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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覆

由于要參加龍告天的喪禮,他們沒有急著審問童景。第二天一大早雷默亭和陸全就到警察墓地“崇園”那舉行儀式,忙里忙外的搞完回到局里已經大中午。

兩人都累得前胸貼后背,感覺比辦案難多了。

“還是不錯的,有個碑,還永久性免管理費,過一陣子再批個烈士,孩子撫養費也夠了。你知道這墓地現在多貴呀,我都怕我死后,子孫后代連管理費都交不起或者忘交,不知道哪天連骨灰都給扔了。”雷默亭癱坐在沙發上,空調開到最大仍是不解恨,拿著本紙一樣薄的平板電腦在那使勁扇風。

“怎么會扔掉呢,你這骨灰可肥了,人家拿去大西北一撒,還能植樹造林,造福人類。”陸全接著他話茬。

雷默亭本來還笑著,聽到這連風都不扇了,“好家伙,我發現歷經此役,你小子業務能力沒上去,損人強度倒是提高不少。”

兩人正要繼續扯淡,坐一旁的時明暉若有所思地摻和進來,“案子完了后,你們還會來看他么?”

雷默亭這才忘掉閑聊打屁的興致,重新陷入沙發深處,“會的,每個在我辦案時走了的弟兄我都記得,時不時都會看看。”

“那我就放心了,結完這案子后,有空也多來上洋看看。”

陸全聽得笑了,“瞧時老哥這說的,好像咱們辦完事就再不過來似的,更何況這案子還沒審結,離提交檢察院還有點距離。”

“嗐,上頭都定調了,不會慢的。就是后續對修改機器人智能系統的建議流程會比較漫長,要不把這些漏洞對國家安全的危害夸大,說不定各大廠商就不了了之。”雷默亭不屑地說。

“好像還要求往最高檢上面送,審完后嫌疑人和證物數據都要往首都移交。”陸全又補充。

“這幫家伙,那還審啥,直接把那替罪羊送上去就是。”雷默亭越想越不滿,“不說那個了,我打聽到啊,小龍的孩子要跟他親戚去首都。”

“哦,我還打算幫照看呢,看來得靠你們在首都多關照著那孩子了。”時明暉聽他這么說,有點兒失望。

“那是自然的,不用老哥你說。”

“經過這事,我也想開很多,我會去召回以前出品的機器人AI,也會呼吁其他廠商一起,畢竟不知道這漏洞啥時候再會被其他人利用。還有我打算設立個資助單親警務人員子女的基金,希望能幫助減輕他們家長的負擔。”

雷默亭一聽哈哈大笑,對著陸全說,“你看這時老哥,這錢包鼓鼓的,思想覺悟就是不同,都要搞慈善事業了。不過呀,哪個單親家庭育兒不辛苦吶,要慈善干脆慈善全部嘛。”

“你小子埋汰我哪,全國單親家庭那得多少呀,我可沒那實力,大概只有東數那些大企業才有可能吧。”

“哎,老哥你這話中聽,這些大公司在醫生的數據上得益那么多,確實應該出出血,幫助下貧苦大眾。”

“嘿嘿,雷老弟你這想象力豐富叻,東數那些大家伙,產值都能抵得住一座城,且不說我們做生意的不敢得罪他們,就連有些地方政府都得看他們臉色。”時明暉忍俊到。

“老哥你這就不懂啦,我們又不用盯著GDP。”雷默亭扭過頭去問陸全,“啊全,那具凱弄來沒有?”

“早上就從醫院移送過來,還插著喉,所以搞了間帶醫療設備的拘留房給他。”陸全回答,“他還沒做手術重塑喉骨,暫時也沒法二次筆錄。”

“沒事,人先扣我們這,等審完童景,再找他對筆錄,然后就可以去撬動那六衛平。東數雖然動不得,但想要免于起訴,總得拿些條件出來交換吧。”

時明暉一聽坐直起來,“哎呀,真想不到,老弟你根本就是塊做領導的料。”

“嘿嘿嘿,”雷默亭得意地笑起來,“厚黑的東西平時我才不用在同事和好人身上呢。但是對著東數這幫子人,肯定不留情。”

兩人這么來往合計,倒是來勁,瞎扯好一陣,直到口干舌燥。

“啊全,幫我去買杯冰咖啡吧,大杯的,奶油和糖都要雙份。”雷默亭叫到。

“憑啥要我去呀?”

