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財富、貧窮與政治
- (美)托馬斯·索維爾
- 6358字
- 2022-04-06 16:36:54
第1章 重大問題
今天的人們也許震驚于發達國家與第三世界國家在生活水平上的極端差距,但縱觀有記載以來的人類歷史,地區間的財富差距是一種常態,而且這種差距還擴展到了創造財富的因素,包括知識、技能、習俗和行為舉止等。不同地區不僅地理、文化和政治背景差異較大,而且在這些因素的發展上也不平衡。
當英國還是未開化的原始部落聚居地時,古希臘早已開創了幾何、哲學、建筑學和文學。雅典人很早就建立了衛城,即使在數千年后,其遺跡之雄偉壯觀仍給人留下深刻印象。同期的英國連一座建筑還沒有。古希臘涌現了柏拉圖、亞里士多德、歐幾里得等眾多奠定了西方文明根基的里程碑式人物,而同期的英國無人被載入史冊。
根據學者的估計,古代歐洲一些地區的生活水準,僅相當于古希臘早在數千年前就達到的水平。1在古代世界中,高級文明不僅出現在希臘,也形成于埃及和中國等國。彼時歐洲和世界其他地區才剛開始學習基本的農業種植。2
數千年來,財富以及創造財富的能力在不同地區的巨大差距久已有之。雖然這種經濟不平等在人類歷史上一直存在,但近幾個世紀以來,不平等的模式發生了巨變。曾經的古希臘遠比英國發達,但英國在19世紀引領整個世界進入了工業時代,它遠遠領先于當時的希臘。
在長達幾個世紀的時間里,中國比任何一個歐洲國家都發達。中國擁有包括指南針、印刷術、造紙、船舵和瓷器在內的眾多創新與發明,而且中國掌握鑄鐵技術也比歐洲早一千年。315世紀,東西方各有一位航海家進行了“發現之旅”,相對于哥倫布航海,鄭和下西洋開始的時間更早,航期更長,船隊也更大更先進。4但幾個世紀之后,中國與歐洲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反轉。不論今天的世界財富格局如何,生活在世界各地的人們都曾在某些領域領先或擁有過眾多專長。
歐洲的農業是由中東傳入的。在人類社會的演化中,有很多改變人類生存方式的進步,農業或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項。在狩獵——采集式生存方式下,人類為了食物必須得游牧大片土地,而農業的傳入使得人類可以永久定居于人口密集的社區,修建城市由此變得可能。不僅如此,相比散居于偏僻地區的生存方式,同樣數量的人口聚集在世界各地的城市中,創造的藝術、科學、技術方面的成就遠遠超過其人口規模。5
希臘比北歐和西歐更靠近中東地區,農業更早傳播到該地區,因此希臘的城市化進程也比歐洲其他地區提前數個世紀。它很早就享受到城市人口聚集帶來的各種好處,因而在許多方面領先于世界其他地區。隨機的某個地理區位不會造就天才,但能為人們提供開發自身智力潛能的環境。疲于四處游獵、搜尋食物的狩獵——采集式生存方式是不可能開發自身潛能的。
地理只是造成人群和地區間經濟差異的眾多因素之一。盡管生活水平的差異也很重要,但經濟差異并不限于此。地理位置不同,人們所處的文化世界也不同,或廣闊,或狹窄,擴大或限制著人們自身智力潛能的發展,經濟學家將這種智力潛能稱為人力資本(human capital)。地理位置的差異不僅有水平上的差異,比如歐洲、亞洲和非洲的不同;也有垂直上的差異,比如平原和高山。有一項地理研究發現:
山區不利于天才的發育成長,原因在于這些地區分散又相互隔絕,遠離人與觀念大匯流的河谷地區。6
不論是美國的阿巴拉契亞山脈、摩洛哥的里夫山脈,還是希臘的品都斯山脈、亞洲的喜馬拉雅山脈,世界各地的山區都表現出相似的貧窮與落后的模式。法國著名的歷史學家費爾南·布羅代爾(Fernand Braudel)曾指出:“山區會持續落后于平原。”7過去數千年里一直如此,直到近兩個世紀交通與通信方式的革命性變化,外界的進步才越來越多地進入與世隔絕的山區村莊,雖然這些進步已稍顯滯后。然而,人們在更適宜的環境中創造的文明是無法通過技術變革完美復制到山區的。生活在山區的人當然可以努力追趕,可是其他地區的人不會停滯在原地。
