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家人姓謝,家主叫謝樹禮,是建筑商人,也就是當初他的建筑公司要拆遷那個地方,投資的時候讓商滔摻了一腳。
原本他們倆個人是這間事情的主導,但是剩下的幾家人是包工頭和叉車司機,但都有些黑背景,所以渾不吝的什么都不怕。
開始也想過會不會出事,但又覺得一個老頭子,嚇唬嚇唬就完事了,必定不會跟他們為難的,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很多年長者都已經把生死看淡了,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活夠本了。
而如果心中有執念的話,就會不顧一切。鬧到最后,老樓主就這樣被砸死在了舊樓里面,那樓最后也爛尾了。
再加上后來的事情,他們就更加不敢繼續往那樓里招呼,也是因為這個,黑貓的墳墓才得以保存下來。
我沒有問過貓靈,那老樓主跟她是什么關系,她一口一個戚伯伯,應該是很親近的人,但此時貓靈已經散靈了,再不存在于這天地之間,卻還有人打著她的旗號招搖撞騙,我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謝樹禮是一個中年商人,之前得過很嚴重的肺癌,后來花錢暫時抑制住了,所以看上去蒼白又虛弱。他穿著一身白色的唐裝,手里拿著一串佛珠,看到我進來的時候便伸手示意了堂上的椅子讓我坐。
沒一會兒就有人端了茶上來,我點頭示意表示感謝。
他咳了兩聲才開始說道,聲音嘶啞,但不是難聽的那種,像是多年煙民的煙嗓,有些磁性。
“嗯,想必白先生也聽商兄說過了我們年輕的時候那些荒唐事情。”謝樹禮說道。
“有所耳聞。”我點了點頭。
“那件事件過后,就一直家宅不寧,我聽了商兄的話,開始禮佛吃素,多做好事,然后將那舊樓保護了起來。大概是這要的原因,所以才保住了我這一條老命。”
他說完咳了兩聲,喝了兩口水,看得出來,他現在不止是肺有問題,嗓子也特別不好,說話很是吃力。
“當初我得了肺癌,犬子在工地被鋼筋扎傷了小腿,拙荊也患上了子宮癌,公司也面臨巨大的危機。無奈之下,搬離了清恒,并且請了人專門修繕保護那間舊樓,之后幾年里,家里才慢慢的恢復了。如今生活平靜,以為就此能安祥度日了,這一次我有一個想法,那東西絕不是之前樓中舊識,樓中之物是個善良的,不會做下這樣的事情來。”
我點了點頭,這商謝兩人倒都很明智,對于貓靈有著同樣的認知。
“我聽商兄說,那物是一只貓靈,一直在幫助他人,這樣的絕不是如此的邪物。我只怕白先生誤會,找錯了方向。”謝樹禮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誤會,我已經知道是什么東西在作怪了,而且它們已經找到您這兒來了,謝先生,這幾日這個東西你要隨身帶著,不敢有片刻離身。”
我用自己的血寫了一張大威天龍鎮魔咒拆成護身符交到謝樹禮手中:“記住了,片刻不能離身。”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看我鄭重的樣子,謝樹禮又問道:“能否透露一下,這邪祟是什么?”
“我目前還不能確定,等我捉到了,您自自然就知道了。”我說道。
確實,現在也只是懷疑是黃皮子,不能肯定就是,所以不管怎么也等捉到了才能真相大白。
此時外面的陣法已經布好了,以之前的習慣,它們首先要找的對象必定是謝樹禮的兒子謝哲。
我去了謝哲的房間,他是一個高佻的年輕人,比我還要高出半個頭來,身體很結實,皮膚有些黑,看到我進來立刻給我讓座,然后說道:“我可以當誘餌,將那些東西誘出來。”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來就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這樣的手段,不然的話,我來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心里清楚,這些黃皮子已經進來了,如果用謝哲來當誘餌的話,確實事半功倍,但是我不想做這樣的事情,把人置身于危險。
“你安心休息,這個拿著。”是與謝樹禮一模一樣的一只護身符,“記住,片刻不能離身。”
等我走出去的時候,沈回楓便站在院子里等我,看我來了便皺眉說道:“師父,如果你不用謝哲做誘餌,我們什么時候能捉到那些東西,我都聞到味兒了,就是一群黃皮子,這些東西特別狡猾,實在有些難捉的。”
“為了自己方便把別人置身于危險,這是一個天師應該干的事情?”我瞪著沈回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任何事情都沒有捷徑,捷徑都是風險,如果是自己去冒險,無可厚非,但慷他人之慨去冒險,我覺得這樣做實在不厚道。”
我說完,他便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我知道了,師父。”
張開遠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我師徒兩人在這里聊天沈回楓一臉做錯事情的樣子,張開遠笑道:“你也別太一本正經了,回楓說得也沒錯,用謝哲做誘餌,事情確實更快解決,我們可以想更多的辦法保護好他,就是了。”
“他們已經進來了,這味兒濃成這樣,我們再拿謝哲去犧牲你不覺得沒有任何意義嗎?我看他們似乎沒有被我們的陣法嚇住,大概覺得我們這樣做對他們沒有任何的影響,說明他們還有更強大的倚仗,說實在的,我現在都覺得給謝哲和謝樹禮的保護不夠,你們兩個還打算拿他們去當誘餌,真的是!”
我有些生氣是因為沈回楓還小,沒有定性,他說出來這樣的話我覺得無可厚非,年紀小還可以教,但張開遠說這樣的話,我心里就覺得特別別扭,他一直是一個正直正義的人。
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是沒有過多的糾結,今天晚上我跟張開遠兩人分別在謝樹禮和謝哲的房間里守著,看看這些囂張的東西到底打算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