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事
- 君!請上九霄
- 青色地平線
- 3684字
- 2022-07-01 21:14:07
深夜。明月當空,秋風瑟瑟。家家戶戶早以滅燈休息。
岳成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安然入眠。身體早已疲憊至極,但身上的傷口卻在隱隱作痛,折磨的他虛汗直冒。
后院忽傳來一陣聲響。
岳成心中正煩,以為是哪家不長眼的土狗,進院來找食吃。拿起門邊的掃帚便沖了出去。
一個黑影正手拿匕首蹲伏在野豬旁在。
借著月光,岳成認出了這是村里的地痞無賴張石。平時這二痞子,就仗著堂哥在縣里當差,在村里橫行霸道。在村里是人見人厭,狗見了都要吐口唾沫的流氓。
昨天傍晚,也是這家伙在背后說自家閑話。如今竟敢潛到院里偷肉。
想到這岳成是氣不打一處來,悄摸摸的來到他身后,一腳將其踢翻在地,手中的匕首順勢而飛。
“哎呦~!”
張石摸著屁股拍著灰爬起,大罵道:“哪個不長眼的打···小爺···啊~?”正說著,回頭一看,岳成正滿面兇相的看著自己,頓時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一截。
“偷東西,還挺橫?。俊?
岳成冷笑的朝他走來。月光下,岳成得樣子極為恐怖。
張石嚇得雙腿直哆嗦。剛站起身,又被嚇倒在地。雙腿朝地不斷得蹬著,身體向后方移去。想撿一旁的匕首,卻又不敢。嘴里不停的哆嗦著,“小子,你干嘛?我告訴你,我堂哥在城里······”話沒說完,岳成一掃帚就拍到他的嘴上。頓時,牙齒七零八落的撒了一地。
張石捂著腫的跟豬頭的臉還想說話。
岳成也不跟他廢話,一把提起,來到門邊丟出門外。
罵道:“二痞子,你再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張石還想罵幾句,可看著岳成的兇相,頓時怯意由心而生,只得傻愣愣的不斷點頭。夾著尾巴就溜了。連句狠話都沒撂下,哪像個流氓,活脫脫的一只喪家犬。
岳成在方圓數里內也是兇名遠揚。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之前這溪水村,其實是有兩個流氓的。一個是二痞子,張石,還有一個是李二鬼子。
一次,這李二鬼子不長眼,竟然跑到岳成家里鬧事,還說要何氏陪酒。當時岳成父子正好打獵會來。岳成二話不說,一刀把他的雙手剁了下來。之后還不解氣,端起一壺開水,就潑到了李二鬼子的下面。
如今,這李二鬼子,還在床上茍延殘喘。連下床撒尿都做不到。
張石有心想找表哥為自己好兄弟報仇,可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哪天夜里,岳成趁著夜黑風高,一刀把自己抹了,可怎么辦?也就沒管。加上岳成他們村,人少地偏。官府也很少來,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
張石回到家,摸著紅腫的臉,看著銅鏡里的自己。喝了口酒,消毒。
一杯下肚,心中越想越氣,抄起菜刀就要出門??勺竽_剛邁出去,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了李二鬼子的慘樣。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板升起。急忙將腳收了回來。
趴在桌上愁眉不展,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好像有了什么主意。
“表哥最近不是正要征糧嗎?”
張石滿臉奸笑,在為自己的計劃高興。
“姓岳的,明天進城有你好看的。”
————
第二天,天蒙蒙亮。
岳成在村子里找了個幫手,加上自己老爹,拉著大野豬就去青石縣了。
幫手叫李二,是個老實的莊稼漢子。平時經常被村里人欺負,岳成看不下去,偶爾幫了幾次。李二記在心里,岳成一有事,他向來是第一個往上沖的。
三人駕著牛車,走了一上午,總算是到了。
青石縣不大,就如溪水村是個偏僻的山村,它也是個偏遠的小城。
選好了個攤位,三人將蓋著大野豬的灰布一掀。本來平靜的街道頓時吵吵起來。人聲鼎沸,不斷的有人往岳成這邊涌來。其中不乏一些身著華服的有錢人家。
這么大的野豬確實不好見,再放任它在山中十幾年,怕是就要生出靈性了。
岳成將攤位交給了老爹,拿著胡員外要的東西,往西巷口走去。
胡府,看著頭頂牌匾上的金光閃閃的兩字。心生感慨。自己想吃飽飯都廢勁,別人卻用黃金做牌匾。
岳成讓家丁通報了不一會。一個身體圓滾滾滿臉橫肉的老頭提著肚子上的肥肉就沖了出來。
剛見面拉著岳成就往里走,嘴里還不斷的夸著岳成少年英雄之類的話。
岳成武藝高強在十里八鄉都是出名的,所以之前也與胡員外見過幾面。
進屋后,岳成拿出用布包裹的豬鞭,臉上略顯嫌棄的遞給了胡員外。胡員外卻異常的高興,捧著那個東西,上串下跳。
岳成見狀,眉頭微皺,疑惑的問道:“胡員外,你不是有病在身嗎?怎么還能這···般有活力?”
胡員外,收斂了表情,湊近到岳成身邊說道:“這是吳道長給我的?”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扁平狀小藥丸。
“這叫復陽丹,可以讓我重振雄風。”說完,臉上不自覺的流出幸福樣。
復陽丹?要是換成藍色,就跟上輩子世界的某藍色小藥丸一模一樣了。岳成心中吐槽道,隨后又問道:“既然員外都有法子了,干嘛還要尋這東西?。 ?
“當然是更猛啊!······啊~!,不是,當然是那復陽丹不能治本啊!而且還貴?!?
岳成心中笑道:外面還說是被小妾逼得,怕不是自己忍不住了吧!