山脈僅是地理特征之一,地理又僅是影響人類發展的因素之一。不論是地理形成的物理空間隔離還是文化隔絕,它們曾反復出現,造成了世界各地的貧窮與落后。在后面的章節中我們將考察造成隔離的原因。
不論原因何在,當今世界如同古代一樣,不同群體、不同國家之間的經濟差距非常普遍。在21世紀的今天,瑞士、丹麥和德國的人均GDP是阿爾巴尼亞、塞爾維亞或者烏克蘭的3倍以上,挪威的人均GDP更是后三個國家的5倍以上。8這種經濟差距不局限于歐洲。在亞洲,日本的人均GDP分別是中國的3倍多和印度的9倍多。9撒哈拉以南非洲的人均GDP不到歐元區國家的十分之一。10
不僅國家間存在收入差距,一國內部不同階層、種族和細分人群之間的差距同樣顯著。各國的應對方法五花八門,從政客辭職到革命。許多人相信他們國家的經濟差距即便不是危險的,至少也顯得很奇怪。鑒于此,有必要指出,這類差距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它存在于歷史的各個時期和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因此對經濟差異的解釋也不應限定為特定時間或地點的特別因素,例如現代資本主義或工業革命①,更不應是那些政治上合意的或能滿足情感訴求的因素。
不應想當然認定,那些能引起重大道德爭論的因素如占領、奴役,是當代經濟不平等的決定性根源。它們在某些情形下可能是決定性的,也可能不是。國民或國家的富裕與貧窮,可能是因為(1)他們比別國生產得更多或更少,(2)他們奪取了他國生產的財富,(3)他們生產的財富被他國奪去。不論你更愿意接受哪種解釋,事實都不會改變。
舉個例子,西班牙征服西半球國家,不僅殘暴地對待當地土著,毀滅了美洲古代文明,而且通過洗劫當地土著,強迫他們在金銀礦勞役,將西半球的財富——200噸黃金和超過18000噸的白銀11——運到西班牙。有過這一行徑的,并非只有西班牙。但問題是,財富轉移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解釋今天世界各國的經濟差異?
西班牙在今天不過是西歐相對較窮的一個國家,在經濟總量上被瑞士、挪威這些從未成為過帝國的國家所超越。在“黃金世紀”涌入西班牙的財富本可用于投資經濟或人力資本,但大部分財富被消費掉了,沒有用于投資。用西班牙人自己的話說,“金子像灑落在屋頂上的雨一般涌入西班牙,但立刻就流走了”12。在人類歷史上,這非常常見。不論是征服還是奴役他人,結果無他,不過是精英統治集團一時的發財致富。
道德上看,西班牙殖民者在西半球國家造成了永久性破壞,但帶給西班牙經濟長期繁榮的因果效應非常小。晚至1900年,超過一半的西班牙人還是文盲13,同期的非洲裔美國人被解放還不到50年,大部分已經能讀會寫了14。而100年后的2000年,西班牙的人均收入甚至略低于非洲裔美國人。15
道德問題與因果問題都很重要。但將兩者混淆,或假想將兩者打包成一個政治或意識形態上吸引人的答案來解釋經濟差異,絕非有效的研究方法。
國與國的經濟差距只是經濟不平等的一部分,一國內部的巨大經濟差距同樣值得注意。在討論一國內部不同人群的經濟差異時,人們傾向于將這些差異當作“收入分配”(income distribution)問題。16但真實收入(經通脹水平調整后的貨幣收入)是指一國生產的商品和服務。僅從生產商品和服務而獲得收入的生產者的視角考察這一產出,很可能會產生不必要的謬誤,而這些謬誤又會引發嚴重的社會問題。
一國的生活水平更多地取決于該國的人均產出,而非生產獲得的貨幣收入。否則,政府只要印更多的鈔票,就能讓大家都富裕起來。聚焦于“收入分配”問題,讓人覺得政府似乎能重新調整貨幣流,讓收入更公平——不論公平如何界定。人們沒有考慮政府的政策可能對生產過程造成的根本性影響,而一國的生活水平正取決于生產過程。媒體甚至學術界常常有這樣的觀點:產出或財富似乎無緣無故就出現了,真正值得關注的問題是如何分配。