“小胡他們忙著寫報告,我倆又談著正事,不就你最閑嘛,你不去誰去?”

時明暉見要定飲料,他也不吃虧,“那就幫我也買杯奶茶吧,要伯爵紅茶中杯帶茶包的,正常糖奶就行。”

“得,我見是時老哥叫到我才去呢。”

“那個,陸隊,麻煩您能捎杯蜂蜜柚子茶給我嗎?要大杯的。”見大家踴躍下單,在角落里忙著的小胡也舉手說到。

“敢情我成跑腿送外賣的啦。”陸全嘟囔到。

“哎呀,誰叫外賣員不能進局子里呢,你現在可是咱全村的希望,快去,快去,咱渴。”雷默亭拍著沙發扶手催他。

還全村希望呢,這幫懶鬼!

陸全悻悻走出大門,地方安全局經常跟當地公安局共用場地,但大門不會開在一起。也許因為靠近警局人們安全感比較高的緣故,門外不遠一拐彎就有條小商業街,里面不少商店警員們都經常光顧,包括幾乎成為他們御用茶檔的一家飲品店。潔白無瑕的仿大理石裝修加金邊點綴著,店面設計得很漂亮,出品也非常不錯,門口時常排著隊。

幸運的是今天沒什么人在排隊,也許是午休已經結束的原因,他之所以有意見,就是因為平時老是要排隊。

今天真是個不錯的日子。

他在茶店門口的落地玻璃上選好,把單子發上去,沒多久就輪到他交錢取茶了。

“客人,我現在把支付請求發您手機上,請支付。好的,下一位。”店員熟練地在收銀機上按幾下,食指輕輕向著陸全方向一撥,就把收費單發了過去。在這個高度數據化的社會,各種信息的傳輸都非常快捷。

陸全點開卷在右手腕上手機的投映,瞧了老半天,“沒有啊,能不能再發一遍?”他對店員說。

“噢,請稍后,我再發一次給您,很抱歉讓您浪費時間。”收銀員說完,又重復一次剛才的動作。

“還是沒有,你到底發了沒有?”陸全在投映上仍然沒發現任何變化。他干脆把卷在手腕上的手機摘下來,關掉投映器直接看屏幕。自從立體投映出現后,人們就很喜歡把手機卷在手腕上,陸全也不例外,因為那樣很方便,以至于都幾乎忘了它還有個實體軟屏。甚至有人說要分辨一個人的年紀,只看是在那劃拉投映還是按按按,畢竟按屏幕可是老年人才有的習慣。

可還是什么支付請求都沒有,明明數據信號都是滿的,但無論陸全怎么按都沒接收相應。

“大叔你能不能快點,弄手機在旁邊弄嘛,別擋著隊伍。”他身后的女孩不耐煩了,畢竟確實站那好久。

“你這妹子蠻漂亮的,怎么說話這么離譜。”陸全嘴上說著,但還是讓到一旁。他實在不爽,那女孩看起來24、5歲的樣子,頂多比自己小幾年,憑什么喊大叔,“我哪里像大叔了?”他心想。

“哎,你看那是啥?”旁邊的一對情侶指著天空說到。陸全等著手機重啟正無聊,也順著他們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周邊高樓并不多,藍藍的天看得還挺清晰,只見一根條狀的物體在并不是很高的地方一掠而過,由西向東,帶著條長長筆直的尾痕,從它過來的方向刮起一陣微風,隨后尖銳的哨鳴聲由遠至近,震的大家耳膜生疼。

他半捂耳朵納悶起來,這好像是沖壓發動機的聲音,誰神經如此大條,在市區這么低的地方飛過,都不理噪音污染嗎。

“我也收不到,到底發過來沒有,是不是你收銀機有問題啊?”空氣中的轟鳴聲小一點后,就聽到那女孩在抱怨,看來不是手機問題,他有些幸災樂禍。

突然一聲炸雷刺進所有人的耳膜,比剛才天空的響聲大得多,陸全靠著的玻璃墻全震得連連顫抖,大家不由得都捂住耳朵。

“搞什么呀,不會是哪出事故吧。”他正納悶著,腳上感到大地輕輕搖晃起來,難道有地震?

