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場

〔季什卡和波德哈柳津（悄悄走近，抓住季什卡的衣領(lǐng)）。

波德哈柳津 鬼東西，你在這兒干什么？

季什卡 干什么？干什么還不明擺著！撣灰唄。

波德哈柳津 用舌頭撣灰！你在鏡子上找到什么灰了？還灰呢，看我不給你點兒厲害瞧瞧！哼，還裝模作樣！看我不賞你個脖兒拐，讓你知道點兒厲害。

季什卡 知道點兒厲害！無緣無故打人還行啊！

波德哈柳津 沖你說這話就得揍你！你再說就知道干嗎揍你了！瞧你還犟嘴！

季什卡 還犟嘴，敢情！我不告訴東家才怪，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波德哈柳津 告訴東家！……你的東家敢把我怎么樣……我呀，話又說回來……你的東家又敢把我怎么樣！……誰叫你是徒弟呢，當(dāng)徒弟的就得讓人管教，你以為怎么著！你們這幫小混蛋不挨揍就不知道學(xué)好。這是盡人皆知的道理。小老弟，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千辛萬苦熬出來的。

季什卡 我知道你熬出來了。

波德哈柳津 哼，鬼東西！（舉手要打）

季什卡 打呀，你倒是打呀！你以為我不會告你嗎，我非去告你不可！

波德哈柳津 你告我什么，混賬東西！

季什卡 告你什么？你罵街！

波德哈柳津 可了不得了！看美得你！給我靠一邊去吧！瑟索伊·普索伊奇來過嗎？

季什卡 當(dāng)然來過。

波德哈柳津 鬼東西，說正經(jīng)的！他還來嗎？

季什卡 還來！

波德哈柳津 好，那你抽空兒跑一趟。

季什卡 打酒嗎？

波德哈柳津 對，打酒。我得請請瑟索伊·普索伊奇。（給錢）買瓶酒去，找頭，你給自己留下，買蜜糖餅干吃。不過注意，得跑快點兒，別讓人家滿處找你。

季什卡 不等短頭發(fā)的姑娘編好辮子，我就回來了。我撒腿跑啦——說話就回來。

〔季什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