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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蘭若幽盡 五炁歸一

李仙侶拜訪朱梅溪。朱梅溪獨自處于家中,避城中倭寇侵擾。李仙侶在其家中做客片刻,告辭后轉至朱大典府。朱府大門朱漆剝落,貌似經歷一場浩劫。大門口石階上坐一人,低頭目視地面,神情沮喪。

“朱兄,近來可好?”李仙侶下蹲,與朱萬化平視。

“我為保家盡心盡責,未曾想因許都之事,丟了官府的差事。本以為許都是忠烈之士……如今,家中已遭到朝廷搜掠,家徒四壁。家仆、傭人四散,只剩我六兄弟與妻子耳!”朱萬化望見李仙侶,一聲苦笑,起身后不知所措。倘若邀請李仙侶入屋,家中已無力招待;倘若不邀請,又未盡地主之誼。

“朱萬侍在家中乎?”李仙侶問道。

“在,謫凡兄弟可進屋一見。”朱萬化接引李仙侶入內。

六兄弟團聚在院中,加上妻妾和小兒,上下也有二十余口人。自朱大典家被抄家后,上下老小皆受朱梅溪接濟。近日,朱萬祚、朱萬仍及時從父親軍中歸來,帶足米、面。全家得以茍且度日。

“這位兄臺好生面熟,好似在哪見過。”朱萬侍正在院中習武,身體恢復的不錯。

“何止見過!”李仙侶笑顏道。

“我依稀可以憶起金華山求學時光。兄臺定是鹿田寺同學之人。”

“沒錯。賢弟還記得我。”李仙侶喜出望外。

“可惜,我還是想不起你姓氏名誰。”朱萬侍用手捂住頭部,一副疼痛難忍的樣子。

“來日方長,賢弟仍可靜養,日后定會痊愈。”李仙侶作揖后,便要告辭,不便繼續打擾朱萬侍。

李仙侶將朱萬化帶到門外,說道:“朱兄,我尚有一事相告。”

“謫凡兄弟盡管吩咐。”

“我近日搜集城中倭寇擾民之事。窘于天下大亂,官府無暇顧及城中百姓矣!”李仙侶一聲嘆息。

“我召集的義軍尚在,雖皆為愛國忠烈之士,但家中已發不出糧餉,只得按兵不動。唯等家父帶兵歸鄉,兩軍合兵一處,共同繳賊。”朱萬化握拳,眼神堅定。

“多等待一日,城中百姓便會多受一日之苦。”

“我家中六兄弟,加上大兒朱鈺、朱禺,和謫凡兄弟,便可組成一支九人的小隊。在城中抗擊倭寇。”

“此計甚好!”李仙侶一拍大腿,稱贊道:“現今城外瘟疫橫行,我可建議新任知府王澧,令金華城閉城門十五日,防止疫情蔓延。我等便可清剿城中亂倭。”

“我亦有此意!”朱萬化與其一拍即合。

隨后,兩人便按商議行事,自行在城中抗擊倭寇。城中倭寇人數不多,至多二三十人。因手中東洋武士刀鋒利無比,無人敢與其對抗。常趁夜色,三五成群,打家劫舍。

李仙侶獲王澧知府同意,得令封鎖金華城諸門。

金華城周圍十里,基寬三丈,面廣三之一,高倍之。原有城門十一,現存者有七,為南面的清波門(柴埠)、東南的八詠門(元暢門)、東面的赤松門(梅花門)、西南的長仙門(水門)和通遠門(望門)、西面的迎恩門(朝天門、蘭溪門)、東北面的旌孝門(義烏門)。城門兵士以巨石封堵七門。

李仙侶與朱家兩代義士,四處尋捕倭寇。曹氏聽聞后,亦執意要加入抗倭隊伍。

七日已過,倭寇皆藏匿不出;官兵先行關押城中參與拜金教之百姓。第八日,倭寇食物斷絕,趁夜色突襲八詠門。兵士見東洋人皆避之。倭寇與教徒協力搬運堵門巨石。

李仙侶聞訊帶隊趕來,遇倭寇頭領。

“李仙侶,好久不見!你為何還不來加入我拜金教,欲食言乎?”倭寇頭領正是他曾在蕭山見過的強盜頭子夷術。

“原來是你,從蕭山轉移到金華來了。”李仙侶也認出了夷術。

“我現在可是拜金教的左護法,專門負責召集流落在明國的東洋浪人。不曾想,你竟是‘中土之炁’之化身。教主四下尋你,欲親自殺你。”

