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而他,在奢望著什么
書名: 至尊紅顏:一攬明月作者名: 七頁白本章字數: 4155字更新時間: 2022-05-20 09:55:00
“小的想著這么關著那五位大人那也不是辦法啊。”那人憂心忡忡的開口。
“確實不是辦法,不過看老祖的意思,那五個人還有點用處,既然如此,那就好生養著,反正只要找齊九九童男童女,老祖神功大成,那五個固執死板的家伙也就不足為慮了。”姚興輕嗤道,對于那五個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家伙,他并不放在眼里。
那人聽完姚興的話,原本擔憂的心瞬間平息了下來。
那老祖的神功,也就在這幾日了吧。
燕遲痕聽著兩人的話,心里已然明白了什么。
姬以歌讓他手下引自己入天巫堂,只怕正是發現了其他幾位大巫被囚這一點。
不過話說話回來,那幾位大巫被關在什么地方?
對了,還有那些孩子被關押的又是什么地方?
這一切,還需要快點查清楚才行,看他們的意思,這些天只怕會有大動作。
心想著,燕遲痕一個翻身悄然離開了原地。
站在屋頂上,燕遲痕分析著能夠關押大人和小孩的地方,屋檐底下,一隊隊天巫堂護衛走過,儼然沒人發現會有人站在屋頂上尋思著救人。
燕遲痕觀察著,卻見一小廝興沖沖的跑去了廚房所在的方向,那廚房的掌勺老人認出了那小廝,見他高興的模樣不由訝然道:“小錢,怎么這么高興呀?”
那小錢道:“哈哈,能不高興嗎?劉大人終于松口要吃東西了,李伯,你快些,做好我好給劉大人送過去。”
劉大人!
聽到這稱呼燕遲痕心中一緊,豎起耳朵繼續聽著。
李伯聽著有些訝然,卻還是很高興的樣子。
“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劉大人他們可都是大好人啊,只是不曉得那五位大人突然中了什么邪,不會說話不說,還被姚大人關了起來,現在想來,不會真是妖族在作祟吧。”
李伯一臉狐疑,叫小錢的小廝聽著李伯的話不以為意。
“誰知道呢,不過劉大人能吃飯真的是高興死我了,我還怕劉大人有什么三長兩短,上面的大人怪罪下來呢。”
飯菜熱的都差不多了,李伯用餐盒裝好,遞給小廝道:“快回去吧,別讓劉大人餓著了。”
小錢:“好嘞。”
說著,小錢拎著餐盒朝廚房外跑去。
燕遲痕見此,趕忙跟了上去。
跟了幾條路,燕遲痕看見那小廝進了一處院子,院子門口,還站著兩個護衛。燕遲痕又觀察了下,見只有門口的兩個護衛后便悄然翻墻越了進去。
那劉大人正被關押在自己的房間里,穿著白色褻衣,頭發蓬亂,兩只腳上綁了手腕粗的鐵鏈,看上去想逃跑是不可能的,此刻他正低著頭扒拉著碗里的米飯,速度可見狼吞虎咽。
小錢怕這劉大人噎著,擔心道:“大人,你慢點吃,別噎著。”
說著,那一碗米飯已經見了底。
劉大人一臉頹圮的靠在墻上,卻聽小錢收拾著碗筷但:“劉大人,等你身上的邪祟除了,就可以除去腳上的鐵鏈了,話說回來,姚大人真是個好人,怕你們中邪祟的事被璇璣城知道,居然對外說是在閉關。”
“你放心吧劉大人,你們幾位大人這么好,你們中邪祟的事我們是不會說出去的。”
“大人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你們永遠都是我們天墉城的神……。”
“大人,我就先走了,你要吃什么可以跟我說,我好讓李伯準備。”
劉大人沒有說話,小錢也很無奈,只能拎著餐盒離開。
小錢離開后,劉大人卻只是譏諷一笑,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麻木了般。
燕遲痕親眼目睹小錢離開才出現在門口,沒有任何猶豫了推門而入,隨即關上,看著床上頭發凌亂的老者,隨即拱手道:“晚輩燕遲痕,見過劉大人。”
燕遲痕!
劉大人身形微僵,抬起頭來撥開凌亂的頭發瞇著雙眸朝燕遲痕所在的方向看去。
干涸的嘴角囁嚅了幾下,劉大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燕遲痕,可是那少年將軍燕遲痕?三大家族燕家的公子?”