檢查了番貨物,胡員外親自領著岳成去取錢。
路上路過后院時。
忽然看到一個身型消瘦,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穿著一身黑白道袍坐在太師椅上一臉愜意的看著眼前二十多個在烈陽下蹬著馬步的七八歲小孩。時不時的呵斥幾句,指導他們動作。
見岳成疑惑。胡員外解釋道:“他就是吳道長!我幫他找九月九出生的九歲小孩子當徒弟,他幫我治病。”
胡員外突然壓低聲音,道:“這吳道長可是有正本事的,當時他當著我面口中噴出一團火球,瞬間將一顆桃樹給燒焦了?!闭f著,指了指院東頭,一顆三米多高的桃樹。身型十分挺拔,不過如今已是一塊黑炭。
望著那樹,岳成有點發呆,遺憾道:“可惜我已經十五歲了!”話剛出口,一道黑影瞬間移到了岳成面前。
眾人嚇了一跳,岳成也不例外。
吳道長摸了摸八字胡,瞇著眼睛看向岳成,道:“你也是九月九出生的?”
岳成楞了楞點了下頭。這個老道士看著他十分不舒服,總感覺,他不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動物。這種目光他十分不爽。
老道士,忽然把手搭在岳成的肩膀上。隨后像盲人摸骨般,捏了起來。
“你學過武功?”
一旁的胡員外,搶先開口道:“他在我們這帶武藝可是相當出名的?!?
聽完,老道士捏著胡尖若有所思起來,不一會,說道:“小子,老夫看你資質尚佳,想收你為徒??煞瘢俊?
岳成一下沒反應過來,半天也沒動靜。胡員外倒先急了起來,在一旁勸說起來。
老道士眉頭微皺,以為岳成是信不過自己,隨即朝不遠處的一個桃樹扔出一張淡黃色的符紙。頃刻間,俊麗的桃樹,燃起了幾米高的火柱。片刻間化為了灰燼。連殘渣都沒剩下,只留了一地的黑灰。
岳成吞咽了下口水,顯然是動了心。
吳道長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微微起仰下巴,低聲說道:“可否?”
岳成剛想開口,可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急得一旁的胡員外直跺腳。這倒弄得岳成有些無語,你個大員外也怎么這般多事?
想了片刻,嘆了口氣道:“多謝仙長,小人家里還有雙親待養。恐無緣這仙緣了。”
吳道長捏著胡子的手指忽然停了下來。頓了片刻,忽輕笑道:“是個孝順的好孩子。那老夫也不強留你了,走吧!”拍了拍岳成的肩膀很是贊賞的意思。
岳成和胡員外拜別了吳道長,領錢去了。
路上,胡員外的嘴就沒停下來,一直碎碎念念,說岳成眼光太短了。
岳成之所以沒答應,父母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剛才吳道長看人的眼光。這與他捕獵時,看待已經落入陷阱的野獸一樣,充滿玩味。
自己固然憧憬非凡之道,但也不能見到洞就望里鉆。
岳成領了錢,拜別了胡員外,就去找老爹了。
——
市集上一群人圍在這里,看著眼前這個即使橫躺下,都與自己一樣高的龐然大物,心中皆是震撼。
不時的有富家弟子,要出錢買野豬,供自己回家欣賞。也有些家伙,心里打著注意想將野豬強搶過來。但一聽是岳成的攤位,心中的想法頓時蕩然無存。
野豬的價錢被越抬越高,人聲鼎沸之際。忽然一群官差撥開人群,沖了進來,直朝野豬而去。
岳鈞山和李二見對方氣勢洶洶的,立馬就擋到野豬之前。
岳鈞山笑著上前,擋住對方詢問怎么回事。帶頭的官兵見有人擋路,心中不爽,二話不說,一掌就扇了下去。
岳鈞山雖然身患頑疾,但身手還在這里。微微側身便躲了過去。剛想出手,可看見對方的官服,又把手壓了下來。
帶頭的官兵微微一驚,看了下周圍開口道:“喲!老岳頭,身手還在?。俊痹棱x山陪笑道:“張捕頭,哪里,哪里!”
帶頭的官兵叫張河,正是二痞子張石的堂哥。在這青石縣是個不折不扣的地頭蛇,靠著幫縣令搜刮民脂民膏,升到捕頭的職位。
張河笑呵呵的看著岳鈞山,岳鈞山尷尬的陪笑著。
突然,張河收起嘴臉,抖著腿道:“我告訴你,我不找你麻煩,我是來講理的?!闭f完從身后拉出捂著紅腫著臉的張石。不耐煩道:“看到沒有!”
岳鈞山面色沉重,點了下頭,道:“張大人,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怎么沒關系?這是你兒子打的。”
昨晚的事,岳鈞山聽岳成講過,道:“是他偷肉,所以才······”
話沒說完,張河一把將他打斷,拿刀柄抵了抵他胸口,說道:“就別裝了,老岳頭。明明是你兒子搶了我弟用陷阱捕到的野豬,還把我弟打了頓,你看看,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岳鈞山還想解釋,卻怎料這無賴大手一揮。身后的一群官兵涌了上來。將兩人按在地上。
雙拳難敵四手,岳鈞山根本沒做出什么掙扎便被按倒在地。
張河一腳踩在岳鈞山的頭上道:“給我聽著,把你兒子交出來。他蓄意打人,強搶他人財物,本捕頭要逮捕他?!?
李二趴在地上,一口口水吐在張河衣服上大罵他不要臉。旁邊的人也議論紛紛。張石是誰??!他能捉到野豬?誰信??!分明是誣陷。
張河怒從心生,拔出腰間配刀,面目猙獰道:“誰再多嘴,就是同犯?”說著抬腳狠狠朝李二臉上踢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