他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街道盡頭有團巨大的白色物體,好像是霧,接近得十分迅疾,一眨眼的功夫沿路的房子店鋪就被它吞沒了。

陸全心想不妙,高聲喊到,“快趴”,這話還沒說完,一股氣流撲面而來,頓時胸口像被個相撲手大力士雙掌用力一推,他感覺肺中幾乎所有空氣都被擠了出去,剎那間嘴里仿佛塞滿虛幻的棉花糖,只能一張一合卻發不出絲毫聲音。他整個身體飄起來,彈到背后不遠的落地屏幕窗上,耳中回蕩著火車路過的轟隆,除此之外什么也聽不見。好險玻璃的強度足夠,只砸出個大大的蛛網紋,并沒有碎裂割傷他。

“哇。。。”尖利的哭喊聲喚醒了差點兒閉過氣去的陸全,他趴在地上用力地深呼吸,好一會才把似乎剛被壓扁的肺部給緩過來。然后慢慢坐起,胸口和背部陣陣刺痛,比被人打了一頓還慘,扭頭四顧,把他嚇得兩眼發直。剛才那漂亮女孩跪在地上,半邊臉血肉淋漓,面頰被削去很大一塊肉,露出紅白森森的牙床。

他踉踉蹌蹌爬起來,在附近找了塊餐巾布,遞給那女孩按住傷口,張嘴想說點安慰她的話,可是卻發現喉嚨里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嗚嗚直叫的耳鳴越來越響,剛才好像還能聽到,現在卻完全遮蓋掉其他聲音,只能看見女孩的哭泣。他扭頭四處張望,想著如果能找到她被削掉的臉皮,說不定還有救,可四周一片狼藉,植物枝葉紛亂,雜物東歪西倒,地面滿是碎玻璃,哪還能看到什么血肉的跡象。不少路人仍趴在地上,就連茶店里的收銀臺都翻了,兩名店員還在使勁抬著想把收銀員拖出來。

一小股濕濕粘粘的液體流到耳邊,他這才發現腦袋上不知被什么拉了個口子,所幸只是擦傷。這分明是大爆炸的沖擊波,陸全抹抹臉,聽力漸漸恢復過來,各種哭喊仍然吵得聽不清。他跑過去幫忙把收銀員救出來,一只小腿骨折,痛得這人嗷嗷直叫。

東面很遠的地方一團灰色的蘑菇云騰起在半空,下面套著兩個大小不一的白色煙環,陸全帶著店員一出去就見到了。那應該是港灣方向,離這十幾公里。這下可顧不得那么多,他讓店員們幫忙照顧受傷的女孩,自己趕緊往安全局跑。路上到處都亂七八糟,汽車都停著,不少還被掀翻了。

安全局大門雖然緊閉著,但電動柵欄門已經倒了一半,不少警察從另一邊跑出去幫路人,有的就拿出防暴裝備守住門口。

他剛要進去,卻直接愣住,大門外的花壇上,竟插著一個四米多高的鐵架子,卷著不少燒得斑斑點點的彩旗,再往上一點,赫然是一根燒焦的手臂,斷口耷拉著粉紅色的肌肉組織,仍然緊緊抓著懸梯的鐵桿。

不行,現在不能慌,首先得恢復秩序,了解情況,他使勁甩甩腦袋,讓自己清醒些。局里已經亂成一鍋粥,大部分窗戶玻璃都碎成渣渣,旁邊地上桌上沾灑著血跡,地板鋪滿散亂的文件和辦公設備。

警員們自然是奔走忙碌,陸全一邊避開紛亂的人流,一邊往安全局的科室大樓走去,經過調度控制室的時候還看到大門敞開,里面的人使勁在喊。

“所有頻段都沒有響應。”

“0137,445,S628頻道全部不通。”

“鏈接斷了嗎?”

“沒斷,就是所有權限都停了。”

“基站那邊什么情況?”