“正是。”
燕遲痕的回答讓劉大人一驚,甚至不敢相信的從床上跑了下來朝燕遲痕奔去,若不是腳上的鐵鏈束縛,只怕劉大人已經沖到燕遲痕的跟前去了。
隔了一段距離,劉大人打量著燕遲痕,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傷心事,劉大人滿眼含淚,雙膝一躬,緩緩跪了下來。
“劉大人,這是怎么了?”
燕遲痕上前去扶,雙手卻被劉大人扣住,燕遲痕看著劉大人,卻聽他道:“自古邪不勝正,我等一直堅信著會有人發現這一切,燕將軍,無論如何,你都要把這消息帶出去,元家老太爺元晉偷習黑巫術,讓人暗中抓捕童男童女做祭祀之用,老朽的同僚姚興野心勃勃,為達目的不惜暗中助紂為虐,燕將軍,你且快速離開,去璇璣城,找圣巫大人。”
劉大人推搡著就讓燕遲痕走,燕遲痕瞟了眼劉大人腳上的鐵鏈,心里一橫,拔劍朝那鐵鏈砍去,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直到鐵鏈砍斷,劉大人還是一臉的錯愕。
燕遲痕:“先不管那么多,我們去找其他幾位大人。”
劉大人反應過來,知道燕遲痕在說什么,急忙道:“我想我知道他們在哪。”
……
深夜的天墉城里一些店鋪基本上都打烊了,僅有幾家酒館還敞開著門亮著燈。酒館里杯籌交錯,有些客人已經被喝趴下了。
姬以歌獨坐一處,悠閑自在的喝著酒。
伍老從外面走到姬以歌身旁,在姬以歌的示意下坐在了對面趁著姬以歌給他倒酒的空擋,伍老開口道:“殿下,燕遲痕已經救了一人,正準備去救下一人。”
說到這,伍老嘆息了一聲。
“要我說,這燕將軍還是太心急了些。”
自己都還不能走出這是非之地,還去救其他人,這不是在給自己找事做嗎?
確實急了點!
姬以歌想了想,對伍老道:“今夜注定不平靜,燕將軍那就辛苦伍老了,我的話,也該去會一會那人了。”
在桌上放下一枚金幣,姬以歌起身離開。
伍老嗦了口酒,沒一會就起身離開了。
兩人分別去的是城主府和天巫堂。
天墉城的深夜微涼,即是繁榮無比的南慕國都城深夜都沉寂如水。
曜王府,天暢閣。
慕容桀靜坐輪椅上看著窗外的皎潔的明月,久久不語。
微風拂過,墨絲輕揚。
“王爺。”河洛端來散寒的湯藥沖窗邊白衣勝雪的男人喊道。
“咳咳。”慕容桀掩嘴輕咳,整個人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聽著河洛的呼喚,慕容桀忍不住開口問:“王妃她去了多久了?”
“回王爺的話,八天了。”
“八天!”
慕容桀有些恍惚,看的河洛有些心疼。
自王妃離開后,王爺每天都在問他王妃離開的時間。
整整八天,日復一日,他都會問一句:王妃她去了多久了。
慕容桀望著窗外勾了勾唇,略顯憔悴的面容上劃過一絲無奈。
他說:“河洛,等一個人好辛苦,下次,可得讓她確定下歸來的時間才行,如果到時她還沒回來,就讓她……就讓她……呵呵。”
慕容桀一陣苦笑,到時候,那又如何?又能如何?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的離開。
只是早晚的事。
而他。
在奢望著什么!
“王爺。”河洛心中微疼,他能感覺的到,王爺對王妃……是真心的。
“王爺,藥要涼了,府醫說要趁熱才行。”河洛壓住心中憐惜與疼痛,強調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王爺,你還是把藥喝了吧,王妃她應該不愿看你身體有任何不適。”
慕容桀恍惚。
“河洛,你說她會擔心我嗎?”
“自然,王妃親自去取冰息草,足以證明她心里是有王爺的。”
取冰息草的事他聽趙嬤嬤說了,雖然有些擔心,不過河漸跟隨的話應該能護王妃安全。
慕容桀心中一動,略有些欣喜。
她心里,是有他的!
慕容桀忽然伸手,河洛有些不解。
“王爺?”
