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棍在張揚的額頭上彎折的瞬間，實驗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黃毛混混瞪大眼睛，握著變形的金屬棍，手臂微微發抖。他的兩個同伴不約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其中一人甚至撞翻了身后的試管架，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張揚沒有動。他的臉依舊保持著那個詭異的、近乎撕裂的微笑，眼睛卻黑得像是沒有光能逃逸出去。

“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黃毛的聲音發顫，棒球棍從手中滑落，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金屬聲。

張揚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黃毛和他的同伴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推著一般，踉蹌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墻壁。

“滾。“張揚只說了一個字。

混混們逃了，連狠話都沒敢留。

實驗室里只剩下張揚和林小雨。

林小雨的呼吸有些急促，但她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一種近乎興奮的好奇。她盯著張揚的額頭——那里本該有一道淤青，甚至骨折，可他的皮膚完好無損，連紅印都沒有。

“你……不是人類，對吧？“她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什么。

張揚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后，他臉上的肌肉緩緩放松，恢復成平常那副蒼白、僵硬的模樣。

“我是。“他低聲說，“只是……不太一樣。“

林小雨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酷。“

張揚愣住了。

“我是說，“她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試管，“比起普通轉校生，一個能硬接金屬棍還毫發無傷的怪物要有意思多了。“

張揚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只是低聲說：“……別告訴別人。“

林小雨聳聳肩：“放心，我對解剖活人沒興趣。“

她的語氣輕松得像是剛剛只是看了一場魔術表演，而不是親眼目睹了超自然現象。

張揚看著她，第一次覺得，或許……這所學校不會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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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周浩再也沒來找過張揚的麻煩。

事實上，自從實驗室事件后，學校里關于“那個轉校生“的流言越傳越離譜。有人說他能徒手掰彎鋼筋，有人說他其實是某個秘密實驗的產物，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地說親眼看見他在午夜時分站在教學樓頂，眼睛泛著紅光。

張揚對這些傳言一無所知——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他依舊每天按時上課，安靜地坐在角落，偶爾去生物實驗室做研究。唯一不同的是，林小雨開始頻繁地出現在他身邊。

“你知道嗎？“她某天突然在午休時湊過來，壓低聲音，“現在全校都怕你。“

張揚正在看書，頭也不抬：“哦。“

“學生會那群人昨天開會，討論要不要請你當紀律委員。“

“……為什么？“

“因為他們覺得，只要你往校門口一站，連外校的混混都不敢靠近。“

張揚終于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在開玩笑？“

林小雨咧嘴一笑：“你可以自己去問問。“

張揚沒去問。但第二天，學生會長親自找上了他。

“張揚同學，“會長推了推眼鏡，語氣嚴肅，“我們希望你……能加入學生會。“

張揚：“……“

“當然，不需要你做太多事。“會長語速很快，像是在背誦提前準備好的說辭，“就是……偶爾在校園里走走，讓某些不安分的人知道，學生會是有威懾力的。“

張揚盯著他看了幾秒，直到會長的額頭滲出冷汗。

“……好。“他終于開口。

會長的表情瞬間放松，甚至帶著點劫后余生的慶幸：“太、太好了！歡迎加入！“

就這樣，張揚莫名其妙地成了學生會的一員。

更莫名其妙的是，一周后，學生會長突然宣布“因個人原因“辭職，并推薦張揚接任。

沒人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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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某廢棄倉庫）

“海陵一中現在是誰的地盤？“一個染著銀發的男生靠在摩托車上，語氣不善。

“聽、聽說是個叫張揚的新生……“旁邊的小弟低聲回答。

銀發男皺眉：“新生？你們連個新生都搞不定？“

“不是，老大，那家伙……不太正常。“小弟咽了口唾沫，“有人說他根本不是人。“

銀發男嗤笑一聲：“裝神弄鬼。“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明天帶人去會會他。“

“老大，真要動手？“

“當然。“銀發男冷笑，“我倒要看看，這個'怪物'能有多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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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海陵一中校門口）

張揚站在校門口的值日崗，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他什么都沒做，只是站在那里。

但每一個經過的學生都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甚至有人刻意繞遠路從側門進校。

林小雨站在不遠處，咬著吸管喝牛奶，眼里帶著笑意。

“你知道嗎？“她走過來，語氣輕松，“你現在是學校老大了。“

張揚：“……我沒做任何事。“

“正因為你什么都沒做。“林小雨笑道，“有時候，威懾力比暴力更有用。“

張揚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麻煩要來了。“

林小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校門外，十幾輛摩托車轟鳴著駛來，為首的銀發男生摘下頭盔，目光直直地鎖定了張揚。

“哦豁，“林小雨吹了個口哨，“看來有人不服。“

張揚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他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