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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天三夜

陸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即使擁有金剛般強壯的身軀,也堅持不住了。

他發現前方有兩棵大樹,樹之間的距離很近,樹枝上的蔓藤相互交織,織成了一張懸空的大網——那里是個不錯的棲身之處,既能夠用茂密的枝葉遮擋身形,又可以懸在半空,躲避野獸的襲擊。

陸川沒有多想,快步來到樹下,攀著樹干爬了上去。

他鉆進茂密的枝葉里,先試探著踩了踩那些枝條,確定足夠堅韌后,才小心翼翼地躺了進去。

這里就像一張吊床,晃晃悠悠,倒還舒服。

樹葉上有些霜露,晶瑩的露珠來回滾動,陸川只需要張開嘴巴,就能喝到甘甜的露水。

長時間的戰斗,讓陸川的神經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能夠暫時放松下來,讓他感覺整個人都癱軟般,體內的力氣都被抽空,眼前一片天旋地轉。

陸川確實需要休息了,短短幾秒鐘,他便已經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陸川見到了戰狼的兄弟們,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無比清晰。

滴答!

有露珠滴落在陸川的臉上,冰涼涼的,他打了個激靈,猛然睜開雙眼。

陽光從技椏的縫隙中落下,碎裂的光斑布滿陸川的臉頻,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但是那些死去的伙伴,卻不會因為太陽的升起而蘇醒。

陸川張開嘴巴,喝了兩口露水,感覺清醒了不少。

耳畔傳來鳥啼聲,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猶如一場噩夢。

D國政府利用了他們,達到目的后又把他們像垃圾一樣丟掉,他們不過是棋子,命如草芥,任人擺布。

要想報仇,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休息后,雖然恢復了不少精神,但是體力卻沒有恢復。

饑腸轆轆,讓陸川根本提不起力氣。

陸川從樹上滑下來,拔出軍刀,開始尋找食物。

他打算抓松鼠、野兔這樣的小東西來填充下肚子,誰知道半天時光,只找到了幾個硬邦邦的野果,水分倒是足,就是味道有些澀口。

就在陸川胡亂啃著野果的時候,忽聽嗡嗡聲響,幾只蜜蜂在他頭上盤旋飛舞。

陸川扔掉野果迅速爬了起來,眼睛里閃爍著希冀的光。

他跟著那幾只蜜蜂跑出一段距離,撥開一片灌木叢,嗡嗡聲響頓時大作。

陸川心頭一喜,只見灌木叢中出現一個蜂巢。

陸川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急需蜂蜜這樣的東西來補充體內所需養分。

陸川看了看四周,用軍刀砍來一截樹枝和一些芭蕉葉。

他將樹枝前端削尖,再把尖的一頭放在一塊木頭上,鋪上干草,雙手掌心來回搓動樹枝。

豆大的汗珠順著陸川的臉頰滾落下來,只聽嚓嚓嚓的摩擦聲響,樹枝在一陣急速轉動后,下面的木頭漸漸冒起了白煙。

陸川屏住呼吸,雙手加快速度,很快就有火星飛濺出來,引燃了上面的干草。

陸川迅速把芭蕉葉點燃,燃燒的芭蕉葉產生了濃烈的煙霧。

陸川脫下外衣,包裹住自己的頭部,只露出一雙眼睛,然后舉著冒煙的芭蕉葉,一步步朝著那個蜂巢走去。

濃煙順著風向正好吹到蜂巢上面,一大群蜜蜂沖天而起,猶如一片黑壓壓的烏云。

陸川見狀丟下芭蕉葉,拔出軍刀,一個箭步沖到蜂巢前面。

唰唰幾刀下去,那個蜂巢如同被剖開的西瓜,里面黃澄澄的、散發著淡淡甜味的蜂蜜流淌出來,令人垂涎欲滴。

陸川咽了口唾沫,這種時候也顧不上什么形象,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咀嚼起來,吃得滿臉滿手都是流淌的蜂蜜。