“藥。”
“……。”
看著慕容桀喝下藥,河洛還是松了口氣。
心中已然確定喂藥這事還是王妃的名頭管用。
……
此刻的元晉還在打坐,絲毫不知姬以歌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當元晉反應過來時,姬以歌已經到了門口。
“誰。”
元晉冷喝,凌厲的掌風朝門口拍去,緊閉的房門剎那間碎裂,那掌風眼看到達姬以歌的門面,卻被無聲化去。
元晉瞧見這一點,心中微驚,打量著面前容顏姣好,氣質不凡的年輕人。卻見他神情自若,宛若自家般的走了進來,元晉心中有些不悅,冷哼一聲,道:“哪家的野小子,竟敢跑老夫我面前來放肆。”
姬以歌輕笑了笑,找了個地方坐下,和元晉面對面。
“晚輩心有疑惑,特來找元老先生請教……。”
稱呼元老先生時,姬以歌刻意頓了下。
‘請教’兩字使元晉臉色緩和了下,不過他還是擺著架子不悅道:“請教就應該有請教的規矩,雖不知你是哪家的野小子,既然你有事請教,那我就來做做好事,說吧,你想請教什么?”
“我想問,你是用什么方法奪舍成功的?”
一句話,卻讓元晉變了臉。
而姬以歌像是沒有發現般,又開始道:“我看你奪舍不過三個月左右,就好奇你之前為什么不奪舍?”
元晉心下駭然,沒有回答姬以歌的話反而警惕道:“你究竟是誰?”
他奪舍至今無人發現他的秘密,就算是元家人都以為他們家老頭子性情大變而已,絲毫不會想到奪舍一事,可是這少年不僅輕而易舉的化解了他的攻擊,還直接挑出他奪舍之事,如此,他怎能不震驚,不害怕!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怎么存活下來的?”姬以歌挑明道,清冷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元晉,看上去不想錯過元晉臉色任何表情。
元晉心中大駭,他想悄無聲息的給這少年一擊,然后趁少年受傷之際結果了他,這樣他奪舍之事就沒人知道了。然姬以歌像是發現了他的動作般,只深深給了元晉一眼,使得元晉不能動彈了起來。
元晉:“……。”
姬以歌敲了敲手中的扇子。
“不說是吧。”
話,很輕,很淡,很從容,很緩慢。
像極了手段高深的獵人,面對受驚逃跑的獵物時,所擁有的自信,以及從容不迫。
很久,像是無可奈何般,姬以歌深深嘆了口氣。
“既然不說,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說著,只見姬以歌清冷的眼眸淺藍色的光芒劃過,與此同時,元晉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般,一雙眼眸也呈現了淺藍之色,只一下,那淺藍之色便消失殆盡,只剩下元晉如獲新生般猛烈喘息著。
姬以歌瞇了瞇眸,消化下剛剛從元晉那探取的信息,消化完后才睜開眼眸看著元晉,想了想,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道:“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我來,可是幫別人來復仇的。”
說著,姬以歌打開折扇,成片梨花花瓣從折扇中飄飛而出,在地上打了個旋,一個青色的身影從剛開始的若隱若現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李青雪神情復雜的看了眼元晉,昔日的仇人已經白發蒼蒼,而靈魂卻早已更換。元晉看著李青雪,有些錯愕,但很快吐出了一個字。
“妖。”
這個女人他奪舍元晉的時候就知道了,本來已經死去的人而今再見時卻成了妖。
他看向姬以歌,滿眼痛斥。
“你居然勾結妖族。”
這話讓姬以歌笑了,看著元晉的目光多了幾分厭惡。
“勾結妖族,我可不敢,可是和你這個成就妖族的人比起來,我覺得勾結妖族還是輕的,哦,當然,這只妖和你比起來,我覺得這妖比你這道貌岸然的人來說要好的多。”
“至少……。”
姬以歌上前執起李青雪纖纖玉手,細心且輕柔的摸了摸,模樣溫柔的像極了一個深情的男人在撫摸著自己的愛人。
只聽她一字一頓道:“至少,她的手,比你的干凈。”
李青雪微怔,看著神情溫柔的姬以歌,一時間心亂如麻,想抽手卻又舍不得抽,只能帶著幾分忐忑的看著姬以歌。
很久,姬以歌放下李青雪的手,看向元晉。
“我覺得,你的血,不應該臟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