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永遠是過得最慢的。終于到了下班的時間,我就要過去。以最快的速度打了一輛車。車子載著我來到了小梁給我的那處地址。
這里是一個很舊的小區,遠離市區,周圍的建筑物有些破破爛爛的,倒是有些鄉土氣息。我按著地址,七扭八拐,從這些高矮不一的平房之間來回的穿梭也問了一些人,可還是費了一些周折才找到了目的地。
這和我那時住的那片棚改區差不多,一個性質,都是外地多于本地的流動租住人口。所以這里的人口雜,治安也不是太好。每天在這種地方都會發生幾起打架斗毆,致人死亡的。我不是搞刑偵的,但對這種地方,也明白一些門道,還有一些外地逃亡人事,也可能混跡在這里。
陳大興的家還沒有找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這北方的天是說黑就馬上會沉下來。等我進入到了一條胡同口時,我就聽到胡同里,有一名女人的尖叫聲,她再呼救,而前面影影綽綽圍著三四個人。
我快速的走到了近前,看到是三男一女,這三個男人中間圍著的一個披頭蓋臉的女人。剛才就是她再呼救,這么狼狽,看樣子是被這幾個男人給欺負了。
“你們在做什么?”
我當頭一喝,嚇得那幾個男人身子一怔,他們都愣在那里幾秒鐘,然后朝我看過來。當看到我只是一個人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眼中露出了兇光,對我吼道:
“怎么?這事你別管,快給老子滾!”那個一身痞像的小混混兒,像一只賴狗一樣,對我呲著牙惡狠狠的吼道。
我沒有動,甚至臉上的表情也依然沒有撼動,看著他們就如看著幾只會叫的狗。
“呦吼,這是哪里冒出來的東西,怎么也要妨礙哥哥們的好事嗎?”另外一個緊緊拽住女人手腕的那個滿臉大包的惡心男人說道。
“求求你,救救我。”被挾持的那個女孩,這時叫了出來,用乞憐的目光望著我。
“啪!”一聲脆響硬生生的落到了女人的臉蛋上。
“媽的,你求他,不如求老子一會兒輕點。”那一嘴黃牙,長相尖嘴猴腮的男人目露兇光,猥瑣的說著這些。
“放了,那個女人!”
我冷冷的說道,眼神中的堅定無法動搖。那三個流氓,看到我這種執著的樣子,先是一怔,然后看清楚了我這邊就一個人,敵我懸殊的陣勢,便也不那么膽怯。
“小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黃牙仰著頭,用鼻孔對著我,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我不喝酒。”我用冷幽默還了他一句。
黃牙見我根本不服他們,就掄起他那拳頭,向我的臉上要砸過來。直到我感覺到那惡風朝面頰而來時,我的頭稍稍的朝右側偏了一下。那拳頭,就擦著我的面頰而過,我便順勢用手鉗住他的手腕,稍微使勁朝另一方向一掰,耳旁就聽到“咔嚓”一聲,骨斷筋折伴隨著那個人殺豬般的哀嚎的聲音。
其余的兩個同伴,看到了自己的同伙,受到了這樣的對待,連忙一擁而上,也沒有剛才那種謙讓了。
兩個人一起過來,一個攻我的左面,一個是正面,更有一人亮出了匕首,明晃晃的匕首就朝我的身上招架來了。
我不敢怠慢,立刻閃身躲開。那匕首就朝我的身旁劃過去,正好把我的衣服劃了一個口子,要是再偏一點,或者是我慢一點的話,現在破的就不只是我的衣服了。
剛剛躲過朝我劃來的匕首,另一面,又迎上了大包男人的拳頭,知道這一拳是躲不開了。在他的拳頭還沒有打到我的臉上時,我的腿抬了起來,正好一腳狠狠的踹到了大包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也是“哎呦”一聲,連忙彎腰去捂肚子。我這腳還沒使出全力,看著人高馬大的,其實也若不經風。