這個時候,芭蕉葉已經燃燒的差不多了,濃煙漸漸消退,已經有蜜蜂盤旋在陸川頭頂上空,陸川必須得離開了,他可不想成為蜜蜂們攻擊的目標。

此時此刻,逃是陸川唯一的選擇。

先要逃離“獵殺者”的追殺,保存自己的性命,才有報仇的希望。

渴了,就喝點清冽的溪水:餓了,就捕殺一些小動物果腹:困了,就找個樹洞或者石縫打盹。

陸川打定心思要跟敵人來場持久戰,以一己之力來消磨敵人的精力和斗志。

連續兩個晝夜的追殺下來,那些特戰隊員不僅連陸川的一根毛都沒有抓到,反而損失了十幾人,這讓他們心中產生了強烈的恐懼感,士氣非常低落。

現在他們害怕碰上陸川,因為陸川在他們的心中已成了“死神”的代名詞。

看著信號顯示儀上又一個消失的紅點,西蒙的臉上烏云密布。

砰!

西蒙將顯示儀狠狠摔在樹干上,摔得四分五裂。

“廢物!全他媽都是廢物!幾十號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都是吃屎長大的嗎?”西蒙沖著身旁的特戰隊員怒吼連連。

那些特戰隊員不敢直視西蒙的眼睛,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做聲。

羅斯遞給西蒙一支雪茄,“消消火!”

西蒙接過雪茄點燃,猛吸了兩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瞳孔里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現在恨不得親手將陸川撕成碎片。

羅斯自顧自地點燃一支雪茄,叼在嘴里,噴出一口煙霧,“這也不能全怪他們。跟陸川比起來,他們就像是一群羊。讓一群羊去追趕一頭被逼上絕路的狼,這本身就沒什么勝算!”

西蒙咬咬牙,回頭看著羅斯,“那你的意思是?”

羅斯抬頭看了看天色,“我們已經深入叢林很遠了,連日的跋涉奔波,大家都沒有休息,而且軍用補給完全跟不上,再這樣繼續消耗下去,隊員們可就沒有精力作戰了。而且我看這天色,叢林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不如下令讓大家撤退吧!”

西蒙濃眉一挑,“就這樣放過陸川?”

羅斯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陸川已經彈盡糧絕,體力透支,再加上叢林里面危機四伏,不僅有各種野獸毒物,還有販毒武裝的出沒。呵呵,我想就算沒有我們的追殺,他也不太可能會活著走出煉獄叢林!”

西蒙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希望你的分析是對的!”

西蒙走到邊上,戴上無線耳麥,“所有‘獵殺者’聽令,獵人回營!獵人回營!”

“OK!收到!”小分隊隊長奧利奇摘下耳麥,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對身后的幾個隊員說:“終于可以收工了!”

奧利奇的手下還剩下四名隊員,自從進入叢林追殺陸川以來,小分隊已經傷亡過半,早就沒有任何斗志了。但苦于沒有收到撤退命令,不敢擅自離開,現在可算是解脫了。

“太好啦!終于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洗個澡,然后再找兩個漂亮女人!”

“別磨嘰了,快走吧!但愿不要遇上陸川那個怪物!”奧利奇揮揮手。

確實,在這些特戰隊員的心目中,陸川就是一個“怪物”般的存在。

剛走出沒兩步,奧利奇回頭發現一名隊員沒有跟上,他渾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喂!小子,撤退了,你還舍不得離開嗎?”奧利奇喝問道。

那名隊員突然丟下突擊步槍,緩緩舉起手臂,做出投降的姿勢,渾身戰栗得跟篩子似的。

奧利奇發現不太對勁,他迅速拔出手槍,指著那名隊員,其他三名隊員也停下腳步,紛紛拔槍圍攏上來。

仔細一看,奧利奇才發現,一把軍刀架在了那名隊員的脖子上。

那把軍刀的刀刃已經有些翻卷,上面血跡斑斑,散發著濃濃的死亡氣息。

半張冷峻的面容從隊員的身后顯現出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隨之響起:“怪物來了!”

奧利奇猛然睜大雙眼,失聲叫道:“陸川?!”

唰!