有時,過度關注收入分配,會使人忽視背后的產品和服務的生產過程,并因此將富人的收入解釋為“貪婪”——就好像對金錢永不停止的欲望就會讓別人為買東西付出巨額金錢。
造成人與人、地區與地區、國家與國家之間收入與財富差距的潛在因素眾多,其中有一個因素最明顯卻常常被忽略。正如經濟學家亨利·黑茲利特(Henry Hazlitt)指出的:
貧窮真正的問題不是分配,而是生產。窮人之所以窮,不是因為某些收入被奪走了,而是因為他們無法生產足夠的產出使他們能擺脫貧窮,不論原因為何。17
亨利·黑茲利特如此明了的事情,對于其他人卻并非如此。他們看到的是不同的視野,由此也會提出另一項議程,認為經濟差異是源于財富從某些人轉移到了另一些人。
歷史表明,造成經濟差異的原因存在于特定的時空中。我們將從財富生產的差異來解釋經濟差異,當然也會提到財富轉移,它過去通過征服或奴役實現,如今則通過福利制度進行內部財富轉移或國外援助實現。
當我們考察地理、文化和其他因素對財富生產的影響時,我們應區分“影響”(influence)與“決定論”(determinism)。曾經有人將他們對經濟差異的解釋建立在“地理決定論”(geographic determinism)上。自然資源豐富的地區被認為更富饒。批評者很容易指出,這并不一定總能成立,甚至在大多數情形下都難以成立,因為既有類似委內瑞拉和尼日利亞這樣資源豐富但非常貧窮的國家,也有日本和瑞士等自然資源匱乏卻富裕的國家。這一事實使得一些人不僅否定地理決定論,而且否定地理是一個主要影響因素。
但是,地理因素會通過其他不同的方式影響經濟結果。更重要的是,這些影響不一定是由于特定地理特征帶來的隔離,更多的時候是特定地理特征與其他地理特征的相互作用,以及地理特征與非地理特征如文化、人口、政治及其他因素的相互作用。
極地附近的溫度平均而言比赤道附近更低,但考慮到緯度因素與其他地理特征的相互影響,這一簡單且無可辯駁的地理事實也不一定成立。倫敦盡管比波士頓還要向北數百英里(1英里≈1.6093千米),但冬季平均氣溫要高于后者,與波士頓以南數百英里的美國城市的冬季氣溫相似。18倫敦12月份的日均高溫與倫敦以南850英里的華盛頓特區相同。從12月到次年3月,華盛頓特區日均低溫甚至略低于倫敦。19緯度很重要,但不同洋流的溫度也很重要。②兩者共同作用會帶來不同于任何一種因素獨立作用的結果。
同樣,特定地理因素與其他非地理因素相互影響帶來的結果,也不同于特定地理、文化、人口或政治因素各自帶來的影響。這就是“影響”不等同于“決定論”的原因所在。雖不是大多數,但許多經濟結果取決于不止一種因素,在各種不同因素共同作用下,全世界各個國家與地區具有相同的繁榮與進步程度的概率幾乎為零。截然不同的地理環境只是造成經濟結果不平等的眾多因素之一。
另一個因素是文化,不同人群、不同國家的文化具有巨大的差異,甚至一國內部不同群體之間也存在差異。類似于對地理影響的批評,對文化影響的批評有時同樣借助于一個過分簡化的想象。《國家為什么會失敗》一書就曾試圖否認文化因素對經濟結果產生影響。它拒絕承認從英格蘭繼承的文化才是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這些曾經是英格蘭殖民地的國家經濟發達的主要原因:
加拿大和美國曾經是英國殖民地,但塞拉利昂和尼日利亞曾經也是。這些前英國殖民地如今的貧富差異巨大。因此,英國遺產并非北美國家成功的原因。20
盡管這些國家都曾是英國殖民地,可以認為受到英格蘭文化的影響,但建立加拿大和美國的是浸潤了英格蘭文化的英國人的后裔,文化的影響在以后的數個世紀逐步展示出來。而生活在塞拉利昂和尼日利亞的人,所處的是數千年來撒哈拉以南非洲不同地區的不同文化,英格蘭文化帶來的沖擊影響還不到一百年,在他們成為大英帝國一部分的短暫歷史中,他們自身的本土文化仍然在產生影響。
也有許多前英國殖民地的居民為非英語民族,它們在獨立以后仍能看到英國文化的烙印,例如律師在法庭戴假發。但外在的英國傳統儀式不會阻止這些前殖民地在獨立之后擁有根本上不同于英國的文化遺產,以及非常不同的經濟和政治歷程。
