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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亮眼睛的少年。

  • 旅行的向日葵
  • 赤耳先sheng
  • 2037字
  • 2022-07-05 14:35:34

在當地的商店購買了足夠的食物,飲水,帳篷,手電等戶外用品后,老范帶我在墨爾本城市里隨意的行走。已經接近黃昏,整個城市十分安靜,天邊的云已經出現了暗色,在這座充滿了文化氣息的城市里,到處都是值得駐足停留的地方。

在福林德斯火車站聆聽大鐘的聲音,想起在后海和未然聆聽鐘鼓樓的鐘聲,好像是誰喝醉酒之后大聲的說,要每年都在這個時候一起等待在鼓樓旁邊,等待鐘聲的再次敲響,似乎是我,似乎是未然,似乎是酒吧里的其他人,不過這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墨爾本人常說:大鐘下,不見不散。或許那個時候在酒吧里說的話,也差不多吧。

在高塔尤里卡88(The Eureka Skydeck 88)300米的高空,站在3米長的空中平臺上,可以俯視大半個城市。在布滿涂鴉的街道上,體驗傳統的當地文化。晚上老范帶我到Lygon Street Precinct附近吃意大利菜。澳大利亞飲食文化的多元化是從50年代后期開始的,隨著世界各地移民的大量涌入和定居,他們也帶來了各自家鄉的風味烹飪,其中影響最大的是地中海和亞洲地區的烹飪風格,傳統的法式烹飪已經被逐漸同化為“具有澳大利亞特色的法國大餐”了。

晚餐居然是帝王蟹,整只螃蟹足有臉盆那么大。蟹肉奶油意大利面,蒸蟹爪,螃蟹餅,番茄海鮮鍋,滿滿的擺了一桌子。吃完晚飯,老范問我要不要去豪賭一把,被我拒絕了,對于賭博什么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么好吧,”老范看上去有些失望,“我帶你去坐船吧。”

我們坐在小型游輪航行在夜晚的亞拉河上,周圍是霓虹閃爍的城市。微風輕拂,波浪輕拍著船體,隨著船的起伏,眼前的景色也在慢慢的起伏著。那些維多利亞式的建筑不時的出現,又不時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有高大的現代樓宇,簡簡單單的,沒有一絲喧囂。

第二天很早的時候老范就已經在酒店的樓下等我了。“我帶了最棒的烤牛肉,”他得意的笑著,“我老婆腌制的。”

嘿,地道,真夠幸福。

我們今天就開始駕車環游澳大利亞的旅行。從墨爾本出發,向西到斯波茨伍德(Spolwood),向南抵達海邊,然后一路沿著南澳大利亞的菲利普港灣(Port Phillip Bay)前行。不時的穿梭在森林和海邊,老范一路踩著油門,速度飆在130邁,不時的給我講解當地的風情,傳說。中午的時候老范用便攜式烤肉架制作澳大利亞正宗的烤肉,還有從休息區買來的炸魚和薯條。吹著海風吃美食,算是我最喜歡的生活方式了。

下午依然是駕車前行,一路上滿眼綠色和藍色交替,老范打開收音機,開到最大音量,我們就一起跟著音樂大聲的唱著歌,將一路美景的景色一收眼底。晚上的時候我們決定住宿在野外,按照老范的判斷,我們應該處于拉佛頓(Lavertan)南部的Cheel hamwet lands附近。這里是一片看不到邊際的種植了大片農作物的濕地。我們把帳篷支在汽車的旁邊。這里離城市的南端并不遙遠,透過樹林可以看到遠處城市透出的燈光。因為并不是第一次露宿野外,所以很快我就進入了夢鄉。

半夜的時候被老范叫醒,他把頭伸進帳篷,“快來,恩和,給你個驚喜!”

我已經料想到應該看到的是什么,果然出了帳篷就看到老范躺在汽車的后斗里面,看著天空。這里的星空應該和新西蘭看到的差不多吧。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老范側過頭,對正在對著天空發呆的我說道。

“從前有個小孩子,年幼的他生活在大大的房子里,他最喜歡的事就是躺在河邊的草坪上看著天上的星星。看著他們一閃一閃的,他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他們之中的一個,最小,最小的那一個。他想,等他長大了,一定要把天空買下來,把所有的星星都買到自己的家里,這樣,就可以天天和他們在一起了。

那時候家里很窮,別的孩子都有新的玩具,他只有爸爸給他買的最廉價的小望遠鏡,那種小小的,只有單倍距離的望遠鏡。他把它當成寶貝一樣,只有看星星的時候才會把它拿出來。那樣可以看的更清楚一些呢。那個時候,只是近了那么一點點,他都會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后來,他長大了,城市也長大了,河邊蓋起了鋼筋和混凝土拼湊成的,生硬,冷漠的高大建筑,每天夜里都會閃爍著鮮亮的光芒。

他再也沒有見過那些星,然后漸漸的,漸漸的,他們彼此忘記了對方。他開始為生活忙碌,為事業,為家忙碌著,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供電系統癱瘓,在城市的燈光統統熄滅之后,他們終于見到了彼此。那么久的時間,星星一直都沒有變,只是默默的隱藏自己。他突然覺得很冷,趕緊又回到了房間里。他太累了,需要休息,需要繼續工作,他無暇顧及少年時代的朋友,更不曾多看一眼這些陪伴了自己多年的伙伴,便沉沉睡去。

在那天空中,依然有很多的星星,只有在深夜的時候才能看到的。改變的,是我們自己。

老范最后一句話說的格外用力,似乎能看到他眼睛里閃爍著的淚花。

所以,那個小孩子擺脫了沉重的工作,找到了一份適合他,也適合他和星星們的工作,這樣就又可以在每天見面了。

“對,”老范淡淡的笑著,“那個孩子已經長大了,他們卻仍然在一起。”

我能想到一段童話故事,我對他說,那里面和你一樣,有個追著星星的亮眼睛的少年。不,也許那就是你的故事。又或許,每個城市都有追逐星星的人,可能我自己也是吧。

我們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躺在那里,看著滿天的星斗,突然感覺天上出現了未然的臉龐,一會又變成了海唯笑著做出的鬼臉,久久的掛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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