在奧利奇喊出聲的同時,一抹寒光劃過那名隊員的脖子。

滾燙的鮮血激噴而起,飛濺在奧利奇的臉上。

對于這些殺害自己兄弟的人,陸川毫不留情。

“去死吧——”奧利奇瞪紅雙眼,怒吼著扣動了扳機。

在奧利奇扣動扳機的瞬間,陸川將那名隊員的尸體猛地推向奧利奇,子彈打在了上面。

另外一名隊員正準備開槍,陸川翻轉手腕,搶先一步擲出軍刀。

“啊——”那名特戰隊員哀嚎著捂住自己的手腕,突擊步槍掉落在地上。

陸川幾乎沒有任何停留,飛身撲去,就地一滾,順勢將那把突擊步槍抄在手里,然后趕在另外兩名特戰隊員回過神之前,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一條火龍橫掃而出,近距離的猛烈射擊將兩名特戰隊員打得倒飛出去。

小分隊長奧利奇驚恐地瞪大眼晴,他手下的四名隊員竟然在瞬間被陸川全部放倒。

奧利奇早已被嚇破了膽,轉身跑進樹林,沒有方向地狂奔起來。

陸川站起身來,舉起突擊步槍,黑洞洞的槍口跟隨著奧利奇奔跑的身影移動著。

槍聲響起,槍口噴出的火焰,就像毒蛇吐出的信子,從瞄準鏡里可以看見一團血花騰空而起。

原本還在奔跑的奧利奇,一下子向前撲倒在地上,撲騰掙扎了兩下,一縷鮮血流出脣角,很快就停止了動彈。

奧利奇借著樹林灌木的掩護,呈S線跑動,但依然被陸川一槍擊斃。

那顆子彈穿過樹葉、枝椏的縫隙,最后穿透了奧利奇的心窩。

陸川轉身,那個手腕中刀的家伙正準備起身迷跑。

陸川搖搖頭,朝著背影舉起了突擊步槍。

砰!

那人應聲倒地。

陸川走過去,抽走了插在那人褲腿上的軍刀,拿在手里掂了兩下。

這時,草地里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口吻非常急促:“奧利奇,你在哪里?發生什么事了?喂——”

陸川低頭一看,發現腳下踩著一個黑色的小東西,拾起來一看,原來是奧利奇掉落的無線耳麥。

陸川咬咬牙,對著無線耳麥一字一頓地說:“你好,西蒙將軍!”

“陸川?!”西蒙猛然一驚,隨即沉靜下來,“陸川,你可真是厲害呀,我的人都成了你練手的活靶子!”

陸川咧開嘴巴,露出冰冷的笑意,“承蒙你的悉心栽培和教導!西蒙,你給我聽好了,無論你在天涯海角,總有一天,我會來找你報仇的!你會為你做過的事情受到應有的懲罰!”

啪!

陸川將無線耳麥摔在地上,一腳踩得稀爛。

轟隆隆!

沉悶的叢林迎來了一場暴風雨,天空陰郁得可怕,傾盆大雨把整個煉獄叢林澆了個透。

即使有那么多枝葉茂密的樹木,陸川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上下都在滴水。

在叢林里奔跑了一會兒,瞧見前面有個樹洞,陸川想也沒想,一頭扎了進去。

一道雨簾遮擋了樹洞口,就像掛上了一道晶瑩剔透的簾子。

這是棵古樹,樹里面的空間非常寬大,正是避雨的絕佳場所。

陸川吁了口氣,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將濕透的外衣脫了下來。

就在這時,樹洞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同時傳來嘰里呱啦的人聲。

陸川微微一驚,這時怎么還會有人?

他閃身來到樹洞口,凝神往外看去,只見五六條人影從不遠處徑直朝著樹洞而來。

他們穿著迷彩軍裝,滿臉痞氣,一看就不是正規軍,究竟是什么人呢?

此刻還沒有摸清對方的來頭,貿然動手多少有些不妥,陸川只得暗中觀察著。

不一會兒,那幾個家伙前后腳跑進樹洞。

其中一人罵道:“這鬼天氣,說變就變啊!”

