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引擎的轟鳴聲像野獸的低吼，十幾輛改裝摩托橫停在校門口，銀發(fā)男生一腳踩在水泥墩上，瞇著眼打量張揚。

“你就是那個‘怪物’？“他歪著頭，語氣里帶著刻意的輕蔑。

張揚沒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風(fēng)掠過樹梢，卷起幾片落葉。校門口原本匆忙避開的學(xué)生們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遠遠觀望?？諝饫飶浡环N詭異的緊繃感，像是暴雨前的低氣壓。

銀發(fā)男等了半晌，沒等到預(yù)想中的恐懼或挑釁，眉頭皺得更緊。他猛地抬手，指向張揚：“聽說你能徒手掰彎鋼管？表演一個看看？“

他身后的小弟們哄笑起來，有人吹起刺耳的口哨。

張揚依舊沉默。

林小雨站在幾步之外，抱著手臂，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銀發(fā)男被這沉默激怒了。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張揚的衣領(lǐng)——

然后，他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張揚的眼睛，在近距離下，黑得像是能吞噬光線的深淵。更詭異的是，銀發(fā)男分明感覺到，自己抓著對方衣領(lǐng)的手指……正在一點點失去知覺。

不是麻木，而是真正的“消失感“，仿佛他的手指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蠶食。

“放、放開……“銀發(fā)男的聲音開始發(fā)抖，本能地想要抽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肌肉根本不聽使喚。

張揚微微偏頭，聲音輕得像耳語：“你確定要繼續(xù)嗎？“

銀發(fā)男終于崩潰了。他猛地后退，踉蹌著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它們完好無損，但那種被吞噬的錯覺仍殘留在神經(jīng)末梢。

“怪、怪物……！“他嘶啞地喊出聲，連滾帶爬地退回摩托車旁。他的小弟們面面相覷，沒人敢上前。

張揚向前走了一步。

就這一步，整個摩托車隊像受驚的獸群般發(fā)動引擎，倉皇逃離。

校門口一片死寂。

然后，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掌聲從某個角落響起，緊接著蔓延開來。學(xué)生們看著張揚的眼神，從恐懼變成了某種狂熱的崇拜。

林小雨走到張揚身邊，輕笑一聲：“恭喜，你現(xiàn)在是傳奇了?！?

張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眉頭微皺：“……我沒想這樣?！?

“但你確實做到了。“林小雨聳聳肩，“有時候，人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能震懾惡勢力的‘符號’?！?

她頓了頓，突然壓低聲音：“不過，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張揚沉默了很久，最終只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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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學(xué)校天臺）

周浩站在陰影里，手機屏幕的冷光照亮他陰沉的臉。他快速輸入一行字：

【目標(biāo)確認具備異常能力，建議立即收容】

幾秒后，回復(fù)彈出：

【繼續(xù)觀察，不要打草驚蛇】

周浩咬咬牙，又發(fā)了一條：

【他已經(jīng)引起校外勢力注意，再拖下去可能會暴露】

這次，回復(fù)延遲了足足一分鐘：

【必要時，可以啟用‘清理程序’】

周浩的手指微微發(fā)抖，但他還是回了一個“明白“。

他收起手機，望向遠處——張揚正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瘦高的身影被路燈拉長，像一道游蕩的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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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教室）

“你們聽說了嗎？昨晚城西的廢棄工廠爆炸了！“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據(jù)說有人看到銀發(fā)那幫人慌慌張張地從里面跑出來，像是見了鬼一樣！“

議論聲傳入張揚耳中，他翻書的手微微一頓。

林小雨撐著下巴看他：“你覺得是怎么回事？“

張揚合上書，聲音很低：“……不是我?！?

“我知道。“林小雨笑了笑，“但有人想嫁禍給你?！?

張揚抬頭：“為什么？“

“因為真正的‘怪物’……從來不止一個?！傲中∮甑难凵裢蝗蛔兊蒙铄?，她輕輕點了點自己的眼角——那里，褐色的淚痣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張揚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在那一瞬間，看到了林小雨眼底閃過的一絲……非人的金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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