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堵嘴的手帕剛一扯下來，慕月笙就惡狠狠的“呸”了一下。

宸貴妃心驚膽戰，忙呵斥她：“笙兒！不得無禮！”

往日里真的是將慕月笙慣得沒邊了。

縱然這十二公主并不得皇帝喜歡，可她有個貴妃親娘，還有個睿王親哥，再加上皇后刻意做出的大度。

這宮里，還真沒有誰敢給這位十二公主臉色看的。

宸貴妃每每私下提到皇后，都是只道她是個軟柿子，慕月笙聽得多了，便也不將皇后放在眼里。

她一向跋扈慣了，此時聽到宸貴妃訓斥，滿腔的委屈都化作了憤怒。

“母妃！連您也偏幫這個賤人？！”

“放肆！”

慕連辰寒聲道：“當著母后的面，還不收斂你的臭脾氣，好好說話？！”

慕月笙仍是瞪眼。

慕連辰只好低聲勸她：“你若有什么委屈，自有母后為你做主，若你還要使性子，便是兄長也容你不得。”

慕月笙瞪視著慕連辰，半晌，轉頭看向瀾川。

滿是怒氣的三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恰好皇后在此時問話了，“說吧，到底何事？”

慕月笙寒著臉，伸手一指瀾川，“她逃婚在先，刺傷王兄小妾在后，如今字字句句挑釁笙兒，實在不堪做兄長的正妃，還請母后做主將她休棄，另行指婚！”

“大膽！！”

皇后還未發話，宸貴妃率先坐不住了。

這門婚事乃是皇后牽線，大周帝親指的，區區一個公主，說悔婚就悔婚，置圣旨于何地？置皇家威儀于何地？

她敢這么說，是否就代表著，宸貴妃和睿王也是這么想的？

果然皇后瞇起眼，淡淡看向宸貴妃。

宸貴妃一驚，連忙訓斥慕月笙道：“睿王妃做錯了什么，你且說就是，皇后娘娘自會分辨，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慕月笙鼓著腮幫子，惡狠狠瞪著瀾川。

瀾川于是緩緩起身，盈盈拜倒在地。

話還未出口，聲音已然是哽咽了。

“回母后，琳瑯并非逃婚，只是睿王府并不歡迎琳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自處，做下了糊涂之事，請母后責罰！”

她言辭懇切，神情凄凄，一句也不為自己分辨。

慕月笙瞪大了眼，厲聲斥道：“你少在這里裝腔作勢！昨日冒犯本公主時的氣勢呢？！”

瀾川弱弱道：“琳瑯不該以長嫂自居，愧對公主，千錯萬錯都是琳瑯的錯，但求母后責罰！”

慕月笙看著瀾川伏小做低的樣子，起初心中還隱隱有些暢快。

可仔細一想，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這么說，不是反而顯得自己像是惡人了嗎？

慕月笙后知后覺的咬牙，伸手就去扯瀾川的后領，“你給本公主正常一點！裝什么裝？！”

慕連辰忙攔下妹妹，同樣皺眉看著瀾川，欲言又止。

他同慕月笙想的一樣，卻不能像魯莽的妹妹一般什么話都往外蹦。

所謂逃婚一事，歸根究底是他的錯，無論怎么說都不占理。

況且此事還涉及到他皇城外的勢力，不好繼續糾纏下去。

于是轉頭對皇后道：“此事是兒臣思慮不周，到底讓王妃受了委屈，待回去之后，兒臣定然好好補償。”

輕描淡寫，竟是想要就此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