一個留著小胡子,看上去像是頭目的家伙點燃一支煙,對著一個胖子說道:“這雨下得可真夠大的,看看貨有沒有淋濕?”

“放心吧,里面還裹著保鮮膜呢!”皮膚黝黑的胖子取下肩膀上的綠色挎包,嘩地拉開拉鏈,從里面拎出一袋白色粉末,在小胡子面前晃了晃,“看!好著呢!”

小胡子點點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時間差不多了,他們應該到了吧!”

躲在暗中的陸川一眼就看出那袋白色粉末是什么,煉獄叢林里最常見的東西——海洛因!

這幾個家伙不用多說,擺明是販毒集團的人,聽他們的對話,應該是來進行毒品交易的。

陸川心里郁悶得很,原本只是想找個樹洞避雨,沒想到這里卻是毒販進行交易的地方。

他隱藏在黑暗中沒有做聲,沒有必要去招惹這些毒販,平添麻煩。

片刻之后,洞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走進樹洞,身后跟著四個彪形大漢。

這些壯漢穿著迷彩背心,腳踩高幫軍靴,冷峻的面容上籠罩著一層寒霜,殺氣彌漫。

再看那個老頭,一身白衣,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鏈子,雖矮矮瘦瘦,但面膛紅潤,精神矍鑠。

“喲,白老板,今兒個這么有空,居然親自來接貨呀!”小胡子丟掉煙頭,快步來到自老板面前,跟他熟絡地打了個招呼。

白老板微微一笑,“貨呢?”

小胡子打了個響指,胖子趕緊打開背包,將毒品遞了上去。

一個壯漢自白老板身后走出來,接過一袋白粉,摸出軍刀,在上面劃了條口子,然后伸出手指蘸了點粉末放入嘴中,沖著白老板點了點頭。

白老板的臉上羼出滿意的笑容,“很好!不愧是煉獄叢林里的第一賣家!如果這批貨銷量不錯的話,下次我會加大訂量的!”

說到這里,白老板勾了勾手指,另一個壯漢將手中的黑色背包遞到小胡子面前。

小胡子接過背包,劃開拉鎖,成捆的鈔票出現在眼前。他帶著諂媚的笑容說道:“我們曼陀羅集團的東西,在煉獄叢林里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白老板點點頭,“替我跟阮老板問個好,等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再親自上門拜訪他!”

曼陀羅集團?!

阮老板?!

陸川的心弦仿佛被什么東西動了一下,沉睡的記憶蘇醒過來,往日種種瞬間涌上心頭,憤怒之火一下子點燃全身——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曼陀羅”這幾個字!

當年,就是在圍剿曼陀羅大本營時,戰狼遭遇重創,僅剩陸川一人僥幸存活。也正是那次事件,讓陸川的人生被完全改寫!

而現在陸川的處境,竟然跟幾年前如出一轍。

陸川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摸向扳機,此時此刻,他真想沖出去,打爆這些暴徒的腦袋,讓這些罪惡的靈魂得到應有的懲罰。

陸川的臉上掛滿冷汗,手指不停抖動著,內心在做著劇烈的掙扎。

終于,理智戰勝了沖動,陸川慢慢滑開手指,打消了跟這幾個暴徒拼命的念頭。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好不容易才擺脫了西蒙的追殺,如果再加上販毒集團,那他肯定沒辦法活著走出叢林。所以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忍!無論怎樣,他都要忍下去!

暴雨如注,毒販們等待暴雨停歇,有的在抽煙,有的在閑聊,沒有離開。

陸川不敢曝露身形,只能隱沒在黑暗中。

萬幸的是,那些人并沒有進入樹洞深處的想法,這讓陸川放下心來,如此也好,至少可以得到短暫的休息。

就在陸川閉上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的時候,忽然感覺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帶著一股寒意滲透后背。

陸川一驚,雞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冒了起來。

接著,那東西突然纏住了陸川的脖子,就像一個粗壯有力的臂膀勒得陸川兩眼發黑,無法呼吸。

偷襲陸川的是一條叢林巨蟒!

