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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老家伙,有點本事

  • 響馬九斤
  • 谷天一
  • 3087字
  • 2022-08-08 22:49:22

簡單吃完晚飯,九斤和蔡興爬上最近的山頂。

護衛隊呆在這里已經沒什么意義,若就此返回,蔡興會在很長時間內抬不起頭來。

第一次單獨辦差,就把人丟了,還無處可尋,這在九斤的幾個發小兄弟中,還是頭一回。

看著山下營地中點點篝火,在這寒風中苦熬了兩個月的百人隊也到了極限。

九斤說:“天亮之前你們就出發,李東那里需要人手,還是那句話,大武鎮若是官軍襲擾,由趙知縣出面。

遇到叛軍攻擊,由宋先生決斷,要打就打出名頭,用關中響馬的旗號,不僅下手要狠,更要打的無人敢窺伺。”

蔡興知道九斤給自己鋪路,躬身施禮道:“此番若不闖出名頭,蔡興絕不回來見您。”

“回來還是要回來的,畢竟六師兄那里,缺個切菜刷碗的伙計。”

蔡興撓撓頭,倆兄弟哈哈哈大笑起來,蔡興說:“李東搭小就要做千戶官,我就爭取做副千戶。”

“有志氣,好好練箭,再帶出百十騎神箭手,就讓你獨領一營。”

第二天微明時分,蔡興率百人隊西進,前往大武鎮加入李東的馬隊。

九斤,金毛和巴彥進了西山,找到處山洞,暫時安頓下來。

領路的無名白李春快五十歲,頂著一頭白發跑進跑出扛糧背水。

九斤問:“領完路你的任務就完成啦,給你的賞銀夠你花個三年五載,別忙活啦,再閃著腰就虧大了。”

李春放下水壺,跪地回稟:“奴婢乃光宗東宮時總管,無端被驅趕出宮,流落到此。

別看奴婢老邁,但端茶倒水,打聽消息,京城四角旮旯奴婢熟的很,懇請小爺收留。”

“這還真是瞌睡來枕頭,小爺如何信你?”

“小爺來到西山,必為一人而來。”

“為誰?”

“飛天鷂子吳青峰。”

“吳青峰?”

“吳青峰是萬歷爺身邊,最后一個帶刀侍衛,萬歷爺殯天后,吳青峰失去蹤跡,最近他又出現了,他卻不知,奴婢一直在看著他。”

“你起來吧,坐下說話。”

巴彥點起篝火,山洞中漸漸有了暖意,篝火上吊著的鐵鍋中,熬著米粥,很快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九斤看了眼頭發灰白,滿臉褶皺的李春說:“御前帶刀侍衛,皆是萬人敵,怎會任你窺伺?”

“回小爺話,吳青峰兩大絕技,一是梯云縱,寶塔飛檐,門樓城墻皆如履平地。

第二個絕技,是幻影刀,他的刀在袖子里,人們看到的,永遠是刀的影子。

這個老東西至少八十多歲,卻依然高來高去,但奴婢也有個絕技,隱身。”

說著起身道:“小爺看仔細,奴婢要藏啦。”

說完走到巖壁的凹陷處,松開袖子處的麻繩,寬大的袍袖垂下,很快將整個人蓋住。

李春卷縮成一團,隱身在凹槽內,原本灰色的袍子泛著褐色斑點,與石壁顏色有七八分相似。

九斤凝神細聽,才能探查到那細若游絲的呼吸,更為奇特的,他連身上的氣味也隱藏了起來。

雖說瞞不過金毛的鼻子,但若不是提前知曉,就是九斤也要被他瞞過去。

正要讓他起來,金毛和巴彥同時站起身,巴彥的手攥緊刀把,躬身朝向洞口。

九斤擺手,站起身說:“你們都別動,小爺出去會會這高人。”

走出山洞,三十步外一處巖石上,站立著一個瘦小的身軀,皎潔的月光下,散開的銀發隨寒風飛舞,身上的青布棉袍空蕩蕩如同掛在木棍上。

九斤笑道:“一把年紀啦,大冷天不在熱炕上打盹,跑進荒山還站在石頭上,你有多想不開才能干這事兒?”

“果然儀表堂堂,氣度斐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子,跟老夫走吧。”

“你看看你,腦袋燒糊了吧,大晚上的亂認親戚,該吃藥啦。”

“油嘴滑舌,聽說你有些本事,施展出來吧。”

隨著話音,這老者抽出兩把短刀,雙腿微曲躬身起跳,如拋石車拋出的石頭,旋轉著向九斤撲來。兩柄短刀泛著藍光,絢化出道道幻影。

九斤看的清老者的所有動作,不代表別人也能看清。

九斤身后平地卷起風沙,一個粗矮的身軀,一道匹煉般的刀光,攜風帶雷對老者翻滾而來的軀干直劈下來。

老者雙眼一瞪,呵道:“來的好,”右手刀猛地探出一尺,將劈來的砍刀撥開,身軀向左翻滾,左手刀探出直捅巴彥的脖子。

巴彥前沖的慣性,加上老者出刀的速度,那散發著藍光的刀刃,迅疾來到巴彥脖子的皮膚處。

巴彥下意識的說道‘完了’,一道罡風劃過,‘嘭’的聲,老者就被一柄寶劍拍飛出去。

九斤伸手抓住巴彥,向老頭跌落的山坡扔了過去,囑咐著:“留他活口,帶回來。”

九斤來到老者站立的那塊大石旁,搜過附近石縫草叢,毫無收獲。

巴彥提著老者回到大石旁,看著巴彥一瘸一拐,九斤問:“崴著腳?”

