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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妖并不是全部都是壞的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姬以歌一襲白衣,握著扇子走在前面,身后,一襲青衣的李青雪默默跟著,直到前面姬以歌的身影停下,李青雪才回過神來看向前面的姬以歌。

“大仇以報,開心嗎?”姬以歌突然問,她回過頭來,清冷明亮的眸子看著李青雪。

李青雪抿了抿唇,很久才道:“大仇得報,可有些人回不來,有些事改變不了。”

李青雪目光黯然,心里并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

姬以歌輕笑了笑。

“你能想到這點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她問。

“我……我不知道。”回梨家坳,守在那梨山上,看那花開花落,歲月變化。

“既然如此,我給你一條路,你可愿意走。”姬以歌問。

李青雪望著姬以歌,不明所以。

夜涼如水,那街道上已經不見李青雪的身影,只留下姬以歌清冷孤傲的背影。

……

翌日,天巫堂發出告示。

天巫堂挑選圣童,全程嘩然,家里有小孩的都紛紛踴躍報名。巫師在天巫堂本身就是眾人信仰所在,如今天巫堂發出挑選圣童的消息,天墉城的人自然高興,已經想到自家小孩進入天巫堂,他們全家跟著沾光了。

只是城里的百姓高興沒過多久,城門口赫然傳出巨大的聲響,只見原本緊閉的城門在一番強攻下大開,一隊穿著黑色重甲的士兵威風鼎鼎的出現在眾人眼底。

邊上的百姓見此面露驚懼,紛紛朝兩邊退去,給這一軍隊讓出了一條道。

“天墉城城主府及天墉城天巫堂勾結妖族,我等奉命攻城捉拿,若有阻攔者,一律誅殺。”為首的魁梧大將開嗓喊道,渾厚的聲音響徹在天墉城城門口,使得在場百姓聞言議論紛紛。

“怎么回事,城主府和天巫堂居然勾結妖族?”

“確實挺不可思議的,不說幾個月前天墉城開始戒備森嚴,就說現在到了開城門的時候卻不見開城門。”

“不是說有妖族進入天墉城嗎?”

“誰知道呢,他們說有妖族就有妖族了嗎?怎么不說他們自己已經跟妖族勾結了呢。”

一時間,百姓們議論紛紛。

軍隊朝城主府所在的方向趕去,直到碰到一襲黑衣的燕遲痕,為首的那將領才翻身下馬,沖著燕遲痕單膝下跪。

“天墉城鎮城守將胡守一見過燕將軍。”

“……。”

燕遲痕有些詫異,這時候鎮城守將趕來,這于他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不過還是讓他錯愕的是,這鎮城守將怎么會出現在這?

“胡將軍,你先起來說話,對了,你怎么會在這里?”燕遲痕問道。

胡守一有些詫異的看向燕遲痕,隨即從身上掏出一塊黑色玄鐵令牌,雙手奉上道:“是有人帶著它來到鎮城營說是天墉城城主府和天巫堂勾結妖族。”

燕遲痕一陣沉默的接過令牌,很久才道:“如此,就辛苦胡將軍帶人去城主府捉拿元家一行人,至于我,就帶人去天巫堂捉拿姚興。”

說著,回頭看了眼身后衣衫不整,模樣狼狽的五個老人道:“五位受委屈了,待把姚興拿下,我定會修書一封送往璇璣城。”

劉大人站出來道:“我等還是多謝燕將軍了。”

“多謝燕將軍。”

“多謝燕將軍。”

“多謝燕將軍。”

“多謝……。”

其他幾人紛紛拱手道謝,若是沒有燕遲痕,他們只怕還見不到外面的太陽。

接下來,燕遲痕找人送幾位大巫去客棧收拾打點了一番后,便帶著人去了天巫堂,而胡守一則帶人去了城主府。胡守一的到來使得城主府陷入混亂,元之行還想著跟跟胡守一嘮嗑嘮嗑,但胡守一畢竟是武將,性子也直,還不等元之行靠近,胡守一已經拔出腰間的佩劍直接扣在元之行的脖子上。

“城主府勾結妖族,我等奉命捉拿,得罪了元城主,來人啊,拿下。”胡守一喊道,便有人上前把元之行扣住,對此,元之行倒沒什么反應,之前滿懷深意的看著胡守一。

胡守一:“元城主可有話想說?”

