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馬三都是在醉意朦朧之中,酒與刀對于他來說一樣重要,很多刀法都是在醉意中悟出來的。他曾經挑戰過很多人,也敗過很多次,但擊敗他的人最后還會敗在他的刀下,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他有一個不服輸的心。
馬三是個聰明人,他明白與高手切磋才是提高自己最好的方法,兩天來,他一直未離開懸崖邊,凝視石崖上海西大師留下的詩句,沉浸在與連一行對決的每一個細節中。奔雷刀本就帶有狂意,海西大師的字法不拘一格,二者冥冥中居然有很多相通之處。
如果有人在旁邊看,會覺得馬三是個瘋子,一會兒凝眉赤目,一會兒捶胸頓足。呆若木雞的盯著崖壁半個時辰,忽然長身而起,揚天狂笑,手中刀霹靂般的飛舞,漫天刀影中,不時雷聲隱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啪啪啪,幾聲掌聲響起。
刀影過后,馬三舉目觀看,丁風和李雙雙映著朝陽走上了山頂。
“馬三,還記得本姑娘不?”李雙雙瞪著大眼睛說道。
“哈哈,只要是漂亮的女人我都會記得。”馬三說話是一貫的放蕩不羈。
李雙雙一時語塞,碰到這樣的人,她的伶牙俐齒也不管用了,馬三并未接著打趣李雙雙,而是將目光轉向丁風。
“丁風,別來無恙,上次未分勝負,今日一戰如何?”馬三道。
“”我可沒有閑工夫陪你。”丁風把目光轉身石壁。
“哦。”馬三有些疑惑,順著丁風的目光看向崖壁。
“你認識海西大和尚?”看著丁風眼中那似曾相識的神情,馬三問道。
“有幸見過。”丁風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崇拜,輕輕的說道。
“真是好福氣。”馬三有些羨慕。
丁風看著石壁上的字良久不語。
“丁風,既然你不愿意出手,我有事先走了。”馬三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又去找人比試?”丁風問了句。
“你怎么知道?”馬三問道。
丁風笑了笑。
“這個人你也認識,劍很快。”馬三看著丁風說道,兩日兩夜的功夫,已然悟到如何破解連一行的那招劍法,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試試。
“哦?”丁風扭過頭來。
“連一行。”馬三說道。
丁風點了點頭,連一行的劍的確快。
“聽說你跟連一行是朋友?”馬三忽然不打算走了。
“算是朋友吧。”丁風道。
“你接的下他的劍么?”馬三道。
都說一個人的武功與他的性格有關系,馬三說話的方式與他的刀法一樣,非常直接。
丁風凝視遠方,半響沒有回答,最后搖了搖頭。
“我沒有把握。”丁風道。
馬三眼中有一絲驚訝,笑了笑,轉身離去了,不過卻不是海西寺方向。
“馬三,我的簪子呢?”李雙雙看著他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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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尚的印象中,從未見過司馬文山流淚,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司馬文山撫摸著妹妹冰冷的臉龐,雖然不是親妹妹,但卻比親妹妹還親,司馬文山的心在滴血。
屋內死一般寧靜,司馬尚不敢說話。
岳青里也靜靜的看著司馬東來的尸體。
“岳兄,可否看出什么來么?”司馬文山深深的呼了口氣道。
岳青里輕輕將手探到司馬東來的頸下,手指微微用力一抽,一根梅花針出現在他手中,司馬文山臉色微變,自己心情煩亂,并沒有看出司馬東來是被暗器所害。他此時也看到妹妹脖子下面有一個黑色小孔,果然也取出一根梅花針。
梅花針細如毛發,微微發黑,針尖處略顯紅色。
司馬文山眉頭緊鎖,這樣的梅花針還是第一次見,倒是聽過幾個用此類暗器之人,但他們絕對用不了如此之輕的梅花針。
岳青里也搖了搖頭
在沙漠之中,他并沒有看到王烈手里的梅花針。
“對方是什么時候來的?”
“前天夜里。”身后的黑衣漢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肯定是夏家的人。”司馬尚冷哼一聲。
司馬文山曾得到消息,連一行和丁風與胡大老板之間的矛盾就是因為一個使用梅花針的人殺死了金老二,南口鎮并不大,司馬家的密探都會及時將信息探聽明白告訴司馬文山。
“這次有勞岳兄了,如果不是岳兄截住王烈和夏方真,這次我們不可能全身而退。”
司馬文山聽岳青里說起沙漠中與王烈交手經過,知道此人肯定身手了得,值得岳青里出手的人并不多。
“哼,截住夏方真,夏方真估計已經回夏家了。”司馬尚沒好氣的說,如果與夏天啟和風雷十三騎決斗的時候,岳青里能夠出現的話,也不至于折了這么多兄弟。
“住嘴。”司馬文山眼中厲色閃過,低聲喝道。
司馬尚立刻大氣都不敢出了。
“岳兄,讓你見笑了。”司馬文山有些歉意的看著岳青里說道。
岳青里并未說話。
“丁風為何在此出現?”司馬文山也覺得奇怪,丁風這個人很神秘,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沙漠里。
岳青里搖了搖頭。
“文山兄,欠你的情總算還清了,來日再會。”說完,岳青里轉身離開了。
司馬文山靜靜的看著岳青里的背影,良久之后嘆了口氣。
“什么東西,不知好歹。”司馬尚小聲的嘀咕著。
司馬文山臉色一沉,瞪了司馬尚一眼。
如今司馬笑父子都被人殺害。司馬文山接手司馬家從未有過如此重創,這次與夏家決裂,雖然滅了夏家大部分好手,傷了夏家的元氣,卻讓夏天啟跑了,回去如何向老爺子交代,特別是還有個一直不安分的三爺。
“夏家在這里的人都怎么樣了?”司馬文山道。
“本來也沒幾個人,早料理清了。“司馬尚道。
“嗯,你帶他們先回去吧。”司馬文山看著妹妹,心中的悲痛讓他更加堅定一定要讓夏家血債血償。
“大哥,那你….?司馬尚不太敢問。
“我還得去南口鎮一次。”司馬文山道。
“什么?”司馬尚一驚,現在去南口鎮,豈不是自尋死路。
“我要去見一個人,二爺不能白死,他應該為我司馬家做點什么。”司馬文山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