“他當時掛在樹杈上,我以為沒氣了,過去就伸手抓,誰想到他竟彈起來,差點把我撞山溝里,我的腳卡在石縫里,僥幸撿條命。”

說完把老者向地上一扔,‘咔嚓’聲不知斷了幾根肋骨,老者緊咬牙關,愣是沒發出聲響。

九斤看他并無大礙,想給他根煙聊聊天,老者頭不抬眼不睜,九斤鬧個沒趣,只好自己點上抽了口說:“老家伙,有點本事。”

金毛和李春來到近前,李春看著萎靡不振的老者,端詳了一陣說:“錯不了,就是他,飛天鷂子吳青峰。”

老者大吃一驚,睜大老眼死死盯著李春。

李春蹲到他面前,嘿嘿嘿開心笑著說:“我進宮的時候,你就是老祖宗啦,這么多年,你還是這個樣子,居然沒什么變化。”

吳青峰恨恨的說道:“你個倭寇,端的是命大。”

“托您的福,奴婢且死不了吶,那么多的皇子公主,都在等著你,奴婢又怎敢死。”

“狗奴才,和你的賤胚主子一樣,活死人罷了。”

九斤聽他如此惡毒罵人,伸手撫住他的后背,一股浩然內力直入吳青峰丹田。

吳青峰驚愕的看著九斤,嘴角滲出血液不為所動,氣田已破,再無恢復功力可能。

吳青峰喃喃道:“正陽功傳人,正陽功傳人,為何是你,天理何在啊。”

九斤連點他七大命穴,將斷裂的骨骼接續,用木棍木條穩固包扎,一直忙活了兩刻鐘。

回到山洞,吳青峰吃了碗粥后沉沉睡去,沒了氣海丹田,吳青峰就是一個普通老人,原本灰白斑駁的頭發,已經皓白如雪。

李春咬牙切齒的說:“小爺,您不該幫他,應該讓他嘗盡人間苦楚,受盡百般折磨。”

九斤拍拍他肩膀說:“殺人易,誅心難,散了他畢生功力,他已生無可戀了。”

李春嘆口氣,給九斤盛上粥,眾人誰都沒言語,各自吃著飯想著心事。

第二天,吳青峰已經精神許多,九斤給他吃了氣血丹,檢查完了他的傷勢,來到洞口,看著噴薄而出朝陽,思索著自己的身世。

很多時候,自己一直在躲避這個問題,從來不愿思索自己的父母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道觀。

老道和師姑們,師兄、常義他們,這些人才是自己的親人。

那些知道自己身世,想盡辦法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無一不是各有心思。

那個神秘的神箭手,能夠以氣御箭,這位叫吳青峰的老者,重傷之余仍然能固收丹田,這些人都是罕見的萬人敵。

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守住北海新村,守住牛頭山,守住青云觀。

攀鷹嘴峰觀朝霞滿天,渡龍嘴灣賞浩渺云煙,潛入海底石礁,捕捉極品海珍,為自己在意的人,做一頓可口的海鮮盛宴,人生足矣。

為什么一再有人出現在身邊,不停的揭開自己身世的一角,讓自己循著他們設定好的路線,去探尋本不快樂的過往,去承擔了無生趣的信念。

很多的線索,太多的暗示,都被自己拋卻。

創建北海新村,布局大武鎮,就是為了守望相助,當這兩支馬隊足矣震懾所有窺伺之人時,自己才算真正守住一方水土,一方人。

這就是黑白之世留下的氣,暗夜之中的一盞燈,亂世混沌的一片晴天,雖然只有巴掌大,卻已經足夠。

一連幾天,九斤都是查看吳青峰的傷勢,然后坐在山洞外的巖石上,迎著凜冽的寒風打坐。

不問吳青峰一字一句,不理會渺無音訊的大師姑,因為九斤知道,大師姑并無生命之憂。

大師姑知道自己許多事情,在得知有神秘高手暗中保護自己時,依然沒對自己說任何事。

既然不愿說,自己何必問,大師姑守著師傅,一家人在暖房包餃子,這種生活,還有什么苛求。

九斤每天的打坐,讓巴彥和金毛都變得沉悶,金毛每天夜里,都在方圓幾十里的山間奔嚎。

巴彥露著兩條扎實臂膀,每天在寒風中進行上萬次的劈砍,直到大汗淋漓才歇。

當遠處傳來鞭炮聲,山村邊的墳塋開始有人培土祭掃時,拄著拐杖的吳青峰終于走出山洞,開始指點巴彥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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