“你和許都是什么關系?”李仙侶問道。

夷術拔刀,說道:“教主親自糾集西洋人勢力。右護法許都便在教中,負責召集明國起義軍勢力。西洋、東洋、起義軍三股勢力已成圍剿明國之勢,只待清軍入城,共同瓜分明國遺產。”

“幸好白頭軍暫時平息。”朱萬化已取下背上風火輪。

“許都仙法超脫,所率白頭軍火器先進,卻不料仍被斬殺,都是你干的好事。今日,你我正好做個了斷。”夷術還未說完,便舉刀徑直向李仙侶沖來。

朱萬化與李仙侶相隔數十米,護之不及。

李仙侶伸手去抽背上青蓮劍,卻摸了個空,只怪出門太匆忙。他接過朱萬侍扔來的紅纓槍,朝夷術沖去。他幾個健步加速,形如閃電,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已一槍刺穿夷術胸膛。

朱家兄弟見勢士氣大震,皆亮出身上兵器,沖向其余幾位倭寇。朱家的八極槍法對抗倭寇的辟邪劍法,打得有來有往。

“朱家兄弟,我來支援你們。”李仙侶剛說完,卻感到背后一股陰風,回視身后,竟還站著一人。

“你可曾聽過,東洋有扶桑忍術。”說話之人正是夷術,胸前傷口正慢慢愈合。

“少廢話!”朱萬化距離夷術最近,手持風火輪,沖著他的腹部又是一記突刺。

夷術應聲倒下,表情先是痛苦,后是平緩。腹中傷口又逐漸愈合,咬牙切齒地說道:“定令你后悔之。”

他抄起手中武士刀便朝朱萬化砍來,逐一將風火輪的利刃給削去了。朱萬化未曾想東洋武士刀如此鋒利,風火輪只剩一對光禿禿的輪子。地下敗落輪上鐵刃。

“朱兄,讓我來。”李仙侶及時殺到,用紅纓槍頭突刺夷術。

夷術轉身舉刀砍殺,又將紅纓槍的槍頭給削去了。李仙侶只能改用剩下的槍桿,使棍法,與朱萬化共同抵抗夷術。正當三人打得勝負難分時,忽見夷術雙袖中各自飛出一物,直取朱萬化前胸、李仙侶臉頰。

兩人皆倒地不起。李仙侶手摸臉頰,已被釘入一根鋼針,所幸未傷及雙眼。

“朱兄,朱兄!”李仙侶吶喊道,拔出鋼針,臉頰血流如注。

“算你命大!不然早已瞎了。”夷術被餓了幾天,已然雙眼突出,顯得更加兇狠。

“是葵花寶典。我已被封了胸前心輪,渾身使不出力。”朱萬化聲音由強至弱。

“好眼力。葵花寶典加之扶桑忍術,威力遠勝《太乙金華宗旨》。”夷術得意道。

城中倭寇雖然人數不多,但皆為精銳之士,有以一敵百之勇。遠處,朱家兄弟已然擺出七星陣,抵擋二十余名倭寇的輪番攻擊。

“先除去你,再去解決朱大典家的小雜碎。”夷術從袖中又放出一枚鋼針。

李仙侶慌忙躲閃后,又迎來夷術一招武士刀砍擊。他以槍桿抵擋,槍桿被斬斷為兩截。李仙侶臨危想起《太乙金華宗旨》,始終不得其解。為何書中從來不提武學招式,只講內功養生。

“仙侶哥哥!”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你的青蓮劍!接著……”

李仙侶乘月光看清曹氏的倩影,騰空接過青蓮劍。

“青蓮劍!休想……”夷術袖中飛出第三根鋼針,被李仙侶手持青蓮劍擊落。

輪到李仙侶發起反擊了,手中青蓮劍與武士刀相抗,毫不費力,將武士刀劈為兩段。曹氏的拳法,師承武僧,招式亦是行云流水,制伏不少拜金教眾。

夷術惱怒,將袖中鋼針持于雙手,夾在指間,忽的八針齊發,速度三倍于方才。李仙侶閃避不及,胸腹所中四針。

“你太小看葵花寶典的威力了。”夷術趁機再次八針齊發。

李仙侶身體不由自主,又中六針,渾身氣穴已被封禁,雙手用不出力,手中青蓮劍落地。

“就這樣慢慢將你折磨致死吧!”夷術又來兩輪八針齊發。

李仙侶渾身上下被封氣穴二十六處。

“先砍盡你手腳,再將你祭獻給教主。”夷術拾起地上青蓮劍。

“臭倭寇,不許你傷害我的仙侶哥哥!”曹氏拖起李仙侶身體,卻發現拖不動,便張開雙臂,挺胸擋在李仙侶面前。

夷術見曹氏美若天仙,問道:“他是你兄長?”

