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被氣得直吸氣，伸手對著小蘭的額頭戳，“你啥時候看到我不給你娘吃飯了？從前家里有啥好吃的不是僅著她？可她都干了啥事？咋地？她做了那種事，我還得好吃好喝地養著她？”

這些日子沒少有人在小蘭跟前說她娘壞話，小蘭卻怎么也不愿相信她娘是壞人，見奶奶又說她娘的不是，小蘭端著碗從廚房跑了出去，老太太在身后嘟囔了句什么，小蘭沒聽清，但見老太太沒跟出來，就端著碗在祝柳屋外輕輕喊了聲：“娘！”

祝柳被老太太趕出廚房，聞著肉香卻吃不到，心里正窩著火，聽小蘭喊她便沒好氣地道：“叫什么叫？你娘還沒死，用不著你給嚎喪！”

小蘭嚇的不敢出聲，猶豫著要不要把飯碗端去給她娘，每次有好吃的，娘就會對她笑。可肚子實在餓的厲害，小蘭想：只吃一口，一口就好，她小點口吃，一碗粥少一口也看不大出來，娘吃粥就會對著她笑了。

一口粥吃進肚，肉湯煮出的粥比白水煮的粥香，里面的肉丁咬一下滿嘴都是肉的香味，只想吃一口的小蘭發現她的肚子更餓了，一下下吞咽著口水，沒忍住又吃了一口，等想起來要給娘留的時候，一碗粥都被她吃得干干凈凈，連碗底都被她舔了一遍。

小蘭急得想哭，可想到這幾日娘吃的都很飽，應該不會很餓，而奶奶雖然生娘的氣，也沒真不讓她吃飯，最多就是沒有肉和肉湯，不像她，飯被娘吃了后，奶奶生氣真不會再讓她添飯了。

想過后，小蘭便心安理得地端著碗回了廚房，或許對奶奶說兩句好話，她還會給自己一些肉吃呢。

凌老太太在廚房里偷偷盯著小蘭，見她自己把粥吃了，沒給她那個黑心的娘，心里舒服不少，見她端著碗回來，假裝沒好氣地問：“吃飽了？”

小蘭摸了摸肚子，一碗粥進肚不餓了，可誰會嫌好吃的多？“也不是不能再吃一些。”

老太太差點被孫女逗笑，瞧著小孫女的模樣，臉上雖然沉著，心里卻有些無奈，到底還是孩子，自己和她計較什么？從小蘭手里搶過碗，又給她盛了一碗，還在上面放了一把比那碗還多的肉丁。

小蘭驚訝地看著奶奶，凌老太太道：“只要你別學你那個沒良心的娘，奶奶還能餓著你？你小姑有的，你都會有。”

小蘭忙不迭點頭，端過碗跑到院子里吃了起來。

半碗下肚，肚子里飽飽的，小蘭看著剩下的半碗，悄悄朝廚房里看，見奶奶還在忙著，就想：偷偷給娘送去，奶奶或許看不到吧？

不想凌老太太把灶坑里的柴撤了，扭臉就看到那個小沒良心的又端著碗進了祝柳的屋，把老太太氣得站在廚房門口就罵：“都是養不熟的！”

小蘭不敢出聲，倒是祝柳聽到罵聲，看到端著碗進屋的小蘭和她手上捧著明顯被吃過的碗，邊瞪著小蘭邊接過碗，“吃不了了才想起你娘？也是個死沒良心的。”

為了娘被奶奶罵，娘還埋怨她，小蘭心里更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