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默的看了瀾川一眼。

瀾川于是乖順地柔聲道：“有王爺關(guān)照，琳瑯不委屈。”

慕連辰：“……”

這女人今天真的不是中邪了么？

瀾川又微笑著向慕月笙道：“先前有些誤會，叫笙兒妹妹受氣了，聽小嫚說，妹妹喜歡聽一曲《水沐歌》，下次妹妹再來王府，琳瑯便請樂人來專門奏給妹妹聽，可好？”

她說的直白又熱情，當真像極了急于討好小姑子的大嫂。

然而話音剛落，在場的眾人卻是齊齊變了臉色。

慕連辰登時怒斥道：“說什么呢？！小嫚什么時候同你說過這種話？？”

瀾川一怔，似乎被慕連辰的氣勢所驚，還怯怯抖了一下。

慕月笙反應(yīng)更是強烈，一雙三角眼差點奪眶而出，小臉“唰”地一下，紅透了。

唯獨宸貴妃不明所以，偏頭看了大宮女朝露一眼。

朝露忙俯下身，在她耳邊小聲道：“娘娘，那《水沐歌》是皇城里出了名的小倌所做，詞曲含義……不大雅觀。”

小倌，大周朝對于男性特殊服務(wù)人員的叫法。

有這種愛好的，一般不會擺在臺面上說，更遑論是皇家這等規(guī)矩森嚴之地。

瀾川小心看向面無表情的皇后，訥聲道：“是……琳瑯說錯了什么話嗎？”

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的慕月笙，漲紅著臉再也忍不住了。

破口大罵了起來。

“薛琳瑯你放屁！！”

“十二，”皇后終是蹙起秀美，淡淡開口道：“身為公主，言語如此不堪，這便是宸貴妃交于你的規(guī)矩嗎？”

宸貴妃慌忙道：“皇后娘娘明鑒，是薛琳瑯她有意激怒笙兒的！笙兒一向乖巧，平日里斷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啊，皇后娘娘！”

瀾川看了看宸貴妃，也跟著起哄道：

“回母后，是琳瑯一味只想哄笙兒妹妹開心，琳瑯說錯了什么話，也都是琳瑯的錯，求母后不要責(zé)怪笙兒妹妹！”

“薛琳瑯！！你給我正常一點！！”

慕月笙簡直要被瀾川這副絕世白蓮的樣子氣到吐血。

一時間顧不上解釋什么《水沐歌》了，沖上去就要撕扯她。

慕連辰眼疾手快一把扥住妹妹，語氣也是極為惡劣的訓(xùn)斥瀾川道：

“你先說清楚，小嫚什么時候跟你說的這些腌臜事？”

瀾川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無辜歪頭：“腌臜？”

她怔怔看著慕連辰，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一般，小臉瞬間慘白。

驚慌失措地辯解道：“不是！不是小嫚說的！她什么也沒告訴我，是……是琳瑯聽下人們嚼舌根……啊！不對！笙兒妹妹一點也不喜歡聽《水沐歌》！”

這話讓她解釋的，可謂是越描越黑。

偏她還一副“我什么都不懂”的純情模樣。

哦，現(xiàn)在當著大家長的面就開始裝了？又不是她掏刀捅人的時候了？

什么叫拱火？

慕連辰從前不知道，此時此刻卻是有了個具象化的概念了。

甚至都不需要慕月笙再暴起，他自己都壓抑不住了。

“薛琳瑯！！”

慕連辰抬手，一巴掌就扇了過來，口中怒斥道：“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