曹氏搖搖頭。

夷術詫異,又問道:“他是你夫君?”

曹氏還是搖搖頭。

“那你為何要擋在他前面,我可一劍取你性命。”夷術一劍刺向曹氏,劃過伊人臉龐,又急停下來,見滿臉是血的曹氏毫無忌憚。

曹氏淚水落下,浸濕膝下地面,哽咽道:“我只知仙侶哥哥心懷天下,想救百姓于水火,卻未能得志。死我一個普通百姓又何妨?”

“重情義之女子,我喜歡。”夷術一腳將曹氏踹開,道:“我先殺他,再讓你做我的壓寨夫人。”

夷術忽見李仙侶腹中一輪四色金華在高速旋轉,大驚失色道:“金華顯神哉?”

炁無色無味,常人肉眼不可見。炁入人體,經后天修煉,集為金華。常人見金華顯神,必有大事。

二十六根鋼針從李仙侶體中齊齊射出,紛紛插在夷術眼、耳、鼻、舌、身上。夷術頓時感官全失。李仙侶接手青蓮劍,負傷忍痛,將夷術首身斬為兩段。夷術身軀化為血水,不復重生。

李仙侶看遠處,剩下的倭寇也已倒在血泊中。朱家兄弟的八極槍法和七星陣并非浪得虛名的。

“東洋人已清,城門官兵速速回崗,抓捕拜金教殘黨。”李仙侶下令道。

拜金教眾見狀,知大勢已去,皆束手就擒。城門兵士方才出動。至此,城中賊人日漸稀少矣!

再過七日,城門復開。曹氏報仇心切,繼續居住城中,向居民打探拜金教行蹤。她得知拜金教教主已得右護法許都遺留之《太乙金華宗旨》。教主修習數月,已有大成,向城中實施報復,殺人于無形。每日城中暴斃數十人。府中王澧、許檄彩等大人夜不能安睡,令人打更臥室中,以防夢中暴斃。遂安排李仙侶深入調查此事。

曹氏打探到,教主所藏匿在金華“蘭若寺”,具體位置不明。只有少數居民半夜無意間到達,所至“蘭若寺”之人,多數夜夢暴斃家中;又有少數人平安無事,不知何故。

“從未聽說金華有蘭若寺。”李仙侶聽完后搖頭道。

蘭若(rě)為“阿蘭若”簡稱,源自梵語aranya音譯,原意是森林,引申為寂凈無苦惱煩亂之處,后也指一般的佛寺,《俱舍論》云:“一牛鳴地,可置蘭若,取離喧故也。”柳宗元《衡山中院大律師塔銘》則稱:“官賜額者為寺,私造者為招提、蘭若”。

李仙侶推測道:“蘭若即指僻靜的荒郊野寺,寺名不一定是蘭若。”

曹氏一番沉思后,說道:“仙侶哥哥,我聽說萬佛塔下原先有座荒寺,叫做永福寺,寺外是亂葬崗,半夜三更鬼哭狼嚎,無人敢入。”

李仙侶道:“可永福寺已不復存矣!”

曹氏又道:“城北還有座西峰寺,在荒郊野外。”

李仙侶頷首道:“西峰寺在縣治西一百八十步,始建于永樂年間,復建于萬歷年間,因白頭軍之役破敗,已成墳場。”

“另外,武義縣確曾有一座蘭若寺,現已不存矣!”曹氏指向遠方說道。

李仙侶帶曹氏調查城外西峰寺遺址,無所獲,只得回城。

夜半三更,風雷大作。李仙侶欲回家中避雨,至城北,現寺廟;大殿壯麗,有匾額曰“蘭若寺”;殿后有塔,塔下有白色幽光。地上所生蓬蒿如人高,周遭無人來往。東西兩側為僧人居住房舍,門皆虛掩,唯南面一間小屋門上,掛一新鎖。殿東角為一片修竹,階下有大池塘,野藕叢生,蓮花綻開。至此,雨即停。

“莫非這就是蘭若寺?”李仙侶只身入寺,心中惶恐。

他欲回身尋官兵幫助,卻見來路不復尋矣!四周皆蓬蒿,蓬蒿外圍巨巖;巖壁平滑,無法攀爬。

“這可如何是好?”李仙侶身上起了冷汗。

“仙侶哥哥!”

