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連忙收斂不滿的情緒,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硬是說道:“尊敬的眼神。”
此話一出,旁邊的老者倒是忍不住笑了,開懷大笑,一邊還不忘拍著我的肩膀。
“你這小伙子,有趣!”
我忍著疼痛,扯著極為勉強的笑容,這兩人不愧是爺孫倆,下手的力道都差不多!
悄悄將求救的眼神遞給梁邵,梁邵心領神會,眼底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別笑了,快來救我!我忍不住瞪了一下她。
不過好歹她有良心,上前說道:“司樺先生,請你答應我舅舅的請求吧,他如今已為中年人,而且一家老小也不容易。”
“若是他出了事,只怕…”梁邵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因為她的開口,老者和司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故而放開了我,我連忙退后一步,遠離這爺孫倆。
老者似乎注意到我的行為,卻是神秘一笑,不多說什么,而司樺懶得搭理我,望向梁邵,微微頷首。
“行。”
話音剛落,原本緊閉的大門自己主動打開了,我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原來風水師到了一定的道行,真的可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嗎?
司樺一眼看透我的想法,冷冷地說道:“別想了,看風水可不是修仙,剛剛的風和現在的門不過都是因為司家養的小鬼罷了。”
養小鬼!?
我在某些書中也聽聞過這件事,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身遇到,一時間不由得感到有些獵奇。
司樺卻沒打算繼續解釋,望向再度匆忙跑進來的梁邵舅舅,因為跑得太快,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急促。
剛跑到我們跟前,他直接舉手連連保證道:“司樺先生,老先生,剛剛是我不懂事,沒問題,一個億就一個億!”
他語速飛快,似乎生怕自己說慢了一步再度被送出去,神情緊張地看著司樺。
“帶我們去看看。”司樺起身說道。
梁邵的舅舅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生猛地點頭,我都生怕他的頭會因此掉落。
他快步走在前頭,司樺回頭對老者說道:“爺爺,我們先走了。”
“去吧去吧。”老者搖了搖手,站在原地看著一行四人越走越遠。
坐上梁邵舅舅的加長林肯,我好奇地四處張望,儼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司樺望著我,無奈地搖了搖頭,紅唇微微抿緊。梁邵則是在一旁細心地為我解答,拿出冰箱的一瓶飲料放到我手上。
“這車里還有其他東西,你需要可以跟我說。”
我握著冰冷的飲料,不禁連連感嘆有錢人生活的奢華,梁邵舅舅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最終沒忍住,開口向司樺問道:“這位小兄弟是?”
不等司樺開口,我自來熟般介紹道:“我是司樺先生的徒弟,名字叫為朝歌,你可以叫我小朝。”
此話一出,梁邵的舅舅原本有些不屑的神情立即變得尊敬起來,“是司樺先生的徒弟啊,失敬失敬。”
我笑著和他握了握手,兩人面帶笑容地客套一番,收回手時我悄悄擦了一下,不屑地想道,真是虛偽。
片刻后,我們在鐵西樓下車,依然是那個熟悉的樓盤。
我抬頭望去,意外發現這棟樓的鬼氣竟然絲毫沒有消散,皺緊眉頭心想,怎會如此詭異?
司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忽而開口問道:“你看到什么了?”
“縈繞的鬼氣,而且極為濃郁。”我說道。
聞言,她的眼眸閃爍了一下,再度問道:“那本《十六字陰陽風水術》你看得怎么樣了?”
我沒想到她忽然問這個,臉上浮現一抹尷尬的神情,之前因為捉女鬼耽誤了不少時間,加上回去就被老者陰得暈倒了。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學習。
見我如此,司樺眼底掠過一抹失望,言辭越發冷厲,“我不是說過讓你好好學嗎?當耳旁風?”
“沒有,只是最近太忙了。”我連忙解釋道。
這件事是我理虧在先,所以我自覺認錯,不想在這節骨眼惹惱這個女人。
身旁的兩人默默看著司樺教訓我,我越發感到憋屈,難道我一個男人不需要面子的嗎?
司樺深吸一口氣,似乎不想再多說,冷聲道:“進去。”
我和梁邵依舊走在前頭,不過這次我們身后多了司樺和一個梁邵的舅舅。
梁邵的舅舅害怕地躲在司樺身后,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若不是司樺不肯讓他近身,只怕要緊緊粘著她了。
鐵西樓內此刻一片祥和寧靜,走進去后更是詭異的安靜,相比較上次前來情景大為不同。
四周實在太過安靜,靜得令人心慌,梁邵忍不住找話題開口:“朝歌,你說那厲鬼怎么說回事?”
“這荒地之前是墳地,應該是某些鬼物冤死的,從而被埋在這,形成極為強大的怨氣。”我努力假裝鎮定地解釋道。
其實我也很慌,只是我不愿表露出來,不然某個女人只怕又要說我的不是了。
作為風水大家的后代,怎能害怕鬼怪?
可是直覺告訴我,這次的鬼物只怕是沉寂多年的強大厲鬼,它沉伏多年只為報仇。
不然以其如此兇煞的怨氣,怎么可能多年都不被道士所發現。
我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這厲鬼怕不是有了人的智慧?
越想,我的步伐越發緩慢,后方的司樺發現不對勁,抬腳踹了我一腳,我被迫前進了幾步。
“快走。”
我不滿地回頭,卻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埋頭快步走著,我們這次打算去梁邵舅舅在家看到的夫妻的房屋探查一番,聽說那夫妻之前就是吊死在這幾棟樓里的。
等我們到時,房屋看起來似乎十分正常,整個屋子干凈整潔,似乎根本沒發生過兇案。
司樺腳步一停,朝梁邵的舅舅問道:“你們處理過了?”
“對,旁邊的住戶說太可怕了,所以我就派人讓清潔工人清洗了一下。”梁邵的舅舅不明所以。
“那些道士沒有說過不能清理嗎?”司樺的語氣冷了幾分,包含濃濃的嚴肅。
梁邵舅舅這才猛地意識到不對勁,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