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少年(1)
- 仵作掌中嬌
- 居錦枳谷
- 2007字
- 2022-05-07 00:01:00
微風輕輕的,不過是一炷香,就轉進了城門。三人無話,順著城門往城里頭去。
只是還沒走幾步,就看見白安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卷文書過來道:“師傅,查清楚了,死者是蘇三。家中排行第三,說是大概半年前就得了肺癆,半個月前就失蹤了,經過調查,他妻子突然就買了宅子帶著兒子搬去了舟山城里,我已經安排了衙役,暗中尋訪。”
方蕪先一步接了過來,那文書是用竹簡制成的,顏色單調大方看不出什么特別,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寫了一整張,都是蘇三的生平。
方蕪仔細看起來,這蘇三做事勤勞,每日里都來往與舟山和舟學縣給一些官府送菜,人際關系雖有些復雜,但是為人最是和善。
“師傅怎么看。這馬尸,和蘇三的案子能一起查么?”方蕪看過后把東西遞給了紀璇,一邊又問道。
紀璇嘆了口氣道:“是要一塊查的,不過不知道能不能輪到我們來查。”
“嗯。”方蕪點頭。
“快下斥了,晚上記得回去為你妹妹送嫁。”紀璇又一次強調道。
其實方家的事,方蕪的母親到底要做什么,紀璇早就托人打聽過了,他也看出來,方蕪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躲能躲的過么?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單看方夫人的意思,方蕪不回去,方夫人不會善了。
是以,紀璇準備推一把罷了。
“知道了,師傅,來人可有說她嫁給什么人?”方蕪心有不快,猜測著紀璇的意思。
“說是,舟山的一個員外。”紀璇淡淡道。
“師傅,我想……”方蕪說了一半,
便被紀璇給打斷了:“聽話,不是讓你參與辦案,把你摘出去。只是,妹妹出門你理應回去,今夜回去住。明日早就來衙門上斥就是,正日休一日便是。”
方蕪點頭。她雖然不想讓紀璇管她的私事,也不想回去,但是她知道,紀璇說的在理。
聽著城里的鐘聲,四人也知道這是下斥的聲音。
“一起吃飯吧。”紀璇指了指不遠處的面攤,拉了拉四個人道。
四人自然是應下,坐下來,要了幾碗陽春面,誰也不說話安靜的很,只聽見碗筷碰撞的聲音。
“師兄,馬是停在驛站的馬廄里么?你回來的時候,可讓舟越的人控制驛站,以免丟失了線索。”方蕪吃掉了碗里頭的最后一口面條,伸手沖盆子里撈出來一個煮雞蛋剝著皮問道。
煮雞蛋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時候的,四月里的天,不算涼,可雞蛋是冷的,沒有一絲絲的熱氣。
“我囑咐了驛站的,還查看了馬圈,只覺得馬糧不太對,拖驛站的老板帶去了舟學衙門,現下還沒收到消息。”白安機械的往嘴巴里送面一邊說道。
“你昨晚睡得時候,可聽見了什么異常,我簡單查看了一下馬尸,無外傷。”
白安想了想搖了搖頭。
紀璇見此也沒問下去了,他問的很是費勁。白安說的不是有用的線索。
也就是這個時候,有了一陣騷動,從城門上進來一輛馬車,馬車奢華貴氣,馬轅的馬也精壯年幼,車夫見有守兵盤問很是淡定的從袖子里取出來一個黃色的木牌。
只見那守兵認真看了看木牌又恭敬的將木牌還給車夫便放了行行。
那車夫收好木牌,喚了一聲,很快沖著衙門而去。
“這是?”方蕪見不少百姓都為之駐足,下意思的問了一句。
張宣放下筷子眼里有些放光說道:“應是個大人物,單看那馬,還有那丹書鐵券就知道了。”
方蕪翻了翻白眼,這不是說了一句廢話?沒點權勢的,能用上馬出行?
還有丹書鐵券,那是大曼管家獨有的通關文碟,見此碟無論是什么地方,什么情況都要放人。
大曼,平日里出行的都是轎子和驢車,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高階武將才用馬車或騎馬而行,但是也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馬。
可那匹,尚年輕,且看樣子,那馬定是精心培養出來的,說不定還是他國進貢的呢。
大曼的馬,一半是他國進貢的,另外的都是專人培養的,只是技術不行,數量也就有限。
紀璇扔了幾兩銀子邁出去一只腳道:“走吧,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顯然是沖著官府而去的。”
方蕪忙跟了上去:“師傅的意思這是來查馬的?這么快?”
有點太快了,若不是最近還有什么事情值得來上一個身份尊貴的人呢?
張宣就已經先幾人一步追上去了。方蕪和紀璇也是快步跟在后頭。
然而幾人的腿就是再快,也快不過四條腿的馬,等著幾人來了衙門前頭從一些看熱鬧的百姓中擠出來才看清楚來人。
數不清楚的臺階下面立著一個少年,少年一身白衣,雙手插在腰上,頭發披散在貂裘上,這貂裘堵的看不出原本穿了雙什么樣的鞋子。
只見少年仰著頭看著銀海星辰下懸掛在衙門上面的學府縣衙幾個大字。
紀璇等了一陣兒,見少年久久不回頭,只好收斂了表情,拱手道:“見過大人。”
少年轉過身打量了一下紀璇,又轉了過去,他沒看出什么,畢竟紀璇一行人誰也沒穿官袍。
張宣偷偷看了一眼紀璇開口道:“不知大人來此是不是為了縣中丟馬一事。”
少年轉頭抬手抬起來張宣的下巴才說道:“我身上沒有一官半職。”說完之后少年又放下去手繼續回頭看著那牌匾。
聽見這話,張宣幾人對視了一眼,可是誰都不信啊,沒有一官半職的人能搞這樣大的排場?
紀璇道:“那不知如何稱呼。”
“幾位如何稱呼啊。”少年轉過身來,撐著馬車轅,一屁股坐在車轅上看著幾人。
紀璇道:“在下學府衙門同知紀璇。”
“捕知張宣。”“隸書白安。”“學員方蕪。”
不是他們要說,實在是那少年聽見一個開口,又死死盯著另一個,直到他們開口之后才移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