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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魯伊夫和荷蘭足球

我經常倚老賣老:我都看了三十年足球了。言外之意無非是:別和我提足球,煩著呢。其實此話不虛,我們非常幸運地見證了現代足球的變遷。據說,目前足球比賽,球員的平均跑動距離是30年前的3倍,也就是說,貝利所代表的足球其實已經屬于“古典足球”了。我們看到了足球的不斷擴張,“世界杯”從16支球隊擴張到24支、32支,看到“歐洲杯”從8支球隊擴張到16支再到24支。也許有一天不用預選賽了,歐洲各隊直接參賽,這樣的話,我們就不用擔心歐洲杯看不到荷蘭足球了。

我是個“巴迷”,其實不該說荷蘭足球的事,況且在“歐洲杯”如火如荼而獨缺荷蘭身影的時刻,不合時宜,有點“說說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好讓我開心開心”的意思。但老實交代,作為一名忠實的“巴迷”,我也曾“出過軌”,在1988年前后,移情別戀荷蘭,因為古利特、范·巴斯滕。

說荷蘭足球就要說說荷蘭這個國家。荷蘭,一個人多地狹的國家,在英國人還忙著圈地趕羊的時代(這哥們今天似乎在忙著脫歐,搞得金融市場血雨腥風,太不地道了),荷蘭人已經有了“海上馬車夫”的頭銜。只是荷蘭人有著稱霸世界的先機,卻從來沒有稱霸的意愿。在茫茫的大海上做貿易討生活,落了一個“飛翔的荷蘭人”身份。千萬不要得意,這絕不是什么浪漫的名份,這其實是一艘不能還鄉的幽靈之船,永遠被詛咒,代表著航海中的厄運與死亡。這一身份似乎與荷蘭足球也很契合:雖不乏飛翔般的天才——米歇爾斯、克魯伊夫、范·巴斯滕、古利特、博格坎普、斯內德、范德法特等等,卻永遠被詛咒,永遠是“無冕之王”,無法靠岸,站在世界之巔。

談論荷蘭足球無法避開克魯伊夫,說克魯伊夫和他的教練米歇爾斯創造了現代荷蘭足球也不為過,他們創造了“全攻全守”(雖說這一名稱在今天已經爛大街,但在當時來說還是劃時代的),奠定了荷蘭足球的底色。其實我也只通過錄像看過克魯伊夫少量的比賽,對他的了解更多來源于他的傳記以及言論。克魯伊夫曾經這么說過:“思想層次比別人高是件麻煩的事,你要不停和別人解釋,你要糾正他們。”沒人敢說克魯伊夫在吹牛,他的確對足球有更深刻的理解,他不停地思考足球,也不停地談論足球。荷蘭記者將他的言論編成了一本“克魯伊夫語錄”,書名叫《射門,否則無法得分》。他的傳記作者說:“克魯伊夫經常胡扯,但他扯得有趣。他對足球比別人有更深的認識,可他覺得,他對任何事情都比別人有更深的認識。”他的足球語錄有著哲學的意味——“機會是邏輯造就的”“意大利人贏不了我們,但是我們會輸給他們”“在我們犯這個錯誤之前,我們還沒犯過這個錯誤”。因此,我們不妨稱克魯伊夫為“足球哲學家”。但縱觀世界上一切有趣的事情,例如生活、情愛、藝術、游戲、建筑、足球……無一例外,最終都會被哲學所扼殺。足球本來就是一種游戲,它的魅力來源于娛人娛己、百花齊放、有趣、不確定……而恰恰“認死理”是它的命門。從這個角度來說,克魯伊夫之于荷蘭足球不知是福還是禍。

幸好,不是每一個球星都像克魯伊夫那樣有一套哲學,足球是踢出來的,又不是說出來的。我們看“歐洲杯”,看那些熟悉的球星,也看那些即將在足球賽場上揚名立萬的年輕人。我們夜晚盯著閃爍的屏幕,就像原始人圍著一團篝火,時不時為之歡呼,這是一種單純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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