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采薇被她這一發瘋的舉動嚇了一跳，捂著被她踢傷的手抬頭，見沈沛蘭狀若瘋狂地要朝自己撲過來，凌采薇真被她嚇到了，原本只覺得沈沛蘭或許是有些偏執，但此時她的模樣怎么看都像是精神不正常。

有病吃藥，沒有這么放出來嚇唬人的呀。

許是見慣了這一幕，沈沛蘭身后的丫鬟趕忙上前拉住沈沛蘭，一邊安撫一邊將人拖著就往后帶，看起來熟練的不得了，然而沈沛蘭只朝凌采薇怒吼：“你敢吼我？”

凌采薇眉頭緊皺，這人多半是有精神疾病無遺了，不然丫鬟們也不可能第一時間先上前拉人。只是這樣被養在深閨中的大小姐看起來又是刁蠻任性的，人生應該是順遂的，沒有經過什么大起大落，更不會受到什么刺激，那么更可能是遺傳型的。

眼看沈沛蘭就要被丫鬟拉進停在路邊的馬車里，卻突然對著緊摟著她的丫鬟的臉一口咬下去，不知丫鬟是習慣了，還是不敢撒手，臉上被咬得出血，手上愣是沒敢松，甚至凌采薇瞧著還又緊了緊，就是不知那丫鬟會不會趁著小姐發病有仇報仇了。

直到沈沛蘭被拉上車，車子也駛得遠了，旁邊圍觀的人才漸漸開始議論，“真是嚇死個人，那小姐是個瘋子嗎？竟然還咬人，這母女二人被她盯上真是倒了霉了?！?

“誰說不是，不過給人家心上人做外室，也怪不得正室要被氣瘋了?！?

凌采薇已經被氣的沒力氣吼回去，忍著怒氣道：“我說了，我沒給人做外室，這是我侄女，那女人也不是我氣瘋的?！?

議論聲突然一窒，隨即傳來嗤笑聲，“都被人家正室找上門了，還說沒做外室？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哎，不過我聽那個瘋女人說文軒哥哥，說的不會是蘇府的蘇公子？也沒聽說蘇公子定過親事，不會真是那瘋子胡言亂語吧？”

“沒定親會亂說？有錢人家定親也不會告訴你，再說那是瘋子又不是傻子，你當誰都不在乎名聲？嘖嘖，瘋子配癱子，往后蘇家可有熱鬧瞧了?！?

凌采薇已經無力辯解，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是真不怕造口業啊。

正當凌采薇被氣到失語時，一聲冷冷淡淡，卻讓人聽著毛骨悚然的聲音幽幽地飄來，“看來大家對我的家事很好奇嗎？”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凌采薇看到蘇文軒正被蘇朗推著緩緩走過來，不知為何心底竟泛起一絲委屈來，明明他可以和沈沛蘭好好解釋，他卻選擇漠視，不然沈沛蘭就算是瘋，也瘋不到她頭上。

不就是賺了他一點銀子，咋就惹上這些糟心事兒呢？

蘇文軒開口，本來還七嘴八舌看熱鬧的人都噤了聲，尤其是剛剛議論最大聲的，不是低頭躲避蘇文軒看過來的目光，就是直往別人身后躲，可見這位蘇公子在綏縣可是兇名在外。

蘇文軒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最后落到凌采薇的臉上，眉頭皺了皺，竟扔下一句：“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