這條叢林蟒不知什么時候看中了這個樹洞,把它當成納涼躲雨的棲息之地。

由于這里沒有光亮,所以陸川并不知道叢林蟒的存在。

陸川迅速平定心情,雖然他暫時不能呼吸,但是頭腦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憋足一口氣,趁著手腕還能活動,從褲腿里拔出軍刀在掌心里劃了個圈,翻轉著插入了叢林蟒的身體。

噗嗤!

鋒利的刀刃一下子劃破了叢林蟒的皮肉,腥臭的鮮血涌了出來。

叢林蟒吃痛,纏繞的身體稍稍松弛了一下。

陸川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機會,抽空騰出一整條手臂,然后握緊刀把使勁一劃。

這個創口非常深,叢林蟒開始瘋狂地掙扎起來,一下將陸川甩在地上,張開血盆大嘴便朝著陸川撲落下來。

雖然看不清楚叢林蟒的腦袋在哪里,但是陸川明顯感覺到腥風撲面。

就在蛇嘴當頭籠罩下來的一瞬間,陸川揚起軍刀,猛地刺入蟒蛇嘴里。

這一人一蛇怒吼糾纏著,從樹洞深處翻滾出來,一直滾到洞口。

這是個什么情況?

洞口處的兩撥人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他們沒有想到,樹洞深處竟然還藏著一個人和一條超過五米長的蟒蛇。

熱帶叢林的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外面的雨已經差不多快要停了。

白老板皺了皺眉頭,丟下小胡子等人,帶著自己的保鏢匆匆離開樹洞。

小胡子等人手持突擊步槍,散成圈狀,圍在四周,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狀況。

呀——

只聽陸川怒吼一聲,翻身騎坐在叢林蟒身上,粗壯的臂膀箍著蟒蛇的七寸。

就聽“嘣咯”一聲脆響,陸川卯足力氣,生生拗斷蟒蛇的七寸。

陸川甩了甩有些發麻的臂膀,氣喘吁吁地爬了起來。

他不會想到,這場暴雨將他的人生推向了另一個轉折。

一個冰冷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他的后背。

“不許動!”

“放下武器,慢慢轉過身來!”小胡子冷冷命令道。

現在的陸川被好幾把槍包圍著,唯有聽從小胡子的命令。

他丟下軍刀,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看見了小胡子那張猥瑣而傲慢的臉。

“你是什么人?”小胡子直視著陸川的眼睛,厲聲喝問。

陸川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你剛剛看見我們的交易了?”小胡子又問了一句。

“我剛在里面睡覺,不知道你說的交易是什么!”陸川淡淡回答道。

“別裝蒜!”小胡子用槍管戳了戳陸川的胸口,“既然你看見了我們的交易,那么便留你不得!”

陸川知道這些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殺人不會眨眼,于是急中生智,突然問道:“你們是曼陀羅的人嗎?”

小胡子抬頭打量著陸川,陸川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想見阮老板!”

“你要見阮老板?”小胡子驀然一怔,果然沒有開槍。

陸川點點頭,“對!”

小胡子冷笑兩聲,“你跟阮老板很熟嗎?”

陸川深吸一口氣,“我來煉獄叢林就是想要拜訪阮老板,因為……我想加入曼陀羅集團!”

小胡子盯著陸川看了好幾秒鐘,冷笑著說:“你想加入我們?!憑什么?”

陸川一臉肅色,“憑我這一身本事!我是政府通緝的要犯,現在無路可去。我聽說阮老板喜歡收留各路豪杰,所以我想去投奔他!”

小胡子摸了摸下巴,對旁邊的手下說道:“把他給我捆上帶回去!”

兩個毒販走上來,一人用繩索反綁住陸川的雙手,一人用黑帶子蒙住陸川的眼睛。

小胡子拍了拍陸川的臉頰,冷冷說道:“小子,至于你是不是豪杰,阮老板會不會收留你,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當然,希望你不是警察之類的,你知道,阮老板可是最痛恨叛徒和臥底的!”

“放心吧!我不是臥底!”陸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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