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是護著我了，就是偏幫我了，就是要開始收拾你了。

怎么樣，沒想到吧？

瀾川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沖云霓裳丟去了一個極盡挑釁的眼神。

云霓裳登時原地起跳，跺著腳怒聲道：“賤人，你給我出來！”

“裳兒！”

秦璋沉下臉，先是向下人們遞了個極盡凌厲的眼神，下人們立馬低下頭，小心起身退了出去。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瀾川三人時，秦璋才道：“這些天你折騰了不少，還沒夠嗎？”

“殿下這是什么意思？”云霓裳瞪著眼，不甘示弱。

似乎從前種種，她全然都是無辜的一般。

然而可惜，那些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真相，只有秦璋愿意袒護她的時候才會被完好封存。

若秦璋的心出現了傾斜，有些事就真的不太好說了。

果然，秦璋下意識回頭看了瀾川一眼。

見她眼尾紅紅，微垂著眼簾，神情雖然委屈，身姿卻仍站的筆直。

柔弱又倔強。

秦璋終是忍不住憐惜，對云霓裳淡淡道：“婚約已經取消，你莫要再針對煙蘿了?！?

這話若是放在昨天，云霓裳可能會輕哼一聲“誰要針對她”，然后嬌滴滴的同秦璋撒個嬌，兩個人從此和好如初再無芥蒂。

可惜秦璋不知道，在昨晚沒有人的地方，瀾川是如何踩著驕傲的云霓裳一通血虐的。

云霓裳怎能咽下這口氣？

她只覺得荒唐。

“我針對她？！”云霓裳梗著脖子，嘴都快氣歪了。

“當初是誰拋下多年情誼，轉頭向這個賤人提的親？江淮的三年里，我吃盡了苦頭，可你們呢？你吃著賤人準備的糕點，穿著賤人縫制的長靴，你有想過我在江淮可吃飽了嗎？可受凍了嗎？”

云霓裳尖聲叫著，句句往秦璋心窩里戳。

秦璋面色越發不好看了。

他沉沉道：“若非你當年同太子不清不楚，本王何至于如此？太子妃這個位子就那么令你心動嗎？以至于當著本王的面，都能同太子他……”

……他什么？

瀾川急的支棱起耳朵，就差扒著秦璋肩膀聽了。

也不知道是涉及了什么需要付費的內容，秦璋到此竟戛然而止。

兩個人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活像兩只互掐的斗雞。

再這樣下去要消氣了喂！

瀾川哪里肯，忙適時添了一把火道：“殿下該是誤會了，大姐她……沒有那樣的意思?！?

“這里輪得到你這個賤人說話？！”

云霓裳立馬吼了過來。

瀾川控制著自己的身子小小抖了一下，秦璋正護著她，感覺到了瀾川的畏懼，于是不悅道：“你有氣沖著我發，煙蘿畢竟是無辜的?！?

對對，你倆掐，別管我。

瀾川暗地里連連點頭。

云霓裳怒道：“她無辜？你說她無辜？你知不知道昨日她對我做了什么？”

秦璋：“你說哪一次？馬場驚馬？飛鷹奪命？詩會的驟然落水？還是夜里的廚房縱火？”

他一句快似一句，步步壓著云霓裳向后退去。

云霓裳畢竟心虛，竟然跌跌撞撞的退出好幾步才堪堪站穩。

不敢置信的看著秦璋喃喃道：“你……什么意思？你都知道了？”

“……”這不是廢話么。

瀾川屬實不懂云霓裳的腦回路。

她使壞也就罷了，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