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一種養(yǎng)氣法門，但像方才這般作為外顯能力時，需要輔以至少“還算不錯”的文章詩句，才能讓對方感知到“文氣”存在。

選用詩句詞賦越好、情境越是貼切，則加成越大。

剛剛楊素沒有選用前人詩句，選用了自己隨口粘來的兩句詞，主要是因為前人詩句里沒有特別附和情境的選項。

可沈司這邊——說來，難道還能有一個文明，比古時的華夏更喜歡研究詩詞嗎？

“所以，我剽竊來一些詩句的話，應(yīng)該也可以作數(shù)的。”

沈司忍不住露出稍微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有點想得意地笑，但現(xiàn)在笑出聲是不是不太好。

“技能讀取。”

楊素的技能面板出現(xiàn)在眼前：

“儒家入門行氣法（高級）、弘文養(yǎng)氣法（高級）、浩然養(yǎng)氣法（中級）、君子六藝（中級）、基礎(chǔ)劍術(shù)（中級）、基礎(chǔ)拳術(shù)（中級）、導(dǎo)演理論與實踐（高級）、獨立編劇與改編能力（高級）、剪輯技巧（高級）、網(wǎng)絡(luò)運營技巧（高級）……”

不得不說，儒家對于“養(yǎng)氣”的追求，要比其他宗門高得多。

因此，儒家弟子外在的氣質(zhì)，一般也要比其他宗門弟子儒雅得多。

“復(fù)制，弘文養(yǎng)氣法、導(dǎo)演、編劇技巧。”

剪輯和運營知識他都還懂一部分，現(xiàn)在急需的就是導(dǎo)演和編劇技巧。

“復(fù)制消耗1200點，是否確定？”

“嘶……”

其實不算貴，但真的不便宜。

但沈司仔細(xì)想了想，還是決定換下來。

這東西似乎除了加成儒家功法外，好像還是個控制技能。

他想試試。

“確定。”

雙眼精光閃過。

沈司剛剛險些彎下的身板，重新直了起來。

也是一個抱拳。

“志合者，不以山海為遠；道乖者，不以咫尺為近。故有跋涉而游集，亦或密邇而不接。”他帶著和楊素一模一樣的微笑，“我和楊師兄一見如故，哪里有什么遠近之分呢。”

楊素懵了，他突然感覺一股龐大的文氣，從沈司身上轟然而出。

磅礴的書卷氣息險些將他拍翻在地。

而且最詭異的是，明明這句話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卻能夠同時從中感受到儒家和道家的氣韻。也正是這種糅合了兩種“道”的氣韻，將沈司原本并不深厚的文氣，加持到一個可怖的程度。

他忍不住要彎腰了！

沈司有點想笑。

他偷來了對方的養(yǎng)氣法，但偷不來對方養(yǎng)出的文氣。

幸好穿越前，他也算是一個愛讀書的好小伙，積累的文化素養(yǎng)還是能提出一些文氣的。

這點文氣，在符合情境語句加持下，果然造就了不可思議的事實。

“真不愧是葛仙師的句子。”

剛剛那句話，出自《抱樸子·博喻》，晉代葛洪所著。

作為華夏史上盛傳的葛仙師，這句話同時兼具儒家和道家的深層哲理，將沈司的文氣加持到了完全可以沖擊楊素的地步。

“不行，明明是我在給下馬威，怎么能讓這小子給壓過去？”楊素臉上一陣發(fā)紅，“文氣這種東西，明明是我的擅長領(lǐng)域！”

這么想著，他生生遏制住彎腰的沖動，“哈哈哈，沒想到師弟的文學(xué)素養(yǎng)，竟然也這么高。”

“不過也對，人生所貴在知已，四海相逢骨肉親。”楊素親昵地拍拍沈司肩膀，“我和沈師弟一見如故，以后多親近親近。”

這句話說出來，文氣浪潮中的小船頓時穩(wěn)定下來，反倒又朝沈司掀起一陣巨浪。

這次他沒敢再自己出手，引用了前人的句子。

名句，對文氣的加成是很大的。

只是沒想到，沈司不慌不忙，咧著嘴：“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能被師兄當(dāng)做知己，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

……

楊素覺得自己的船翻了。

不敢當(dāng)個球！

你丫這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啊！

“海內(nèi)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看似普普通通，但干脆利落、大巧若拙，直接有了千古名句的典范。

這一句話出，他還反抗個什么鬼？

文氣大浪撲面而來，似乎一座書山落在他的肩頭，將他身軀徹底壓了下去。

“得，我服了。”

心里這么想，楊素的身體更是不再受他控制，一個長揖落地，好像被按住頭一樣久久沒有抬起。

沈司從文氣方面折服了楊素，正在意得志滿之中。

可就這么等了三五秒，發(fā)現(xiàn)他還沒抬頭，不得已只能伸出手扶了扶他。

“師兄，哪里要這么客氣。”

楊素臉色泛了紅。

你以為我愿意？

剛剛那句話氣勢太盛，導(dǎo)致他根本沒辦法從文氣壓制中回神。

仔細(xì)想想，他越發(fā)覺得不太正常。

傳世名句能夠給文氣進行加持，但沈司本人沒有典型的儒家氣質(zhì)，初始文氣應(yīng)該并不強。

加持到什么地步，才能讓他承受這么大的壓力？

難道說，這傳世名句，其實是第一次現(xiàn)世？只有傳世名句初次現(xiàn)世，才能把文氣加持到這種匪夷所思的地步才對。

所以，他越想越覺得可怕。

被沈司扶起來之后，他緊緊盯著對方，“沈師弟，剛剛那兩句話，是你方才新作的？”

“那可是千古名句的底子啊！”

“啊，哈哈。”沈司干笑兩聲，“過獎，過獎了。”

“師弟你年齡不大，怎么能有這種積累的？”楊素不依不饒，“難道真的有天賦異稟這一說。”

方仲永啊？

“師弟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沈司被他纏得煩，隨口說了一句：“哪有什么天賦異稟啊，不都得努力嘛。”

努力背書，也是努力了啊。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xué)海無涯苦作舟。”

“師兄，共……”

勉不動了，楊素被這一句話帶起的文氣，狠狠沖在了地板上。

這次沖得更厲害，像是巨浪拍碎了小小漁船，讓楊素一時間連撲騰都有點撲騰不動。

……

我就說，這“文氣”果然是個控制技能吧。

沈司現(xiàn)在不過二品不到，對著三品的楊素都能強控，這技能明顯很浮夸。

之前儒家都怎么用的？

會不會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