“基因決定論”(genetic determinism)者同樣不相信文化因素的影響,在他們看來,先天的智力差異能夠解釋種族、國家與文明間的經濟不平等。基因決定論基于無可辯駁的當代人在各種成就和智力測試成績上的差異21,但該理論無法解釋特定種族、國家或文明在特定歷史階段曾經遠遠領先,又在其他時期遠遠落后,比如英國與希臘的角色反轉。
一些國家曾在一個世紀之內從落后貧窮的國家攀升到人類成就的前列,如18世紀開始追趕的蘇格蘭和19世紀開始追趕的日本。這種變化遠遠快于基因構造的變化。事實上,這兩個國家都沒有發現基因變化的跡象,但是他們在文化方面都發生了顯著的變化。特定文化的源泉會在時間的迷霧中消逝,這一點也許令研究者沮喪,但文化在當今的表現仍清晰可見。一位當代基因決定論者曾指出22,文化無法量化或統計,無法用來分析IQ與GDP之間的相關關系,也不能滿足科學精確度量的要求。但統計學家經常指出,相關關系不是因果關系,正如凱恩斯很早告訴我們的:“大致正確勝于精確的錯誤。”23
不論我們考察的是文化、地理、政治還是其他因素,他們之間的相互作用是我們理解“影響”不同于所謂的“決定論”的重要原因。
注釋
1比如見N. J. G. Pounds, An Historical Geography of Europe(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0), p.21。
2Ibid., p.27. 很多作者已經寫過大量文章和著作,介紹埃及和中國的古代先進文明。包括 Margaret Oliphant, The Atlas of the Ancient World: Charting the Great Civilizations of the Past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2), pp.38—41, 162—165。
3Charles O. Hucker, China’s Imperial Past: An Introduction to Chinese History and Culture(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5), p.65; Jacques Gernet, A History of Chinese Civilization, second edition, translated by J. R. Foster and Charles Hartman(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6), pp.69, 138, 140.
4David S. Landes, The Wealth and Poverty of Nations: Why Some Are So Rich and Some So Poor (New York:W. W. Norton & Company, 1998), pp.93—95.
5Charles Murray, Human Accomplishment: The Pursuit of Excellence in the Arts and Sciences, 800 B. C. to 1950(New York: Harper Collins, 2003), pp.355—361.
6Ellen Churchill Semple, Influences of Geographic Environment(New York:Henry Holt and Company, 1911), p.20.
7Fernand Braudel, The Mediterranean and the Mediterranean World in the Age of Philip II, translated by Sian Reynolds(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5), Vol. I, p.35.