最后剩下了拿著匕首的賴狗。這些人瞬間從有利的陣勢,跌入到了萬丈深淵,他們還沒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同伴已經有兩個倒在了地上,現在疼得在地上打滾。
“媽的,你別過來,我手上可有刀,我不想傷害到你,識相的就放了我。”本來是很強硬的一句話,卻在最后一句上,泄露了自己的恐懼。
真是都讓這些人給弄得哭笑不得,我依舊是步步前進,對方卻是在步步后退。那架勢有一點像一只雄獅逼著一只走投無路的鬣狗。
還以為在這樣的情形中,他會像鬣狗一樣,能喚起最原始的求生欲,對我殊死一搏,但是沒想到在我前進時,他卻把手上唯一的一樣武器,扔向了我。然后在我一閃神躲匕首的時候,自己連滾再爬的朝后奔了去。誰知他不是鬣狗,他只是一只扶不起的賴狗。
在我回頭的時候,看到地上原本還在打滾的兩個人,現在也不知去向,只留下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昏死在那里。
我急忙跑過去,檢查那個女孩的情況,撥開她凌亂的頭發,發現這個人,也就是22、3歲的年齡,樣子長得十分漂亮,白皙的皮膚,光潔而又富有彈性,緊緊閉著的雙眼,仍然是遮蓋不住她的魅力,長長的睫毛垂下,一彎一彎,鼻子高挺,嘴巴小而薄。
“喂,美女。醒醒?”
我把她抱起,掐著她人中,并呼喚著她。那個女孩,這才慢慢的醒來了。看到我的時候,先是一驚,剛想要呼救的時候,我連忙堵上了她的嘴。
“噓!你可能誤會了,我是剛才救你的人。”
這話說完之后,女孩停止了掙扎,努力回憶著剛才的事情。突然她想起來了,然后激動的對我說道:
“你,你,我記得,就是那個‘甩桶哥’。”
她的聲音透露出一股激動,竟把剛才的事情,都忘記了。她大大的眼睛瞪著我,有點如夢初醒的感覺。我的心中一驚,不會在這里也能有人把我認出來吧,除了小梁知道我是那個網紅的“甩桶哥”還會有誰知道?我那個照片只是一個遠視角的側寫,除非是那天在現場的人,才能把我認出。
“是我,你不認識了嗎?”
那個女孩依舊興奮著,她甚至都不介意自己還在地上坐著。我疑惑的搖搖頭,搜遍我腦海里存放的這些信息,哪個人也不能和面前這么一位對得上的。那么她究竟是誰呢?
“我就是當時那個被小偷搶去錢包的女的。”她見我還是認不出,就連忙介紹了自己。
我看了看她,回憶起了那天的事情,在制服那名搶包賊之后,我還沒有和他們打招呼,就從那里走了出來,但是沒想到這個女孩還是對我有一些印象。
“你好,我叫任娜娜。”
“你好,郭子棟。”這個名字我越用越順口了,好像我一直就叫這個名字。
我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她向我投來了感謝的目光。
“郭大哥,我們還真有緣,在這里你又救了我,兩次都同樣的感激你。”娜娜揚起了甜蜜的笑容。
“沒關系,這換作誰,看到這樣的,也都會管的。”
“您別謙虛了,是我欠大哥的,這樣我請你吃飯好嗎?”娜娜有些過不去的說道。
“你太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別太在意。”
“這個一定要有回報的。”娜娜還是堅持的說。
“剛才那些人你都認識嗎?”
我不想在和她進行那樣的對話,感覺沒有太大的意義。
“嗯,我認識他們,他們是這里出了名的混混兒。他們在這里什么壞事都做。”
“哦,你說這里,那你對這里很熟了?”我忙問道,眼前一亮。
“是啊,我家就在這里了。”娜娜笑著說道,她笑起來很好看,就如春天里的陽光,不沾一絲的塵埃。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今天來就是到這里找一個人。”我有些興奮,這比她要報答我來得還更高興。
“啊,你要找誰?”娜娜問道。
“一個叫陳大興的人,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