他身后有熟悉女聲,回身如愿見曹氏。

“鶯璐,你亦為何來此?”李仙侶心中不知是驚,還是喜。

曹氏說道:“夜夢起身,不能入睡,便在城中游蕩,不料置身于此。”

“此地看似蘭若寺。”李仙侶將方才發現詭異之處,盡數告知曹氏。

兩人探寺中空無一人,共議只能在此過夜。李仙侶入僧人居住房舍,鋪蒿草當床,架木板當桌;又入隔壁房舍,為曹氏鋪設。

“仙侶哥哥,為何要一人一房?”曹氏埋怨道。

“一人一間房足矣!不必一人兩間。”

“我是說,我們可以同住一間。寺中昏幽,心中憚怕。”曹氏縮起身子。

李仙侶說道:“可我倆非夫妻,不能同房矣!”

曹氏跺腳說道:“哥哥可學柳下惠。此地四下無人,天亮后,你我依舊清白。”

“柳下惠是為救人。鶯璐無病無痛,無需破格。”

“哥哥可知,不久后,我便出嫁!出嫁后,便不可伴哥哥出行矣!”曹氏眼中含著淚水。

“此乃好事!貴夫君必會相伴鶯璐出游,無需謫凡耳。”李仙侶為曹氏感到欣慰。

“可我中意之人,是仙侶哥哥!經拜金教強奪,我家中已無家產,爹爹變賣馴鹿,不得已將我許配給城中某公為妾,收禮金白銀百兩。我自知哥哥家中貧寒,但為人善良、大義,只愿長相伴左右,從未提嫁娶之事。”曹氏淚流滿面道。

“是此!”李仙侶看向曹氏,見伊人美如畫,心如馴鹿亂跳。

他對曹氏之感情,是男女之情乎?為何他已經娶妻,又會愛上別人?男人三妻四妾,為延續香火,卻未尊重女人的感受。倘若自己愛上了曹氏,那么家中徐氏又是何地位,豈不是背叛了徐氏?

李仙侶一言不發,獨自走出曹氏房間,回自屋關上房門休息。只留隔壁曹氏嚶嚶聲不斷。

他伴哭聲入睡,心中忐忑,剛要入夢,聽有人推門進臥室。他急忙起身觀之,正是曹氏入屋。曹氏卑微到下跪,求同床共枕。

“你已許嫁。某公出百兩白銀,待曹家不薄。婚后定會好好待你。我身為兄長,亦不可辜負某公。”

曹氏只得離去,片刻后又轉身回來,將一錠金子置于李仙侶床褥。

李仙侶斥責道:“此乃不義之財,會污染我的思想和清白。”

他不忍起身去看曹氏可憐巴巴的樣子,遂將金子投擲到門外院中。曹氏羞愧,拾金而走,嘴中喃喃自語:“仙侶哥哥今日為何如此鐵石心腸?”

曹氏閉門而去,院中聲響不復。李仙侶整晚輾轉反側,至東方已白,方才入眠。

李仙侶睡至晌午,醒后已在自家中。家中妻女誤以為李仙侶已暴斃,見其方醒,皆大悅。他出門,正好遇上曹氏。曹氏對其訴說昨日夢境。

曹氏昨夜夢見蘭若寺,遇李仙侶苦苦糾纏自己,與李仙侶夢境正好相反。

李仙侶聽聞后大笑!昨夜之事,只是一場大夢!但夢中曹氏所提出嫁之事,千真萬確。

兩人聞官兵報信,昨日城中依舊暴斃數十人。兩人探視暴斃者,男子居多,多為日常貪色、貪財之人,腳板心有小眼孔,如錐刺,流出縷縷血絲。

李仙侶推測道:“教主得《太乙金華宗旨》相助,已然控制夢境,在夢中以財色誘之,殺人于無形。”

“所幸你我皆未因財色所動,得以保全性命。”曹氏嘆息道:“現在該如何?”

