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捂住嘴,吃驚地喊道:“所以女鬼根本不是鐵西樓鬧事的根本原因。”
梁邵的舅舅聞聲望向她,神色復(fù)雜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最后深深嘆了口氣。
原本他拜托侄女來找司樺先生辦事,以為那只女鬼被收復(fù)了便沒問題了,誰知又出了這檔子事!
梁邵的舅舅肥潤的臉龐浮現(xiàn)濃濃的愁緒,眉毛更是深深皺起,一時片刻緩解不開。
“照梁邵你舅舅的說法,那塊地皮里想必還藏著更為厲害的東西。”我開口出聲道。
梁邵臉色白了幾分,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撫卻無從下口。
司樺的神情漠然,聽完梁邵的舅舅的話之后,伸手撐著下巴,語氣冷淡地問道:“你打算讓我怎么幫你?”
言語間的深意,梁邵的舅舅自然明白,他連忙將身邊的箱子推到她面前,語氣極其尊重地說道:“司樺先生只要您肯答應(yīng)我,這箱子里的錢只是定金?!?
我望向那個黑色箱子,似乎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可當(dāng)梁邵的舅舅打開它的時候,箱子里滿是紅色的百元大鈔。
梁邵的舅舅指著它,對司樺討好地笑道:“司樺先生,請笑納?!?
“呵?!彼緲逡馕恫幻鞯剌p笑一聲。
我看見她的眸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眉眼微擰,想必我剛才雙眼發(fā)亮的樣子被她看見了。我想她現(xiàn)在這個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不太喜我對這錢太過熱衷。
司樺沉默了一會,一時間倒是忘了給梁邵舅舅回應(yīng),梁邵的舅舅不免有些著急,連忙補(bǔ)充道:“兩位先生,事成之后還有三千萬?!?
三千萬!這是我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數(shù)字。
我瞪大了雙眼,忍不住悄悄數(shù)起來三千萬到底是多少錢,畢竟第一次聽到這么大的金額。
同時不禁越發(fā)羨慕司樺,她竟然輕輕松松就可以賺到這么多錢。
首位的老者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扭頭朝我溫和地笑道:“小伙子,這錢要的是可能是命?!?
聞言,我不解地眨了眨眼,以司樺的道行去捉一只鬼而已,豈不是很輕松的事情嗎?
“爺爺,他不會懂的?!彼緲鍝沃掳?,語氣之中透露著淡淡的不屑。
她的目光望向跟前梁邵的舅舅,眉眼冷淡,紅唇輕啟道:“若是你所言屬實(shí),那么這只鬼物想必不是一般的小鬼?!痹捯粢活D,“這點(diǎn)錢打發(fā)誰呢?”
此話一出,梁邵的舅舅立即慌張地跪倒在地,試圖上前抓住她的腳踝,司樺眸光一厲,眼中射出的冷光令他膽顫。
這家伙只能顫巍巍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握在胸前說道:“司樺先生,你別生氣,我這不是一時急了么,要什么價(jià)您盡管開口?!?
看著他小心的模樣,我投以同情的目光,畢竟我如今也是被迫害的人,十分能夠理解梁邵舅舅對司樺的害怕。
這女人美則美矣,卻是冷若冰霜,那雙雉鳳眼仿佛永遠(yuǎn)藏著秘密,神秘莫測,令人心生怯意。
忽然司樺抬頭掃了我一眼,我立即收斂起心中所有的想法,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她向梁邵的舅舅豎起一根食指,眸光幽幽。
梁邵的舅舅身子顫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一,一億?”
“嗯?!彼緲迨栈厥持?,淡淡地點(diǎn)頭。
神情未有任何變化,仿佛梁邵的舅舅答不答應(yīng)都沒關(guān)系,梁邵的舅舅這下有些猶豫了,他的臉色變得為難。
畢竟一個億并不是小數(shù)目,雖然他能夠拿出來,可他還是有些舍不得。
現(xiàn)場陷入寂靜,梁邵的舅舅在原地糾結(jié),短粗的眉毛緊緊鎖在一起,看得出十分苦惱。
我悄悄靠近司樺,低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師傅,你是不是有些過了?”
一個億可并不是一千萬一百萬,哪怕是梁邵的舅舅要拿出來,只怕也得要割塊肉了。
司樺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側(cè)移開身子,轉(zhuǎn)頭繼續(xù)對原地糾結(jié)的梁邵的舅舅說道:“你動了不該動的東西,本就應(yīng)該負(fù)些代價(jià)?!?
“到底是命重要,還是錢重要,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話音剛落,大廳內(nèi)忽然涌起一陣狂風(fēng),梁邵舅舅那肥胖的身子竟然被這股風(fēng)給送了出去。
下一刻,大門被風(fēng)從內(nèi)關(guān)上。
梁邵的舅舅在外呼喊的聲音依稀可聞,他捶打著門大聲喊道:“司樺先生,我錯了!我錯了!十億都沒問題,放我進(jìn)去吧司樺先生…”
梁邵有些不忍,望向司樺,欲言又止。司樺卻一反常態(tài)地開口了。
“這就是你當(dāng)初不肯告訴我的事?”
聞言,梁邵頭猛地低垂,似乎有些害怕和她對視,雙眸不停閃爍,明顯心緒。
其實(shí)那塊地皮之前就有道士言過不可碰,可舅舅一心想著賺大錢,以為鬼神之說都是謬論。
故而無視了道士的告誡,下令動手施工,過去了那么久,她原本也以為已經(jīng)平安無事了。
前段日子卻忽而鬧出女鬼一說,她和舅舅都以為解決女鬼便足夠了,誰能想到兇兆在后頭!
“我…”梁邵試圖開口,卻不知說什么。
“你不想說就算了?!蔽议_口替她解圍。
當(dāng)初梁邵陪著我在鐵西樓捉女鬼,怎么說我和她也算是結(jié)下了友誼。
然而我的話剛落,司樺望著我的眼神越發(fā)冷了幾分,勾唇諷刺道:“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
一句話噎得我無言以對,我不甘心地想找話反駁回去,老者從首位下來走到我身邊,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摸著下巴,笑呵呵地說道:“孫女,這次你就答應(yīng)那富商,順便帶帶這小子。”
作為風(fēng)水界有名的大師,老者一早便看出朝歌在風(fēng)水一行的天賦,只是還需多加鍛煉。
“爺爺,我正有此意?!?
對上自己的爺爺,司樺眸中的冷意少了些許,唇角微勾,溫柔了幾分,“不過目前她這舅舅只怕不是誠心相求,他當(dāng)初被利益蒙混了頭,自然也不會輕易放棄錢財(cái)?!?
我心想也是,早就聽聞隔壁市鐵西樓的火爆,作為開發(fā)商的梁邵的舅舅豈不是賺個盆滿缽滿。
撇了撇嘴,正胡思亂想之際,司樺抬手再度給我腦袋一巴掌,我捂著頭憤恨地望向她。
要是我變蠢了,絕對是因?yàn)檫@女人!每次都是動不動就打我的腦袋!
“你什么眼神?”她不滿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