聽到這,他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抬起手一看,屏幕早已滿布裂痕,還缺掉一角,畫面一閃一閃,但點開投映居然還能用,質量真是杠杠的。

不過同樣什么指令都沒用,明明信號還是滿的,偏偏一點反應都沒有,跟剛才買茶交不了錢的時候一樣。

看來得去找機要員弄個保密會議箱才行,如果這里被數據靜默,那種依靠衛星波束的東西應該還能用。他腦子暈沉沉,三步并作兩步,走得搖搖晃晃,也許剛才挨氣浪掀翻有點兒腦震蕩。

好不容易回到分析室,陸全一進門就見到時明暉詭異地坐在門口,緊張地擺弄腰間的控制器。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他并沒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整個人蹲坐在空氣中,仿佛屁股下墊著一張看不見的凳子。

“你這干嘛?坐土飛機呢?”忍不住想笑,雖然他也知道現在可不是笑的時候,但腦海里的笑聲就是不聽使喚。

誰知時明暉一見,立刻不斷擺手,直往后邊指,還悄聲比劃,“噓噓,快躲起來。”

順著他指的方向,陸全看到居然有臺螳螂在那,而且雷默亭和兩個警員躺在地上,身上分別被抓捕網緊緊捆住,再遠些另一個門那邊還有幾個人橫七豎八睡在地上,好像都中麻醉彈睡著了。

雷默亭還在地上滾來滾去,聽到他們的聲音,仰起頭來喊,“啊全,小心,這螳螂失心瘋拉。”

不過他叫得有點遲,螳螂做了個360度轉頭,早就發現陸全。

這臺機器根本用不著轉身,四只腳的設計使它能隨時朝任何方向行進,機體中段隨著腦袋轉過來,嘭一下就射出支麻醉鏢。好在陸全看到螳螂時,早就警覺地往一排柜子后面躲過去,沒有被射中。

“這什么破事呀,這些東西不應該在整備庫的嗎?”他心里納悶。

來不及多想,螳螂已經徑直朝他過來,它速度極快,一下子就去到面前,把柜子猛地推開。

陸全只好往另外一邊的設備臺后面竄,鐺鐺,兩支麻醉鏢全釘在他舉起阻擋的凳子上。他順勢把凳子往螳螂那一甩,雖然被它一只手就輕易撥開,但總算是爭取到一點時間。

“兩支,一共7支,還差一支。”他數著,這螳螂連盾都沒帶,無武裝型最多自帶8支麻醉鏢。

設備臺是固定的,螳螂只能跳上去,連備用手都伸出來,四只手一起往下抓,可陸全已經爬著轉到另一排,他大概平生爬得最快就是這次,幸好沒有連帶著屁滾尿流的附加動作。最后一支鏢幾乎擦著他的褲子射過去,要是打在屁股上睡過去,這么多人看著也算是社死了。

經過多次躲躲藏藏,陸全已經摸到武器箱,立刻按開指紋鎖,這種不用數據鏈接的小鎖還是能用,他熟練抽出自己的手槍,拽起一個彈匣插進去,舉起朝著螳螂方向就開槍。

雷默亭看到這陣勢趕緊說,“娘喂,小心跳彈。”螳螂機體是用高強度航空鋁合金造的,即使沒裝護甲和盾,彈頭打到骨架上都很容易彈跳,在這室內滿是人的地方非常危險。

可陸全連摳幾下扳機,手槍卻什么反應都沒有,螳螂卻越沖越近,急得他冷汗直冒。

這下雷默亭又在那邊廂叫到,“哎呀,你怎么老關鍵時刻掉鏈子。”

氣得陸全手槍往螳螂一扔,罵到,“我靠我在這拼命,你躺那瞎嚷嚷啥,你行你上啊!”突然他靈機一動,抓起武器箱里雷默亭的槍盒,又跑到辦公桌那邊,打開盒子,那把柯爾特正好好地躺在海綿墊子之中。撥開彈倉,里面滿滿六發子彈,這下心里有底了,陸全抬手就對著螳螂的頭,當當當當,連射四槍,把個尖尖的腦袋打得稀爛。