8The World Almanac and Book of Facts: 2014 (New York: World Almanac Books, 2014), pp.748, 771, 779—780, 821, 831, 839, 846.
9Ibid., pp.764, 786, 793.
10The Economist, Pocket World in Figures: 2013 edition(London:Profile Books, 2012), p.25.
11Herbert Heaton, Economic History of Europe(New York:Harper & Brothers, 1936), p.246;Saskia Sassen, Territory, Authority, Rights: From Medieval to Global Assemblages(Princeton: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6), p.83.
12Jaime Vicens Vives, “The Decline of Spain in the Seventeenth Century”, The Economic Decline of Empires, edited by Carlo M. Cipolla(London:Methuen & Co., 1970), p.147;Carlo M. Cipolla, Before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European Society and Economy, 1000—1700, second edition(New York:W. W. Norton, 1980), p.252.
13David S. Landes, The Wealth and Poverty of Nations, p.250.
14U. S. Bureau of the Census, Historical Statist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Colonial Times to 1970(Washington:Government Printing Office, 1975), Part 1, p.382.
15The Economist, Pocket World in Figures: 2003 edition(London:Profile Books, 2002), p.26;U. S. Census Bureau, “Money Income in the United States:2000”, Current Population Reports, pp.60—213(Washington:U. S. Bureau of the Census, 2001), p.2.
16“收入分配”一詞使有些人在思考的時候好像早就有一塊一塊的收入或財富(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存在的),就等著分給個人或群體。實際上,只有創造財富的過程才能給個人帶來收入,才能用來交換個人的生產力。這些個人收入隨后會被宣稱加總到“國民收入” 中,而“國民收入”又宣稱會“分配”給個人或群體。這樣的觀點有時也會用在國際經濟中,于是有人哀嘆美國人不公平地享有遠超于合理份額的“世界產出”。但是,沒有一個叫作“世界”的人生產了所有的“產出”,這個叫“世界”的人沒有生產任何產出。美國人消費的正是美國人自己的產出,他們用其中的一部分進口別國的產出。從純粹的比喻統計意義上看,收入分配和身高分配是一個道理,可是沒有人會想象身高總合在一起,然后分配給個人。認為收入和財富應該總合在一起然后分享給個人的人當然可以自由地宣揚這樣的經濟制度,但是他們不應該用含糊的語言來暗示這一過程。
17Henry Hazlitt, The Wisdom of Henry Hazlitt (Irvington-on-Hudson, New York:The 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 1993), p.224.
18Darrel Hess, McKnight’s Physical Geography: A Landscap.Appreciation, eleventh edition (Upper Saddle River, New Jersey:Pearson Education, 2014), pp.100—101;E. A. Pearce and C. G. Smith, The Times Books World Weather Guide(New York:Times Books, 1984), pp.129, 130, 131, 132, 142, 376.
19E. A. Pearce and C. G. Smith, The Times Books World Weather Guide, pp.132, 376.
20Daron Acemoglu and James A. Robinson, Why Nations Fail: 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New York:Crown Business, 2012), p.62.
21Richard Lynn, The Global Bell Curve: Race, IQ, and Inequality Worldwide(Augusta, Georgia:Washington Summit Publishers, 2008).
22這一抱怨出自Richard Lynn, The Global Bell Curve, p.5。
23出自約翰·梅納德·凱恩斯,非精確引用。相似的言論還有Carveth Read, Logic: Deductive and Inductive, third edition(London: Alexander Moring, Limited, The De La More Press1909), p.320。
①在《國家為什么會失敗》(Why Nations Fail)的作者看來,“今天世界的不平等是因為19世紀和20世紀時一些國家利用了工業革命及其帶來的技術與組織方式的變革,而其他國家未能做到”。但是,國家間的經濟不平等并非始于工業革命,國家間差距在古代也并不一定比今天的小。
②起源于墨西哥灣海域的墨西哥灣暖流,沿著大西洋向西北方向流經英倫諸島,使得西歐的冬天比同緯度的東歐、亞洲或北美更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