扎爾親吻。

博利紹夫 我也來給你們道個喜。（拿起酒杯）

〔莉波奇卡和拉扎爾站起來。

你們愛怎么過日子都行，都不糊涂嘛。為了使你們的日子過得不膩煩，拉扎爾，這房子和鋪子歸你了，就算我給你的陪嫁吧，此外還有一筆現(xiàn)款。

波德哈柳津 這哪成呀，爹，就這樣我已經(jīng)感恩戴德、心滿意足了。

博利紹夫 這有什么成不成的！這是我自己的財產(chǎn)，是我自己掙來的。想給誰就給誰。再斟滿！

〔季什卡斟酒。

還推辭干什么。禮多人不怪。統(tǒng)統(tǒng)拿去，只要你能養(yǎng)活我們老兩口，同時按每盧布十戈比付給債主們就成。

波德哈柳津 那還用說嗎，爹。難道我是個忘恩負(fù)義的人嗎？自家人好算賬嘛！

博利紹夫 跟你說統(tǒng)統(tǒng)拿去，事情就結(jié)了。我的事誰也管不著！不過要替我還債。你會還債嗎？

波德哈柳津 哪兒的話，爹，這是最要緊的事嘛！

博利紹夫 不過你得注意，別多給他們。要不然，你也許會傻乎乎地統(tǒng)統(tǒng)還清吧。

波德哈柳津 反正咱們以后好算賬。哪能呢，一家人嘛。

博利紹夫 這就對啦！你付給他們不能超過每盧布十戈比。給他們這點兒就夠了……好，你們親吻吧！

〔莉波奇卡和拉扎爾親吻。

阿格拉費娜·孔德拉季耶夫娜 哎呀，我的好寶貝兒！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簡直都樂瘋啦。

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

哪兒看到過，

哪兒聽說過，

小豬下雞蛋？

母雞生牛犢？

〔她斟上酒，走到里斯波洛任斯基面前，里斯波洛任斯基鞠躬謝絕。

博利紹夫 喝吧，瑟索伊·普索伊奇，同喜嘛。

里斯波洛任斯基 喝不了啦，薩姆松·西雷奇，我惡心。

博利紹夫 你得了！喝吧，同喜嘛。

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 他還來這一套，裝腔作勢！

里斯波洛任斯基 我惡心，薩姆松·西雷奇！真的，惡心。要是伏特加，我就喝一小杯！可是這玩意兒喝不了。我的體質(zhì)弱。

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 哎呀，你這長頸鹿！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喝不了！不喝，我不往他的脖領(lǐng)子里灌才怪。

里斯波洛任斯基 不成體統(tǒng)，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一位太太這么干，太不成體統(tǒng)啦。薩姆松·西雷奇！我真喝不了！難道我推辭不喝了嗎？嘿嘿嘿！我要是做出這種無禮的舉動，我就渾透啦；咱見過世面，知道怎么過日子；要是喝伏特加，我決不推辭！哪怕這會兒就喝一小杯也成！可是這玩意兒喝不了，因為惡心。薩姆松·西雷奇，您不應(yīng)當(dāng)讓她這么胡鬧；得罪人不難，可是這不好。

博利紹夫 好好兒灌他，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好好兒灌他！

〔里斯波洛任斯基躲開，逃跑。

烏斯季尼婭·納烏莫夫娜 （把酒放到桌上）沒門兒，這壞蛋，跑不了！（把他逼到墻角，抓住他的衣領(lǐng)）

里斯波洛任斯基 救命啊！！

〔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