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達愛意不一定要在紀念日的時候,也可以是散步的小河邊——
江柏川和夏淼結婚兩周年半紀念日。
夏淼總笑他:別人家紀念日都是周年,只有他是半年。
江柏川笑而不答,其實他巴不得每天都是紀念日,這樣他就有大把的機會來向愛人表達愛意,而不會顯得肉麻。
紀念日只是手段,愛的人才是本質。
江柏川除了對戰略謀劃特別上心,再就是有關夏淼的一切。
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她的微微蹙眉,再小的細節都能被江柏川敏銳地捕捉到。有時夏淼只是稍稍提一嘴想吃哪家的糕點,江柏川就算自己過不去,也會托人帶到。這并非夸張,就像很多時候,夏淼都沒注意的小傷淤青,江柏川都會發現,然后心疼許久。
江柏川在沒有麻醉的情況下縫過針,和敵人一挑十身受重傷都挺了下來,可他就是見不得愛人身上出現一點淤青。所以每次在床上的時候,江柏川都會極盡溫柔地控制力道,事后又把愛人摟在懷里自責了許久。
夏淼總是哭笑不得。
夏淼上完課下班,一出校門就看見了自家先生的身影。
心情瞬間高漲,迎著晚風小跑過去,一下子撲進先生的懷中。
江柏川捧著一束殷紅的玫瑰,羨煞旁人。
夏淼說想走回家,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先生散步了,上次手拉手一起回家的時候,還是在前年過年。
江柏川毫不猶豫的就應了下來。他們面對著日落,遠山慢悠悠地收著暮光,夕陽將他們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照出了最初的模樣。
蕭明乾開著車在后面跟著,快不得,慢不行。他總算知道,為什么上司一說要來找嫂子的時候,陸前輩就會找借口推脫。
等以后他找老婆了,一定要狠狠請幾天假,請七天,一天都不能少!蕭明乾想著。
夏淼穿的高跟鞋,走得有些累了,江柏川就背著她。路上人不多,這個點兒也沒人趕時間,就像回到了曾經那段不慌不忙的時光。
回到家吃過晚餐,江柏川照例給愛人戴上了新項鏈——每年紀念日江柏川都會送上一條。
款式新穎,做工精致,且天下無雙。
這是托他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設計師朋友做的,那朋友喜歡上了中國的一個姑娘,從國外一路追到中國,并且打算就此定居。江柏川尋思,這么好的資源,不用太可惜了。干脆就去找他手工打造,好在之前跟著學得點底子,不說親手做,起碼設計圖還是會畫的。
這次送的,是一個護身符。雖然只有指甲蓋大小,但卻是金絲鑲邊紅玉打底,中間還釉上了一朵玫瑰,背面刻著兩人的名字及日期。
如今戰亂越發頻繁,江柏川知道,上前線是遲早的事。既然沒辦法把侵略者阻止在國門外,那就讓他們踏不進這城內!而遲早有一天,侵略者會被趕出國土,寸步走不得。
夏淼一直都明白,她收到的每一條項鏈都傾注了先生的心血,不論是長命鎖,還是比翼鳥,他都費勁了心思去雕琢。江柏川也曉得,就算是他在路邊隨手采的一朵野花,愛人也會如視珍寶,開心許久。
重點不是禮物本身,而是送禮物的人和送給誰。
這晚,夏淼的先生有自責了許久。
【國外某大學】
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在學校小河邊牽著手散步,閑情至極。
男生忽然停下腳步,轉頭對身邊的人說:“快中秋了吧,我們要不回去看看?”
女孩子滿面的笑意,一勾唇便醉了河邊風:“好啊,只是你不怕他們又提要將我許給你大哥的事兒?”
“咱們在一起三年了,我大哥都結婚兩年多了,他們沒道理再提這事兒,”男生忽然有些羞澀,“再說了,這次回去我就打算和他們公開咱倆的關系,要是來得及的話,我看最好連婚禮也辦了!”
女孩子一巴掌輕拍男生腦袋上,雖是責怪之詞,卻是開心的調子:“你呀,凈把你哥不正經的那一套學來了,怎么沒見你學學人家厲害的地方。”
“大哥是大哥,我是我,是我喜歡你!”
“切,誰要你喜歡。”
那樹葉卻聽見了女孩兒的心思,跟著風一路飄到小河上,又把少女的害羞傳達給魚兒,魚兒躍出水面,泛起河面的凌波。
它聽見那女孩兒分明在說,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