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鼓勵和期待下,亞瑟·韋斯萊吞下了他的第一口甘普陳年交際酒。
“嘔~”效果立竿見影,亞瑟干嘔一聲,臉色痛苦。
在亞瑟干嘔的同時,迪蘭突然在空氣中聞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壞氣味,如果說螺螄粉酸筍的難聞程度是1,那么迪蘭此時聞到的就是10.
“咦惡~”迪蘭被惡心到了,同時,他驚奇地發現,酒吧內的所有人都露出了差不多的表情,無論他們和亞瑟的距離。
“正常情況下的氣味散發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這就是甘普陳年交際酒的異常性質?被飲用的時候讓視線范圍內的人聞到壞味道?”迪蘭不禁想到。
但他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因為系統目前為止還沒有給出異常項目的信息,這就說明項目的異常性質還沒有暴露,至少沒有完全顯現。
這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說這是好消息,自然是因為異常項目目前為止還沒有造成什么大的破壞,除了把大伙兒都惡心到了之外。
說這是壞消息是因為,這個異常已經很可能不是普通的異常了,天知道它到底有什么能耐。
沒錯,在迪蘭的知識中,異常同樣分三六九等,而且有很多分法,比如根據其封禁難度,危險等級,還有,可預測度。
可預測度高的異常項目,其異常性質往往是其本身應有功能或性質的極致化。比如“能治好所有病的藥”或者“必定能命中敵人的槍”等等。
至于可預測度比較低的項目,情況就可能會變得有些混亂了。迪蘭前世就知道這么個項目;一種產自某特定果樹的蘋果,吃下后,食用者的所有常識都會被另一個或然世界中的同類常識所替代。
系統覺醒后迪蘭遇到的幾個項目都挺直截了當的,這讓他心存僥幸的以為以后遇到的異常就大概這樣了,直到現在。
“已然出現了較低預測度的項目,基于此可以做出合理推斷,即日后會出現,或者已經存在高封禁難度,或者高危險度的項目...但愿我和這倒霉系統能頂得住吧!”迪蘭在瞬間想了很多。
就在這時,亞瑟強忍惡心,掙扎著想要喝第二口。而迪蘭也下定決心,是時候行動了。
面對低預測度的異常項目時,最重要的就是嚴格控制變量,只在準備完全時才進行測試。因為誰也不知道可能的后果是什么——萬一亞瑟喝下第二口酒,泰晤士河就回到它一百五十年前的模樣呢?
亞瑟啊,你可不能再喝了!
“該怎么阻止亞瑟呢...”迪蘭的大腦飛速旋轉,尋找著最佳的辦法,這件事比它看上去的難很多,該怎么辦呢,怎么辦呢...
一道魔咒直接打翻亞瑟的杯子?呵呵,萬一這一舉動觸發了項目的異常性質又該如何是好?
直接跳出來阻攔?作為破釜酒吧的未成年孔乙己,迪蘭自知他沒有足夠的社會威望強行叫停一件所有人喜聞樂見的事。
有句話說得好,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帶來問題的人。何不直接對正在進行挑戰的亞瑟重拳出擊?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巫師可沒有什么觸發性法術的本事,無論多高明的巫師,只要背后一發惡咒...
不知道為什么,迪蘭突然想到了某個前幾天見過的愛吃甜的白胡子老頭,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算了,還是再想想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么干。
那還能怎么辦?
突然,迪蘭想到了。
“對了,我可以化身惡魔!你們都覺得我是個倒霉熊孩子是吧,這倒霉熊孩子今天大爺我還就當定了!”
“韋斯萊先生!”迪蘭突然大聲對亞瑟喊道。
聽見迪蘭的聲音,亞瑟差點被杯子里的甘普陳年酒嗆著——考慮到它的味道,這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是你,年輕的莫蘭先生!你在這兒干什么,誰和你一起?”亞瑟看見迪蘭,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小子可不能不管啊!
“韋斯萊先生,上次沒有來得及謝你,但我已經從上次的事故中完全康復了。順便問一句,您為什么要喝這個難喝的東西啊,是為了金加隆嗎?”迪蘭高聲說道。
聽聽,這話多可恨!
你小子都十一啦,都要上霍格沃茲啦,這種程度的童言無忌已經不適合你了!再說了,別人或許還以為你是真缺根弦,但我亞瑟會再上當嗎?
亞瑟頓時被迪蘭剛才說出的話給拿住了,他僵在原地,囁囁嚅嚅,臉紅到耳朵根,和他那為數不多的頭發一個顏色。
“吆西,有戲!”
惡霸迪蘭見自己的話有效果,連忙乘勝追擊:
“韋斯萊先生,如果這是原因的話,你真的完全沒必要這么做!我很樂意為您對我的幫助表示感謝。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們家在魔法界還是小有資產的,我一個月可以拿...”
“噓!!”
亞瑟臉色大變,放下手里的甘普陳年酒,拉著迪蘭到了破釜酒吧外。
“你以為你在做什么!作為一個孩子,在破釜酒吧這種地方公然宣稱你有錢!別說黑巫師了,就連我都忍不住會對你下手的!”韋斯萊先生嚴肅的對迪蘭說到。
迪蘭的臉上飛速閃過一個難以察覺的微笑,計劃通。
他的計劃從來不是當眾用金加隆讓亞瑟放棄,而是裝作一個人傻錢多,沒本事又讓人討厭的富二代(完美的犯罪對象)讓善良的亞瑟來救他。目前看來,他成功了。
迪蘭心說做戲得做全套,不能虎頭蛇尾,于是他裝出一副委屈,害怕又不服氣的表情:
“可是,我真的只是想感謝您,起碼把我欠你的錢還上...我是被鄧布利多教授帶來的,又住在新任的黑魔法防御課教師旁邊,怎么會有危險!”
實際上,迪蘭根本不用提奇洛的事兒,亞瑟聽見“鄧布利多”時就被說服了。
鄧布利多是不會害他的學生的!
哪怕他這個學生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沒有入學,還是個為所欲為的小混蛋...
但僅管如此,好人亞瑟依然覺得他不能就這么放著迪蘭不管。他略微思考了下,對迪蘭說:
“先把你身上的錢都給我,等會兒我會還給你。記住,進去后不要說話,懂了嗎?”
迪蘭:“額,沒問題,我不說話。但我身上現在可以拿出大幾百加隆,拿出這么多錢來需要些時間。”說著,他向亞瑟露出了自己的古靈閣贈送的錢袋。
看見迪蘭的錢袋,亞瑟感到自己腦袋上的血管子突突的,心累。
曾幾何時,他們韋斯萊家也有過這種錢袋。直到他開始生孩子。哎,人生啊,不多說了。
“先拿幾十加隆好了,準備好了我們就進去。”他嗓子發緊,聲音干澀的說道。
幾秒后。
“為了答謝我的救命之恩,這孩子把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我,我有錢啦!抱歉大家,我放棄挑戰!”亞瑟捧著一把金加隆,一腳踹開酒吧門后進去大聲宣布。
“哦....“人群中傳來了失望的聲音,很難說具體是為了什么。
迪蘭垂頭喪氣的跟在亞瑟旁邊,像是個被沒收了所有壓歲錢的孩子。他偷偷抬眼望去,發現亞瑟的那杯陳年甘普酒已經不在原處了。
“嘿湯姆,剩下的酒去哪了?”
酒保湯姆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這么珍惜的東西,當然是倒回去啦。”
”倒回去...“迪蘭突然呆住,他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如果甘普酒是異常項目,那為什么酒窖里桶裝的那些沒有被系統標記為異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