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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破釜酒吧的尋常一天

破釜酒吧的格局,是和別處不同的。酒吧內又一個木質大柜臺,柜里面預備著很多冰塊,可以隨時冰啤酒。來往的巫師,每到午后黃昏,每每花幾個納特買一杯啤酒,買到后靠柜外站著,冰冰的喝了休息。

倘若肯多花幾個納特,就能買到一些花生或者炸薯條作為下酒物了。如果出到一個西可,就可以買到一些葷菜。但這些過往的巫師大抵沒有這么闊綽,唯有在破釜酒吧長住的,才會來到柜臺外的卡座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著喝。

迪蘭是破釜酒吧里長住而因未成年不能喝酒的唯一一人。他將要上霍格沃茲一年級,穿著很貴的摩金夫人袍子,袍子底下卻是寒酸的麻瓜服裝。或許是因為年齡小,又在麻瓜的世界呆的久了,他經常對魔法界的事物大驚小怪,說話時往往還夾雜著旁人聽不懂的話,簡直如同中文一般。

迪蘭一進破釜酒吧大廳,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他笑,有的叫道:“小迪蘭,你臉上又添新傷疤了!”他不回答,對柜里的湯姆說:“要一杯黃油啤酒,一份炸魚薯條。”便排出幾枚大錢。

他們又故意叫嚷道:“你一定又打壞房間里的東西了!”迪蘭睜大眼睛說:“你們怎么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親眼看見你對著自己房門又是軟化咒又是切割咒,真調皮。”

迪蘭便漲紅了臉,額上的青筋條條綻出,爭辯道:“研究不能算調皮!.....研究魔法!.....專業人士的事,能算調皮嗎?”接著便是些難懂的話,什么“上手之物”,什么“煩神”之類的,引來眾人都哄笑起來,店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通過自學,他已經能像一個優秀的二年級學生那樣釋放課本上的魔法了,這大概花了他40小時左右的練習時間。可他依然距離把魔杖(或者說用魔杖施展的魔法)當做“上手之物”有一定距離,“上手之物”這個概念用哲學的語言解釋有點繞,用MOBA游戲的比喻來說,迪蘭剛剛到達了“放部分技能不用看鍵盤”的水平。

“要逐漸讓使用魔法成為你的本能,合格的巫師會下意識的用魔法解決一切問題。”住在他隔壁的奇洛教授曾如此對迪蘭說到。這些天,他從不指導或評價迪蘭的練習,只是在局面失控時沖過來處理爛攤子。要是沒有奇洛,迪蘭給破釜酒吧的賠償怕是都夠把整間酒吧翻修一遍的了。

“讓使用魔法成為本能,不容易啊!”迪蘭一邊手拿鹽罐給他的炸魚薯條撒鹽,一邊想到。

“毫無疑問,想要達成這一目標,我需要大量的施法實踐,而不是定時定點的刻意練習。那么問題來了,我現在的生活實在是用不到魔法...”

想到這里,迪蘭手上撒鹽的動作一頓。

誰說的?

富人的快樂,窮人想象不到。同理,巫師們的快樂,麻瓜也想象不到。富人用錢拉滿自己生活中的每一項體驗,巫師也可以做同樣的事。

用手給食物撒鹽?粗鄙!

想到這里。迪蘭放下鹽罐,抽出魔杖。

“羽加迪姆勒奧維薩。”

關于魔咒的一件趣事:如果你能把咒語說的很慢,那你就可以把它說的很快。

關于魔咒的另一條趣事:念咒時的聲音大小和咒語的成功與否及威力大小無關。

在了解這兩條有趣小知識后,迪蘭念咒的語速大概和阿姆《Monster》中最快的部分持平,且輕如耳語。

鹽罐被魔杖一指,頓時懸浮在了空中。迪蘭專心的盯著懸浮的鹽罐,小心的移動自己拿著魔杖的手臂,鹽罐也隨之在空中移動。

《標準咒語》上沒說過飄浮咒有這個功效,但在足夠的練習后,迪蘭就這么自然而然的做到了。從他幾次“不經意”間公開展示后的結果來看,迪蘭認為這應該沒什么稀奇的。

迪蘭翻轉手腕,鹽罐隨之傾斜;他接著用食指輕點魔杖兩下,鹽罐也隨之抖動,灑落鹽粒。

很顯然,在這個過程中迪蘭的很多作為都已然超過了“使物體飄浮”的范疇,但他就是做到了。這證明,《魔法理論》和奇洛是對的,迪蘭的路徑也是正確的——Just Practice!

“我們又有一位挑戰者了!”

迪蘭正忙著撒鹽空中呢,柜臺后的湯姆突然興奮地高聲喊起來,在幾秒后,破釜酒吧整體爆發了一整巨大的鼓噪。

迪蘭手一哆嗦,把整罐子鹽都倒在了自己面前那份炸好的魚排上。

“挑戰?什么挑戰?”

“等等——”迪蘭腦子里飛快出現自己在《魔法史》上閱讀到的內容,“甘普陳年交際酒!”

這種啤酒以首任魔法部部長尤里克·甘普命名,他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實施后允許破釜酒吧繼續存在,只需酒吧在麻瓜面前掩蓋其存在、并要求所有顧客保持良好的行為。

甘普陳年交際酒非常難喝。盡管破釜酒吧會獎勵喝完一品脫這種啤酒的人100加隆的獎金,但時至今日,仍沒有任何人完成這一壯舉。

在書中讀到這里時,迪蘭嗤之以鼻,又忍不住好奇:

“這玩意兒真的有那么難喝嗎?”

在好奇心驅動下,他也不著急吃飯了,和眾人一樣,伸著脖子四處張望,試圖找到這位勇敢的挑戰者。

【您有新的封禁任務啦,距離10米,請您及時處理!】

迪蘭的動作頓時定格,顯得頗為滑稽。因為除了這條系統提示外,他還眼看著代表異常物品的光點距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然后就經過了他。

“嗯?”迪蘭疑惑,直到他看到湯姆端著一大個杯,帶著破釜酒吧內所有人的目光向一個坐在角落卡座的巫師走去。

“見鬼,這個甘普酒竟然是異常物品!”迪蘭當即領悟到,“不知道今天的這位受害者是誰?”

迪蘭也看向湯姆前往的方向。這個挑戰甘普酒的巫師,他竟然認識。

亞瑟·韋斯萊。

韋斯萊先生神情窘迫的坐在卡座里,他明明是要做一件很酷的事,但臉上的表情卻像在大課上不小心公放了里番的死宅。

“當然,這又到月底了,霍格沃茲也要開學...”迪蘭聽到他身邊的巫師小聲議論道。

“亞瑟老哥,你要是缺這100加隆,找我啊!對了,我是不是還欠你錢來著?”迪蘭瞬間就明白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可正因如此,迪蘭不確定自己現在該怎么辦,只得靜觀其變。

“加油,亞瑟!”有個巫師突然喊道。

“這次一定行的,亞瑟!”

“我賭10加隆你這次喝不了一半,韋斯萊!”

對此,韋斯萊先生不自然的笑了笑,環視眾人,風趣地說:“你們一定不能告訴莫麗。”

眾人哄然允諾。

在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中,亞瑟端起了酒杯,神色悲壯。

“CHUG!CHUG!CHUG!”破釜酒吧里的人們齊聲為亞瑟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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