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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再次告狀

在幾個農(nóng)戶的不解中,秦鋒繼續(xù)解釋道:“舍少取多傻子都不為,即便以三十兩買進這些地怕也用不了一千兩,秦某又為何如此,其實實屬無奈,你們可想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秦某以三十兩買進你們的地,那些三十兩賣地之人又豈能沒有嫉妒。

有此嫉妒只要稍加點火用不了多久就得出現(xiàn)混亂,雖說錢貨兩訖天經(jīng)地義,但倘若這么多人皆來發(fā)泄不滿,官府不會不引以重視,尤其是在當下剛剛易主之時,朝廷更求維穩(wěn),最終犧牲的只能是秦某,輕則損失些錢財,重則那怕就要丟失性命了。”

話說到此便已全都清楚了。

說來說去就一句話,這些農(nóng)戶不過是袁永年用來對付秦鋒的一把刀,而秦某之所以選擇一個最貴的解決方式,不過也是以此方式粉袁永年的陰謀而已。

秦鋒花了這么多錢明明也是受害者,卻不住與這些農(nóng)戶道歉。

誰的人心都是肉長的,尤其是在他們信任的袁永年那里吃了閉門羹后,又在秦鋒這里達成所愿的情況下。

秦鋒三言兩語說了幾句后,有農(nóng)戶當即憤憤道:“早就聽說袁永年奸詐,賣出布匹總會少才那么點,原來真不是什么好人啊,虧咱們還把他當成好人聽他的話與秦東家半路加價,害的秦東家白白花出去一千兩。”

這些農(nóng)戶當時怕只想把三十文變成三十兩,怕是不會在乎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

“是啊,秦東家,袁永年太奸詐了,需要我們怎么做,我們都聽秦東家的。”

既愿聽,那就是最合適的時機。

“那就去上元縣衙告狀,儲知縣秉公廉潔,定會為我等做主的。”

報到官府那饒是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若私下解決很容易被袁永年倒打一耙說他們敲詐的。

目的達成,秦鋒當即領著這些農(nóng)戶往上元縣衙而去。

既是正常告狀,當然要走正常流程。

到了衙門外面,秦鋒并未私下去見儲安達,而是找了個農(nóng)戶把衙門外面的鼓瞧得震天響。

門口站崗的兩個衙役瞅見農(nóng)戶當中的秦鋒不敢過多耽擱,第一時間便奔去了儲安達那里。

上元縣衙乃附郭縣,在扔一板磚能拿出一地權貴的地界,東上到下不管能力如何,至少得眼神夠用,往他們衙門口一站,必須得知此人身份地位如何。

顯然,秦鋒上次在縣衙弄的那一出,讓縣衙上上下下的人記憶猶新。

上元縣衙本就沒多少案子,加之秦鋒的那個案子又那么特殊,想不記住都難。

儲安達正在衙門后院修建園子里花草的枝葉,有衙役進來報道:“秦東家來了,在外面擊鼓呢。”

“秦東家?”

儲安達漫不經(jīng)心打道出一句,隨之便想了起來,道:“秦鋒,他來干什么?”

秦鋒大名,儲安達記憶猶新。

一道圣旨,讓袁永年徹底啞口無言。

“敲了鼓應該是來告狀的,他身邊跟了不少農(nóng)戶,許是為那些農(nóng)戶告狀的。”

儲安達苦大仇深,放下剪花草的剪子,招呼道:“帶他們?nèi)ゴ筇茫竟贀Q衣服。”

既敲鼓,那他就不能不上堂。

其實事關農(nóng)戶的案子是很不好接的,這些人聽不進良言,只記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根本就沒辦法與他們說道理。

很快,儲安達一身七品官袍坐在了堂上。

按理來講,秦鋒不過在靖難中立了些功,在公堂上是非跪不可的。

但秦鋒既不愿跪,那就不跪吧。

反正整個應天府在他面前不用下跪的人多得是也不差秦鋒這一個,更何況,秦鋒有靖難功臣的便利,升遷怕是很快,用不了多久便可名正言順的不跪了。

“不知秦東家敲鳴冤鼓要狀告何人,何事?”

儲安達對秦鋒客氣了很多,說不準什么時候就得用得著秦鋒了。

秦鋒笑了笑,道:“秦某的狀留于最后,請隨秦某同來的這幾個農(nóng)戶兄弟先說吧。”

這幾個農(nóng)戶是開始,他乃高潮,哪能由他先開口。

誰說都一樣,儲安達也不介意。

“行,你們幾個誰先說。”

幾個農(nóng)戶商量一番,推舉出了一人。

事情就是那么個事情,挑選個口才好的,能把他們的事情表述的更像是個受害者。

此人年紀不大,邏輯倒是很清晰,三言兩語講述了他們要狀告何人,所謂何事。

“袁永年?又是袁永年?”儲安達微微吃驚。

不管怎么說,他好歹也拿袁永年些好處,秦鋒一勁兒的狀告袁永年,他不幫忙總覺不太好,幫忙又容易得罪秦鋒。

秦鋒當然知儲安達與袁永年狼狽為奸,他第一次來告狀的時候,袁永年可就找儲安達密謀了許久。

在儲安達吃驚中,秦鋒繼續(xù)補充道:“前些日子燕軍軍卒虱癬之癥頗嚴重,秦某受陛下之命為燕軍產(chǎn)攻克虱癬之癥的硫磺皂,袁永年攛掇幾個農(nóng)戶拒絕賣地,其心如何著實得好生查查。”

現(xiàn)今追查建文余黨越來越險峻,若扣上這頂帽子家破人亡肯定少不了。

但就憑儲安達與袁永年的關系,肯定不會讓此類情況發(fā)生。

他們相互之間牽扯不少,若往這方面袁永年,儲安達被牽連的可能性很大的。

“秦東家所言不無道理,先傳了袁永年,聽聽他怎么說可好?”

他若想枉死搞袁永年就不用去上元縣衙了,直接捅到朱棣那里以破壞產(chǎn)硫磺皂之罪就能把袁永年咔擦掉。

“那是自然。”

沒用多久,袁永年出現(xiàn)。

袁永年知秦鋒以天橋完成了對飛騰實業(yè)的介紹,已經(jīng)在想讓那邪惡農(nóng)戶繼續(xù)弄下去的辦法了。

沒想到就是晚回了幾炷香功夫,那找上門的幾個農(nóng)戶便被他兒子給趕跑。

這兒子喚作袁超,是被袁永年當做接班人的培養(yǎng)的,前段時間領人去外面買布了,并不知袁永年與這幾個農(nóng)戶的交易。

這也就使得這些農(nóng)戶找上門后,被袁超給趕走了。

若是袁永年在,他寧與這些農(nóng)戶虛與委蛇,也不敢直接拒絕了這些農(nóng)戶的。

一旦直接拒絕那便是逼急了他們,他們投靠了秦鋒,那才是真的完了。

不過現(xiàn)在事情既已發(fā)生,袁永年也不得不隨同那些衙役往上元縣衙走一趟了。

若拒絕了差官的通傳,便是藐視公堂,下次來的可直接就是軍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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