他甩一甩被柯爾特震得生疼的手,這后坐力真大,差點都抓不穩。可這警用機器人被他打得連連退后,腦袋都耷拉下來,雖然動作慢下許多,卻沒有停機,急得他又連開兩槍,一抓槍盒,里面竟然啥都不剩。

時明暉坐著空氣凳,心里急得不行,高聲叫到,“誰他娘告訴你處理器在頭上,這東西的電腦在尾巴那。”

雷默亭也跟著喊,“你呀,凈瞎打。”

他這一喊可讓陸全氣不打一處來,“我咋知道它腦子跟你一樣長屁股上,備彈呢?”

“備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子彈多貴。”

螳螂腦袋上有眾多傳感器,現在被打壞,只能用兩肩和腰部的姿態攝像頭,有些位置是看不見的,因此陸全躲躲閃閃還沒被它抓到。但這機器人太聰明,根本不給他逃向門口的機會,反而逐漸逼往墻角。

它的四只機械臂張開到極限,正準備撲過去,卻突然定住,整個機身微微抖動。陸全看到這情況,趕緊從它身旁的空隙鉆過去,這才發現時明暉不知什么時候解除了人工肌肉的固定狀態,拿著之前從古方妙那收繳的極高頻干擾器,在那對著螳螂進行照射。這些雜七雜八的設備都被堆放在角落里,準備作為證物打包送去本地警局的信息犯罪科,現在竟然派上用場。

“快過來幫我拿著。”時明暉也顧不上什么輻射不輻射,干擾照射一刻不敢停。陸全一接手,他就跑過去螳螂的尾部直踹,這人工肌肉的力量比常人大,兩下就把處理器保護蓋踹開,然后終于把整臺螳螂關閉了。

大家這才松口氣,被麻醉的人一時醒不過來,只有醫務室才有喚醒劑。陸全和時明暉趕緊過去把雷默亭和另外兩人給解開出來,打發其中一個去拿。

“這是怎么回事?”陸全問起他們。

“我還想問你呢,爆震音和沖擊波之后,這貨就沖進來,先把我們網住,網子用完就射鏢。”雷默亭被綁得很緊,解脫后爬起來直喘氣,被勒得生疼的手臂不停直甩。

“外邊發生什么事?”他繼續問。

“我看到港區和船廠方向有個很大的蘑菇云,說不定海軍基地也被炸了。”陸全回答。

“這,”雷默亭使勁搓搓腦袋,四下環顧一圈,清點人數,“小胡呢?小胡去哪了。”雖然好幾個睡著的,但人都在,唯獨缺了小胡。

“我在這,是不是美國人打過來?”小胡這才從一張桌子下爬出來,扶著他的眼鏡。

“不像,我好像看到巡航導彈的尾跡,是從內陸飛過去的。”陸全見他沒事,這才放心。

“說不定繞個彎打的呢?”

“繞個屁,美國佬會用螳螂?”雷默亭反問小胡,又轉過去問陸全,“你確定是導彈?”

“我聽到沖壓發動機的聲音。”這種噴射引擎在巡航導彈上用得比較多,上武器辨識課時訓練過。

“沖擊波能從港區那掃到這,沒個戰術核彈搞不成,這下可慘了。”雷默亭眉頭皺起來,“你的手機能打電話嗎?一爆炸后我們這全部設備都沒響應。”

然而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否定。

“是不是被EMP了?”小胡說到,如果附近出現核爆炸,確實有可能因為強烈電磁脈沖導致電子設備失靈。

“如果是EMP根本沒法開機,這些設備都正常,但不受控制。”時明暉從螳螂身上跳下來,他剛又檢查一遍,確保它不會重啟。

“有可能是全方位恐怖襲擊,聯絡不到總部,啥也沒法做。啊光,拿保密箱來,用衛星波束。”雷默亭喊著機要員,這才發現他還在呼呼大睡,只好自己從他身上找出鑰匙,打開保密會議箱,調試老半天,卻發現同樣是能開機但沒響應。

“嫌疑人那邊的情況你們有看過么?”陸全突然想起來,這里現在亂糟糟的,拘留樓那邊怎么樣可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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