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看著我從后廚走了出來,立刻沒有了脾氣,他臉上的愁容卻換上了嬉皮笑臉的樣子。大概這廝也知道虧欠了我。看到他的嬉皮笑臉我也沒有太理他。
“我現在是應該叫你梁警官,還是要叫你梁刑警了。”
我的話語帶著一些挖苦,小娟看著我給她解了圍,她大概也能聽出我們之間的關系,所以也就笑著離開了。
正好現在不是吃飯的點,午高峰早已過去,店里沒有其他的客人,我也不忙,還有時間在這里和小梁說話。
“我們之間都是哥們兒了,還在乎那些俗稱做什么?”小梁明顯有些理虧,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幾聲。想要把話題岔過去。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坐了下來。他哈哈的對我干笑了幾聲。
“梁子,你到底這幾天幫我找沒找人?”
我恢復了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他說道。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求他的絕好機會。
“找了,當然我不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你要找那個陳大興。我先是從警局的檔案中找起的,這個陳大興,居然不是什么好人,他有過前科,是坑蒙拐騙,樣樣都有他。這才從監獄中放出來不到三年。”
我還真的不知道,陳大興原來是這樣的人,雖然看著他就不像什么正派的人,卻真的是面如心生啊。
“那現在有沒有他的消息?”我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說來也是奇怪,這陳大興,隔一段時間,就會來警局報道,不是偷了人家電動車,就是和誰打架斗毆,這個人就是一個混混兒。來警局都成了回家一樣,那么自然。老油條一根,每一次的涉案金額都是小偷小摸的,根本夠不上犯罪。可是最近這兩三年,一直沒有看到他出現,這個人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小梁的這個信息,先是讓我高興了起來,可是之后的信息,讓我的心情急轉之下。從希望墜落到了失望,沒有任何的過度。
“那他的家,知道在哪嗎?”
我還是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的身上,我要靠自己的能力。
“有,有地址,只是我還沒有倒開功夫去,其實在你和我說完之后,我就托人幫你查到了,只是那件案子給耽誤了,一直也沒有和你說。”
說著他就把筆記本拿出來,翻到了我要的那一頁。我迅速的拿出手機,把這一頁紙給拍攝了下來。有了這個地址,我會自己去找他。我還是習慣把命運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用我和你一起去嗎?”小梁問道,他知道我記下地址的用意。
“你去忙你的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我婉拒了小梁的好意,他看了看我,笑了笑,也沒有多說什么。
我拿到了這個地址,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過去,不過現在我還在上班,不好就跑出去,只能熬到下班的時候。
等待的時間永遠是過得最慢的。終于到了下班的時間,我就要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輛車。車子載著我來到了小梁給我的那處地址。
這里是一個很舊的小區,遠離市區,周圍的建筑物有些破破爛爛的,倒是有些鄉土氣息。我按著地址,七扭八拐,從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之間來回的穿梭也問了一些人,可還是費了一些周折才找到了目的地。
這和我那時住的那片棚改區差不多,一個性質,都是外地多于本地的流動租住人口。所以這里的人口雜,治安也不是太好。每天在這種地方都會發生幾起打架斗毆,致人死亡的。我不是搞刑偵的,但對這種地方,也明白一些門道,還有一些外地逃亡人事,也可能混跡在這里。
陳大興的家還沒有找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這北方的天是說黑就馬上會沉下來。等我進入到了一條胡同口時,我就聽到胡同里,有一名女人的尖叫聲,她再呼救,而前面影影綽綽圍著三四個人。
我快速的走到了近前,看到是三男一女,這三個男人中間圍著的一個披頭蓋臉的女人。剛才就是她再呼救,這么狼狽,看樣子是被這幾個男人給欺負了。
“你們在做什么?”
我當頭一喝,嚇得那幾個男人身子一怔,他們都愣在那里幾秒鐘,然后朝我看過來。當看到我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眼中露出了兇光,對我吼道:
“怎么?這事你別管,快給老子滾!”那個一身痞像的小混混兒,像一只賴狗一樣,對我呲著牙惡狠狠的吼道。
我沒有動,甚至臉上的表情也依然沒有撼動,看著他們就如看著幾只會叫的狗。
“呦吼,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東西,怎么也要妨礙哥哥們的好事嗎?”另外一個緊緊拽住女人手腕的那個滿臉大包的惡心男人說道。
“求求你,救救我。”被挾持的那個女孩,這時叫了出來,用乞憐的目光望著我。
“啪!”一聲脆響硬生生的落到了女人的臉蛋上。
“媽的,你求他,不如求老子一會兒輕點。”那一嘴黃牙,長相尖嘴猴腮的男人目露兇光,猥瑣的說著這些。
“放了,那個女人!”
我冷冷的說道,眼神中的堅定無法動搖。那三個流氓,看到我這種執著的樣子,先是一怔,然后看清楚了我這邊就一個人,敵我懸殊的陣勢,便也不那么膽怯。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黃牙仰著頭,用鼻孔對著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我不喝酒。”我用冷幽默還了他一句。
黃牙見我根本不服他們,就掄起他那拳頭,向我的臉上要砸過來。直到我感覺到那惡風朝面頰而來時,我的頭稍稍的朝右側偏了一下。那拳頭,就擦著我的面頰而過,我便順勢用手鉗住他的手腕,稍微使勁朝另一方向一掰,耳旁就聽到“咔嚓”一聲,骨斷筋折伴隨著那個人殺豬般的哀嚎的聲音。
其余的兩個同伴,看到了自己的同伙,受到了這樣的對待,連忙一擁而上,也沒有剛才那種謙讓了。
兩個人一起過來,一個攻我的左面,一個是正面,更有一人亮出了匕首,明晃晃的匕首就朝我的身上招架來了。
我不敢怠慢,立刻閃身躲開。那匕首就朝我的身旁劃過去,正好把我的衣服劃了一個口子,要是再偏一點,或者是我慢一點的話,現在破的就不只是我的衣服了。
剛剛躲過朝我劃來的匕首,另一面,又迎上了大包男人的拳頭,知道這一拳是躲不開了。在他的拳頭還沒有打到我的臉上時,我的腿抬了起來,正好一腳狠狠的踹到了大包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也是“哎呦”一聲,連忙彎腰去捂肚子。我這腳還沒使出全力,看著人高馬大的,其實也若不經風。
最后剩下了拿著匕首的賴狗。這些人瞬間從有利的陣勢,跌入到了萬丈深淵,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伴已經有兩個倒在了地上,現在疼得在地上打滾。
“媽的,你別過來,我手上可有刀,我不想傷害到你,識相的就放了我。”本來是很強硬的一句話,卻在最后一句上,泄露了自己的恐懼。
真是都讓這些人給弄得哭笑不得,我依舊是步步前進,對方卻是在步步后退。那架勢有一點像一只雄獅逼著一只走投無路的鬣狗。
還以為在這樣的情形中,他會像鬣狗一樣,能喚起最原始的求生欲,對我殊死一搏,但是沒想到在我前進時,他卻把手上唯一的一樣武器,扔向了我。然后在我一閃神躲匕首的時候,自己連滾再爬的朝后奔了去。誰知他不是鬣狗,他只是一只扶不起的賴狗。
在我回頭的時候,看到地上原本還在打滾的兩個人,現在也不知去向,只留下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昏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