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上午，雖然尋常的很，可是卻是發生了不少事兒。
那被張宣和白安堵下的許府的小斯，當夜是被二人給放了。
可是或許誰都沒料到，有人注意到了這小廝沒了蹤跡，所以告訴了許子鈺。
然而，許子鈺一大早進書房，卻看見那小廝蹲在門后頭的衣架子底下睡覺呢。
這書房隔壁是沐浴的地方，所以有一個衣架子，也算是正常的。
小廝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縮在衣服里頭，若不是開門風吹的衣擺晃動，還真看不出那衣架子里頭藏了一個人。
“這……”
跟在許子鈺身后的貼身奴才，也是看見，詫異了一下。
“呆著做什么？還不快給本官把這個偷懶的拖出來？”許子鈺瞪了一眼。
“是是是。”那奴才應了一句，把人拖出來，摔在了墻壁上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廝被拖得一頭霧水，雖然摔的生上很疼，可是見了許子鈺，忙跪的端正求饒。
許子鈺拉了凳子，坐在那兒，一看桌子上面雜亂的很。還沒有收拾，就道:“個狗奴才。不干活就知道偷懶，去，拉出去打死。”
“是，大人。”
小廝連一句求饒都沒來的及說就被那奴才堵了嘴巴拖出去了。
許子鈺厭煩的批改著桌子上面的東西，聽著窗戶外木板敲在人體上的悶哼聲才覺得有了些快感。
手中的動作下意思的快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連厥進來兩個人。
一看，一個是剛才跟在許子鈺身后的奴才，另一個不就是剛才從覃思涵那里繞出來的那個牙尖嘴利的小個子么？
“大人，奴才蘭子前來回話。”小個子一進來就拱手道。
“大人，外頭那個已經打死了。”
那奴才也是跟了一句道。
“嗯，把身上收拾干凈，別落了把柄在外頭。扔去亂葬崗，現在就去，你去吩咐。”
“是，大人。”
瞧著那奴才出去了，許子鈺這才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小個子道:“那兩個丫頭，那位覃爺可收下了。”
“稟大人，已經收下了。只是……”小個子不太敢說了，畢竟剛才做事做的也不算太好。
“只是什么。你不會討了那覃爺的嫌棄吧。周大人可是再三強調過的，這位覃爺得罪不起。”
許子鈺盯著小個子認真的說道，臉上染了一份謹慎。
“不會的，大人，只是那覃也似乎不太愿意收下。”小個子哪里敢說許多，只是估摸著說了一下。
“不太樂意收下還不是收下了？不過是做個樣子看罷了。”許子鈺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映像里，富貴人家的少爺都是要臉面的，多少都要拿喬一下的，更何況這位那是天家貴胄。
“大人說的是。只是，大人，若是那兩位姑娘惹了這覃爺不不快拿……，若是覃爺真的不愿意收，那……”小個子還是想打個預防針。
“放心，本大人一早就調教好的。就是備給這些貴人家的。”
說起來這一點，許子鈺就更放心了。
他坐著這樣的事情，自然會事先調教姑娘黑這樣的人，只不過并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給誰，但是他也知道，不可能漏下了身份貴重的，所以肯定是事先調教出來一些個。
“那便無憂了，還請大人安心。”小個子道。
許子鈺揮了揮手，小個子便退了出去。
那小廝的尸體，不一會兒就被丟在了亂葬崗，丟尸體的人遠遠的看見，走過來兩男一女，扔下尸體就順著來路回去了。
三人走過來，見亂葬崗旁被隨意丟下的，渾身是血的尸體，也是一愣。
“師傅，這………”方蕪出口到。
是的，這兩男一女，正是從晝桃村轉回來的紀璇和方蕪以及張宣三人。
那尸體上面破爛的粗布衣裳，背上面被刀子刮的看不見一塊好地方，屁股上，大腿上面被敲的鮮血干涸。
腳踝上面并沒有鑲嵌進去的牌子，說明這尸體和官府也沒什么關系。
“看看吧。”紀璇嘆了口氣，上前用袖子墊著將尸體翻了過去，面朝天。
然而，這一翻。眾人自然看見了那張臉。
“這，這不是……”張宣開口了，只是話沒說完，然而已經不言而喻。不就是之前那個他們堵在巷子里的許府的小廝么。
“大概死與半個時辰之前，被活活打死的，這背上的刀上是死后的，應當是為了掩蓋那個奴字，只是不知為何這般活活打死。”紀璇嘆了口氣，將衣服一點點除去，再勘驗了尸體道。
“剩下的，只能回去繼續剖驗了，找兩個衙役帶回去吧。”紀璇見張宣還是有些介懷的道。
焉知不是懷璧其罪？
“嗯，我得去找找他的奴籍，面容還沒被毀掉。”張宣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說著就大步走了。
紀璇道:“走吧，城門底下就有差役，我們去借兩個。”
“好，”方蕪應下一聲。
氣氛有些奇怪，但是誰都沒有多說什么，畢竟死因是可以初步確定了，但是到底為什么被活活打死，這個他們還不得而知……
等著二人轉進衙門，就看見了張宣埋在戶籍處里頭，一張一張的翻找著，額頭上面都皺的能夠夾死一只蒼蠅了。
雖然張宣平時碰上案子都是那一副好不耐煩的樣子，可是他又何嘗不是出錢出力，時時刻刻專注證據呢？
對于他來說，這件事情，或許真的有些介懷吧。
“張捕知找什么呢？”白畫師和白安兩個陸續進來，白安穩了一句道。
“找死。”張宣隨意敷衍了一句。
紀璇搖搖頭，拉了白安和方蕪進了后頭的太平間。
出去的時候還給白畫師打了個眼色，
錯綜復雜的腳步聲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張宣自己還有細細碎碎的翻書聲……
可沒多久，那翻書聲里還是夾雜了些腳步聲。
“煩不煩，說了小爺找死契奴籍呢，聽不懂？”張宣聽見腳步聲，頭都沒抬就道。
“張大人這是怎么了，我沒惹你吧，誰的，我陪你一塊吧。”柏汐一愣，上前蹲下來道。
他一時半會兒也沒什么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