“我夢中所見蘭若寺后有一塔,形如萬佛塔,塔下竟有白色幽光。”李仙侶見此幽光,似曾相識。

“此為夢境之疏漏?萬佛塔!可去一探。”曹氏機靈道。

李仙侶帶朱家兄弟前往,開萬佛塔底座石板,得密道。眾人魚貫而入,洞壁有洋油燈,亮如白晝。道盡,現“塔下寺”,層高二丈,長三丈,寬三丈,方圓九井。寺內僅有一殿,匾額書之“蘭若寺”。

寺門殺出倭寇兩三人,皆被李仙侶制伏。寺內陳列佛器、珍寶一百八十三件,其中“五代鎏金銅觀音造像”為鎮寺之寶。

寺中坐立一殘腿洋人,正是哥澤教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哥澤教主竟一直藏匿于金華城下,暗中召集組建拜金教。教主生來就有過人之處,可入常人之夢,以夢境指揮教徒行動;唯修行之人不為其所控。故其早年拜仙山,入金華山,為集山中儒士。中途被眾人趕下山,有智者寺武僧打斷其腿,懷恨在心,尋求報復機會。

哥澤陷入絕境,卻觸發顯現腹中西域之炁。回憶起界構大師所言,萌生匯聚五炁之意。順應萬歷年間傳教士利瑪竇所言,普天之下,應皆信西方宗教,將華夏改造成為天主教國家,再受西方教皇牽制。

倭寇夷術為其所用,為左護法;觀景先生在其利益誘惑下,終為右護法。

他遂派教徒四下尋找,欲帶回界構大師、達達道長、載存先生、李仙侶四人,皆晚一步。載存先生早走一步;界構大師有武僧保護,不得近身;李仙侶隱姓埋名,尋不得;達達道長為保炁,自愿墜身仙瀑譚。但最終,四炁皆被李仙侶所得。哥澤對李仙侶恨之入骨,又因其勤于修煉,功力高強,無可奈何之。

聽聞許都兵敗,夷術被斬殺,自知大勢已去,便使出最后一手,提升功力強行入李仙侶之夢,企圖在夢中殺之,終不可遂。

“華夏民眾士可殺,不可蒙蔽,唯有殺盡漢民,方可成我葡國大事。”哥澤面對眾人毫不畏懼,似乎早已知道結果。

“拜金教至此滅亡矣!何以殺盡漢民?”李仙侶問道。

“只怪本教沉不住氣,硬要與官軍正面相抗。本教已引清兵入華,不多日,金華城便破,砍頭如雨下,血流成河。”哥澤冷笑道。

“滿人與我華夏同宗同祖,何以殺人如麻?”李仙侶不相信他,便問道。

“權貴思想單純,可受西洋各國所控;漢人再受權貴所控。西洋各國欲在華夏割地、殖民,索要賠款,可得華夏矣!漢人將終日吸食烏煙,再也戰心。西域之炁,你拿去也無妨。權貴終將不用漢人之術,不從漢人所想,只為鞏固權貴統治。”哥澤掏出身上匕首。

“如此一來,華夏之思想和科技,將停滯兩百年之久,無所發展?”李仙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兩百年后,西洋各國早已反超華夏,再次打開華夏國門……”哥澤佯裝將匕首刺向自己腹中,持匕首之手卻在空中調轉方向,將匕首擲向中央立柱。

“就讓你們給本教陪葬吧!五炁將永遠被壓在地底,不復天日。哈哈哈……”哥澤已用盡十二成功力,口吐鮮血。

匕首刺穿立柱,眾人退出大殿。蘭若寺轟然倒塌,哥澤被壓在廢墟之中,暴斃。

地下震感明顯,地上萬佛塔亦搖搖欲墜。

“仙侶哥哥,倘若萬佛塔倒了,地宮也就塌了。如何是好?”曹氏挽著李仙侶手臂,焦急地說道。

朱家大兒奪廢墟中珍寶,已尋門欲出,被堵在門口。

“萬萬不可,父親說過,萬佛塔是守衛金華城之塔。這些珍寶、佛器是鎮壓邪靈用的,萬萬不可帶走!”朱萬化喊道。

“就讓詩仙保佑金華城基永固吧!”李仙侶將青蓮劍猛地插入立柱,竟將裂縫連了回去。

“太好了,柱子不塌落了。”曹氏鼓掌道:“快,拿些石頭加固。”

朱家子弟皆放回珍寶,運蘭若寺廢墟石料加固之。

“仙侶哥哥,你的青蓮劍如何是好?”曹氏眼看立柱被加固得愈發結實,青蓮劍已深不可見。

“本身就不屬于我,就讓它留在這,完成更重要的使命吧!”李仙侶欲轉身出去。

白色幽光從蘭若寺廢墟中緩緩升起,落入李仙侶腹中。李仙侶腹中金華終集齊金、青、黑、赤、白五色。

萬佛塔基加固完畢,眾人出地宮重見天日,心中大悅,向官府報捷。唯李仙侶心情沉重,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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