元之行輕笑了笑道:“公道自在人心,我無話可說。”

把城主元之行扣下后,一行人又在城主府搜捕了一番,直到元榮芳被押著從后院掙扎著走出和一具骨瘦嶙峋的尸體從后面抬出。

“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我是天巫堂的人,你們居然敢抓我。”元榮芳不顧形象的大喊道,天巫堂和朝廷有立規矩,朝廷的人不能貿然對天巫堂的人動手,哪怕是抓捕都不能上枷鎖。

胡守一聽到呼喚看了眼放肆掙扎的元榮芳,想了想上前制止道:“你說你是天巫堂的人,可有證據?”

在胡守一的示意下,兩邊的人抓元榮芳沒有抓得太緊,使得元榮芳一下子掙脫了束縛,只見元榮芳一臉輕蔑,從懷里取出一塊白玉牌子,上面正面寫有‘小巫’兩字,背面則寫有‘璇璣城,天巫堂’的字樣。

胡守一深深看了眼令牌,又看了眼元榮芳道:“既然如此,還請元小姐配合下在下,來人,帶她去見燕將軍。”

他做不了天巫堂的主,但把他招來這里的燕遲痕卻可以。

“將軍,有發現。”

胡守一聞聲看去,見兩將士抬出一具尸體,胡守一上前掀開遮擋的白布查看,面對骨瘦嶙峋的尸體,他問那兩將士。

“這是從哪發現的?”

“在西北方向的小院子里。”

將士回答著。

胡守一看了眼便把白布蓋上,沖那將士道:“一同帶去天巫堂。”

“是。”

……

另一邊,天巫堂還在進行圣童報名挑選,只是還沒開始多久,燕遲痕便帶人包圍了天巫堂。

“天巫堂勾結妖族,假借圣童之名實為祭祀妖邪,我等前來徹查,閑雜人等速速離開。”燕遲痕冷聲開口,深情嚴肅的他頗有戰場將軍殺敵的威儀。

前來帶孩子挑選圣童的百姓見到官兵沖進天巫堂本就膽顫心驚,可一聽到天巫堂挑選圣童只是個幌子,實際上是為了祭祀妖邪,看向首座姚興的目光變得憤恨了起來,奈何官兵在場,為首的燕遲痕哪怕模樣俊朗,可給人的感覺太過肅殺,一些百姓只能帶著孩子顫顫微微離去。

姚興沒想到燕遲痕會大張旗鼓的沖進天巫堂,當下冷喝道:“放肆,天巫堂重地,豈是爾等撒野的地方。”

天巫堂受巫行大陸百姓愛戴,受國君敬重,非常情況,朝廷不得擅入。燕遲痕帶兵堂而皇之進入,這不僅僅是在向天巫堂眾多巫師示威,更是挑釁。

“姚大人,我等入天巫堂名正言順,按理說天墉城為四等城池,而四等城池的天巫堂該有六位大巫坐鎮,為何獨你一人,其他幾位大人又在何處?還不會是姚大人借口把幾位大人給關禁閉或者偷偷處理了吧。”

燕遲痕率先搶下話來。

“你胡說,那幾位被妖邪附身……。”

“被妖邪附身,真是個好借口,姚大人與那幾位同為大巫,怎不見姚大人也被附身啊。”

姚興欲解釋,卻被燕遲痕打斷,隨即吩咐人把掙扎的姚興關押起來。在姚興正準備被押下去的時候,胡守一正好帶著人押著元之行趕來,同時還有已經死去多時的元晉。

元晉的死亡,讓姚興震驚不已,還不等押解他的人反應過來,他率先掙扎開來朝元晉跑去。望著骨瘦嶙峋的元晉,姚興整個人都看上去有些不敢相信。

明明昨天還跟他說話的人,怎么今天就沒了。

燕遲痕瞟了眼地上的尸體,瞇了瞇眸,看著姚興一臉狐疑道:“姚大人還有什么話可說,按理說你作為大巫也該懂一些,這具尸體可不止死了一兩天而已,而且這死狀,怎么就跟被妖族吸食了精血一樣呢?”

姚興沒有說話,整個人都是懵的。

燕遲痕沒有在跟姚興說些什么,而是打了個手勢讓人把姚興帶下去。元之行原先還不曉得自己父親已經出事,如今看到元晉的尸體,加上姚興被押下去,他心知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燕遲痕看著呆若木雞的元之行。

“元城主還有什么話可說?”

