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大廳——
那老者坐在首位的紫檀木椅上,極其悠閑地喝著手中的茶水,司樺坐在首位的第二個位置,目光時不時落向門口。
她不由地想起剛剛自己爺爺對自己說的話,他昨夜特意去算了朝歌的命格,卻無論如何也算不出來。
似乎有些東西遮擋了朝歌的命格,在無形之中保護(hù)他。
司樺支著下巴,皺眉深思,纖細(xì)的手指不停地敲動桌面,莫非是朝歌他父親?
老者放下茶杯,眼眸帶笑地問道:“丫頭,還想著那小子呢?”
“爺爺,我只是有點(diǎn)疑惑。”司樺似乎生怕他誤會,連忙開口解釋。
老者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語不發(fā)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明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我剛走進(jìn)大廳,一眼就看到了司樺,因?yàn)閯倓偟氖拢哉Z氣有些不太好。
“你叫我來,有什么事?”我冷冷地對她說。
司樺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盯著我,坐直了身體,又是端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沒事,我就不可以找你嗎?”
這女人的聲音格外的冷,明顯帶著莫名其妙的怒氣,她盯著我沒有再說話,這時的我后悔對她這么態(tài)度不好了,這家伙可比鬼恐怖多了。
我撇頭又看了她一眼,她的目光已是移開,望向了一個走進(jìn)大廳里的瘦高富態(tài)的陌生男人身上。
“老先生司樺先生,我是鐵西樓的開發(fā)商,梁邵的舅舅這次過來是要事相求!”
這個男人成功打斷了我準(zhǔn)備脫口而出的話,我有些郁悶地退到一旁,用目光打量了一番跟在他身后的男人。
男人看起來年紀(jì)不過半百,三四十有余,身上的裝束更是豪氣得不行。手腕上帶著的是世界著名的名表,西裝來自意大利貴族的私人訂制,鞋子更是高奢定制款,一眼望去,此人非富即貴。
可是令人費(fèi)解的是他如今卻是一副愁容,被雜氣所掩蓋的命宮里頂著一抹黑霧,讓他看起來越發(fā)憔悴不堪。
梁邵的舅舅先是將手中提的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激動地?fù)涞乖谀抢险叩哪_邊,跪在地上,連連磕了幾個響頭。
“請老先生和司樺先生一定要救救我啊。”
那老者皺著的眉頭都快擰成一條繩了,“起來,男子因頂天立地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
“不不不,老先生,現(xiàn)在這些都無所謂了,最重要的是你和司樺先生要救救我啊。”
梁邵的舅舅激動得語無倫次,司樺看不下去,只好用紙人逼著他站起身。
紙人踩著他的腳背,梁邵的舅舅慘叫了一聲,連忙站起來,低頭看到那些會動的紙人差點(diǎn)被嚇得腿軟倒地。
僅剩不多的理智支撐著他站直身子,目光望向一旁氣質(zhì)清冷的司樺,眸中不自覺地掠過一抹驚艷之色。
在他出口之前,司樺皺眉厭惡地呵斥道:“有事快說。”
畢竟這種眼光,她從小到大見過的太多了,要說唯一不令她感到厭惡的,恐怕只有某個人了。
想著,司樺不由自主地望向我所站的地方,我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又哪里出錯了,連忙低頭查看。
司樺不著痕跡地勾唇一笑,收回視線,此刻梁邵的舅舅再度變成之前驚恐慌亂的模樣。“我是鐵西樓的開發(fā)商,鐵西樓這個項(xiàng)目本來應(yīng)該是穩(wěn)賺不賠的,本來一切都十分順利。”我皺起眉頭,鐵西樓?之前解決女鬼的那一個樓盤吧?不是已經(jīng)處理掉女鬼了嗎?
疑問縈繞在心頭,不過我知道開口冒然開口打斷別人談話不好,所以我默默閉上了嘴。梁邵的舅舅似乎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他的臉色變得越發(fā)蒼白,甚至毫無血色。就連他的聲音都不自覺地顫抖了幾分,斷斷續(xù)續(xù)地繼續(xù)說道:“就在前陣子,我的侄女來找司樺先生你的前一晚,我就在自己家里見到了鬼…”
他說到最后,身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聽到這里我的臉色越發(fā)嚴(yán)肅,安靜地聽著他繼續(xù)講。
梁邵的舅舅的額頭卻是不斷冒出一股股汗水,他不停地拿著手巾擦,然而手巾擦濕了,汗水卻還是不斷。
梁邵是個急性子,見她舅舅慢慢吞吞的,不由得地催促道:“你快說啊,后面怎么了?”
“別急。”我用眼神示意她安靜。
或許梁邵的舅舅已經(jīng)親眼看到過某些東西了,否則不可能會是這種害怕到極致的反應(yīng)。
我們等了半晌,梁邵的舅舅終于緩和好情緒了,他吞了口口水繼續(xù)說道:“一開始有清潔工說我們家發(fā)生了點(diǎn)奇怪的事,我覺得是清潔工在胡說八道也沒理會。”
“可后面我和我妻子晚上在臥室里正要關(guān)燈睡覺的時候,我和她就看見有一對夫妻吊死在我們臥室的門口,我和我妻子都嚇壞了,趕緊喊來了家里的保姆,他們都說看見了人影,可我那時用手機(jī)拍過門口其實(shí)什么也沒有。”
吊死在家門口!還是一對夫妻?我震驚地瞪大雙眸,這件事怎么聽都是極為詭異的。
梁邵的舅舅閉了閉眼,似乎想起那副極其可怕的畫面,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于是我們請了幾個道士來驅(qū)邪,家里也多裝了幾個監(jiān)控派人實(shí)時的看著,我們都以為沒事了,可……”
荒謬!我忍不住在內(nèi)心譴責(zé)了一聲,無端端地看見夫妻一起自殺,這怎么可能呢?
小紙人從別處搬來一張木椅放在梁邵的舅舅身后,梁邵的舅舅看到了,身子松懈了般軟倒在椅子上,一直不斷地喘氣。
“僅僅只是隔了不到半天,就有幾個來路不明的人,集體在我家的院子里斃命,保安進(jìn)去的時候,他們,他們的尸體甚至湊不成一具完整的尸體。”
此話一出,我震驚地瞪大了雙眸,司樺和她的爺爺對視了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明白這次的鬼物必定怨念極為深重,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于是我們又去找了警察,可是這次警察竟然還說是他們自殺…我們開始察覺不對勁,我家里的所有人開始出現(xiàn)精神恍惚,神經(jīng)衰弱。”
“我老婆得知后立即幫我去寺廟請了一張符,我恢復(fù)了一些理智,第一時間就是跑去派出所詢問到底是什么情況,可是…可是。”說到這里,梁邵的舅舅再度猛烈喘息,加重了呼吸,仿佛將要說得事情極為駭人。
我輕聲說道:“放心這里有我?guī)煾翟冢豢赡茏穪淼模悴挥门隆!?
興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梁邵的舅舅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呼吸平復(fù)了不少,他提起一口氣說道:“派出所的警察告訴我,我家里的人根本沒有去報(bào)過警,其中就包括我。我立即將所有情況告訴他們,等我回到家的時候…不,我根本沒有回去,因?yàn)槲腋杏X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似乎怎么走都沒辦法進(jìn)入家門。而我現(xiàn)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買下那塊地皮開始的,我懷疑那地皮鬧鬼根本不是因?yàn)槟莻€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