“要殺要剮隨便。”

元之行冷聲開口,說完就把頭看向了一側,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元之行眼眸中劃過深深的悔恨。

看到元之行的態度,燕遲痕點了點頭,隨后讓人把元之行帶了下去。

元之行作為一城之主,行私便,勾結妖邪,被革職抄家,新的城主將在天墉城中產生;元榮芳因為天巫堂小巫的身份朝廷不能擅自做主,便由天巫堂處理,經由天巫堂五位大巫的決定決定廢除元榮芳天巫堂小巫的身份,送往妖域服刑,同行的還有同樣被廢除身份的姚興。

天巫堂被撤掉身份令牌的巫師,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送往妖域眾生不能回國,哪怕曾經是最尊貴的巫師,只要撤掉身份令牌,去往妖域后,那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雜役,供妖域其他有身份令牌巫師的驅使。

天墉城一事告一段落,從天巫堂的密牢里救出那些孩童后,燕遲痕便準備回南慕國都城把這事報上去,出城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城門口看上去等候多時的姬以歌。

他沒有猶豫的走了上去。

“姬公子。”

他拱手。

“多謝。”

姬以歌挑了挑眉,輕笑道:“你不怪我偷你令牌?”

燕遲痕:“……。”

被人不知不覺中偷了令牌,燕遲痕心里怎么的也不好受。

姬以歌看著燕遲痕說不出話的樣子,不開懷笑出了聲,但很快,姬以歌收了聲,沖燕遲痕拱手道:“行了,令牌已歸還,我也該走了,燕將軍,咱們后會有期。”

燕遲痕回過神來,看著姬以歌已經瀟灑的跨上了大馬,不由的愣神。

“后會,有期。”

他輕聲呢喃,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

燕遲痕回南慕國都的時候順便去了下梨家坳,他特意帶了天墉城里有名的酒。黑色的身影行走在白色繁華間,看上去有些茫然,有些蕭條。

不一會,他來到一棵最為茂盛的梨花樹前。

抬頭,他看著梨花樹沉默了會,才打開壇子朝地上倒了半壺酒。

很久,他才說:“不知道你還在不在,我來,是向你道歉的……。”

“我曾經,一直以為妖是天生的。”

“碰到你,我才知道,妖有可能是人死后才有的。”

長長嘆息了口氣,燕遲痕仰頭喝了一口。

“經此一事,我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妖并不是全部都是壞的……。”

“雖然至今覺得很荒繆,但有時候……遇見過不是嗎?”

風起,回答燕遲痕的只有寂靜。

燕遲痕走的時候還不忘看了眼梨林,然而除了滿林梨樹,就只有那一簇簇雪色清冷的梨花。

那個身影,早已不見。

也許,已經離開了。

……

另一邊,姬以歌和伍老趕路,在天黑前都沒有碰到什么客棧城池什么的,無奈只能在山野中升起火堆。姬以歌在路上抓了五條魚,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場,把魚烤好后,才看著林子深處,開口道:“既然都已經露面了,為什么不干脆點直接出現?”

暗處一陣寂靜。

姬以歌嘆了口氣,又道:“費勁烤了這么多魚,難道就要浪費了嗎?”

說著,直接抄起一條正在烤的魚朝黑暗中飛擲而去。

嘩啦啦——

暗處傳來一陣動靜,一個黑色高挺的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上拿著姬以歌飛擲出去的烤魚。

伍老看到走出來的年輕人不由的笑了笑,繼續慢條斯理的吃著烤魚。

男人沖伍老點了點頭,隨即沖姬以歌作揖道:“河漸多謝王妃賜魚。”

姬以歌把手中的魚加熱,聽到河漸的稱呼,開口道:“出門在外,沒有王妃,往后稱我為公子吧,你也不用一直呆在暗處了。”

河漸想了想,最終應了聲‘是’。

夜幕深邃,明月高掛。

伍老靠樹而眠,姬以歌打著坐,河漸則去了樹上淺眠了起來,雖是淺眠,可周邊的動靜他還是有所留意。周邊響起夜貓子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里曉得突兀,直到林中鳥兒驚起四散飛去,河漸才睜開雙眸朝鳥兒驚動的地方看去。

他看了下地上打坐的姬以歌和睡了的伍老,下一刻悄然飛身朝不遠處的樹上飛躍而去,待他落穩后,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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